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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人力气很大,抓住季云苏的脚踝,像一只巨大的钳子,只用力往外一拉,季云苏就毫无反抗能力地被拽出半截。

    季云苏两臂抱住自己的腹部,惊惶求饶,“别动手别动手,我自己出来,我还没发,手机、录音笔,还有行车记录仪,我都给你,只求别伤害我腹中的孩子,你放心,我会配合,你别打我...”

    她边说边艰难地将两腿踩在地上,人还坐在车门口,头发凌乱,脸上带血,巴掌大的脸本就白皙,又因为惊吓过度而显得有些苍白,唇色也惨白得像是个久病之人。

    弱得像只待宰的羊羔,但是,很漂亮。

    这一刹那,车门外的人闪出了一个邪念:这么美的孕妇,该是什么滋味。

    他伸手一把揪住季云苏的衣领,声音狠厉,“出来。”

    “好,好,我出来,你别急。”

    季云苏两手下意识抓住领口处的那只手,两眼湿润地看着面前的人。

    她的眼睛很美,尤其是泪光盈盈的时候,仿佛有吸力似的,能让人不自觉看进去。

    车门外的人心神有些恍惚,压根没注意到自己手腕处的袖子正在被一点一点拉开。

    季云苏也是真的害怕,生理泪水充盈着眼眶,珍珠似的滚落下来,任谁看了都会我见犹怜。

    可就在这时,抓住他的人却陡然感觉到手腕一股刺痛,那一瞬猛地将季云苏往后一扔。

    季云苏后脑勺狠狠砸在车门顶框的位置,只觉整个头都在嗡嗡作响,愣愣的没反应。

    她右手上鲜血淋淋,隐隐还能看到拇指和食指尖上一点银光。

    藏在手镯里的小刀并不好用,两厘米的刀身,实则刀刃不过毫米,并且太短也不好使力,只能捏在指尖。

    但好的是,刀刃上有极小的一道凹槽,里面同样装了高浓度麻醉药,只要割破皮,药就能渗透进身体。

    抓她的人后退两步,紧紧捂着手腕。其实若割在其他地方,不至于出那么多血,不偏不倚他的手腕对着刀口,这才出血多了点。

    季云苏愣了好一会儿,大脑才缓过来,后脑勺疼得发麻。

    手上的黏腻感,像是沾了什么甩不掉的东西,让她胃里一阵犯恶心。她一步一步往后退,眼睛余光去注意胡二。

    还有三个人。

    手腕被割的人怒火冲天,“你找死。”边说边扬起手掌,右手腕的血一股一股往外涌。

    眼见巴掌即将落在季云苏的脸上,却倏地脱力,像是断线的木偶似的,浑身软了下去。

    季云苏死瞪着前方那个猛冲过来想抓她的人,露出自己的武器,对准。

    “你最好不要动,我手里的东西有剧毒,他们都已经死了,你已经没有胜算,没必要再搭上自己的命。”

    那人果然动作一止,甚至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

    可正是这两步,胡二那边已经将最后一人放倒,左手撑着车头纵身一跃,跳上车头的同时,右手的棍子准确击中季云苏前方的人的侧颈,力道之大,那人当即昏死过去。

    季云苏绷紧的神经一松,整个人靠着车身,后知后觉浑身抖如筛糠,两手更是因为过于紧张而抖得拿不稳手里的防身武器。

    满手都是血,头又疼,季云苏终于忍不住,跪在地上呕酸水。

    胡二将挂在车窗上昏过去的人拽下来,打开车门,拿了一瓶水出来,递给季云苏。

    季云苏吐得眼泪鼻涕一起流,过了好一会儿才止住,伸手想接,又看到手上的血。

    “帮我倒点水。”她靠着车身坐在地上,将两手伸出去。

    看着她柔弱的双手,胡二心中不得不佩服。刚见到保护对象时,弱得让他认为走路都能被风吹倒。

    可今天发生的一切,如果不是有非凡的胆识,根本不会有这样的结果,且不说这还是个身怀六甲的孕妇。

    他明白季云苏所做的事情有什么意义,他们也保护过重要的人物,那伙人能做到这个地步,胡二完全可以想象对方有着怎样无法无天的势力。

    这样一群势力盘踞在紫檀县,对整个县来说,就犹如笼罩在头顶的阴云,所以这趟虽是惊险,他却并不后悔。

    矿泉水很凉,可冲在季云苏的手上,她竟还感觉到了一丝温度,只因两手已经冻得发僵。

    胡二见她洗完手却还两手通红,刚想提议让她上车吹空调,又想起两扇玻璃已经全毁。

    “这些人能捆起来吗?”季云苏洗完手后,越发冷得牙齿打颤,但还是喝了几口凉水漱口润喉。

    胡二又从裤腿下取出一卷鱼线,不出几分钟,八个人被绑成一团。

    季云苏僵硬地摸出手机,给庄晏打电话。

    彼时庄晏刚刚拿到搜查令。

    就在他要离开时,魏宏皱眉喊住他,“庄晏,你要清楚,现在还无法确认人证知道多少,更不知道到底能牵扯出多少,一旦搜查令下达,如果没有足够的证据,到时候对你来说就是极其严重的行政处罚。”

    “我知道。”庄晏手拉上门把手。

    魏宏眉头越紧,“只是两个小喽啰,随便编造一个借口就能说通,他们也不可能知道中心地带的势力,你一向做事谨慎,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你冲动行事?”

    庄晏手上用力,拉开门往外走,“再小的角色,只要是棋子,就能找到棋盘。”

    门关上。

    魏宏不安地在办公桌前来回踱步,“我是不是太相信他。”

    田阔微微一笑,“庄检有那个本事。”

    魏宏还是不安,主要是这次搜查的范围太大,如此一来动静必然不小,这么大的动静,竟然想仅凭两个边缘污点证人来搅动,他头一次觉得自己在下赌注。

    “我很多年没下过这样大的赌注。”魏宏坐下去,平静了心情后,问:“查到了吗?”

    田阔刚才有确认手机的动作,他估计是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