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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建章昨晚回到家已经天黑了,得知女儿被边郡侯府给接了去,心内不安,一夜都没睡好,第二天一早就赶来,想接女儿回去。

    两口子等了好一会,总算见到了心心念念的女儿,见她健健康康的,开心得都要流下泪来。

    罗惠兰已经在抹眼泪了,白建章怕吓到女儿,忍着眼泪,小心翼翼地问:“吃得好吗?睡得好吗?”

    云团点点头,“爹,娘,我在这边吃得好睡得也好,但是我想念娘做的面叶儿汤,想吃很久了。”

    罗惠兰哽咽,“娘给你做,今天就给你做。”

    云团问:“我不是娘的亲生女儿,娘还给做吗?”

    罗惠兰忙点头,“给做给做,你就是娘的亲生女儿,娘给你做一辈子饭都愿意。”说完泣不成声。

    白建章很认真地跟闺女说:“别管别人怎么说,你在我和你娘,还有你爷爷奶奶、哥哥嫂子眼里,就是亲生的一家人,只要你不嫌弃我跟你娘,我们就一直是你的爹娘。”

    云团搂住爹和娘的脖子,“团团早就想你们了。”

    家人相聚,令人落下热泪。

    好一会,白建章站起来,看向老侯爷,面露为难之色。老侯爷先开口,问了问土豆和香料的事情,两人说了几句场面话,就冷场了。

    白建章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他想接女儿回去,但这是人家的亲外孙女,能答应吗?

    换个角度想,人家这是侯府,比自己的爵位高,以后对云团也更有助益。

    他脑海里立即浮现出门前陈老太叮嘱他的话:“一定要接回来,管他什么侯府,我看对团子不是真心好,团子在那一定受委屈,给我接回来。”

    “额,老侯爷,您看云团从小在我们家长大,虽然不似亲生,但更胜亲生,我怕她突然换个环境……”

    “硕宁伯照顾云团这些年,实在是劳苦功高,”老侯爷打断了他的话,“本侯也看得出来,你们对团子是真心爱护。日后咱们两家就当做亲戚走,团子是我的外孙女,也是你的女儿。”

    白建章差点都要给老侯爷跪下了,这人多通情达理啊,他准备的那些说辞,一个都没用上。

    “好好,以后就有两家人对团子好了。”罗惠兰开心坏了,搂着女儿,今天就想带回家。

    “等一下,”虞老夫人叫住罗惠兰,“今天团子还不能走。”

    “不能走?为啥呀?”

    “她的大姐姐,如今也正在京城呢,今日要同她见一面。”

    大姐姐?云团震惊了,白建章也很惊讶。

    想起来,当初陆县令确实是有三个女儿的,一起走丢了,难不成老大也找回来了?

    “那是要见见,”白建章说,“那团子就先在侯府里住几天,见了大姐,啥时候想回白家都行。”

    云团也点点头,她喜欢姐姐,想看看自己的大姐姐是什么样的。

    陆衡的大女儿陆容,当年走失的时候已经十几岁,算起来,如今也有二十岁的年纪了。

    送走硕宁伯后,虞老夫人立即带着云团逛侯府。

    侯府大,很大,上次云团跟着奶奶和娘来过一次,就是没怎么逛。

    虞老夫人牵着她来到了一处雅致的院落,上面写着“念云筑”三个字。

    “这是外祖母给你准备的院子,跟虞忆挨着的,以后你来了,就住这里。”

    进了院门,就是一个小花园,从东到西,参差种了许多的花草树木,只是现在还没开花。

    “玄哥说你爱花草,以前在村子里门前都种许多花的。”

    一条流动的小溪掩映其中,小溪流很窄,有的地方从高处泄下,犹如一条小型瀑布;有的地方蜿蜒流淌在花草中,只闻叮咚流水声,宛若琴音。

    花园中还有个小巧的凉亭,上方有可以抽拉的纸窗户。

    “夏天呀你可以在凉亭里乘凉,冬天你就将这窗子放下来,挡风,太阳一照,十分暖和。”

    走过小花园,就是三间正房并两边的四座厢房,旁边还有个小厨房。

    云团看得咂舌,她这一个小院子,都快够他们一家人住了。

    “这院子还是有点小,过两天外祖母将后面的宅子也买下来,打通,给你和虞忆都扩扩院子。”

    云团赶紧摆手:“不用了不用了,这样已经够大了。”

    虞老夫人又领着她屋里屋外看了看,屋里面摆设都是精美雅致,彰显出边郡侯府世代积累下的底蕴。

    云团问:“外祖母,我大姐姐的院子呢?”

    虞老夫人尴尬了下,“你大姐姐,她,成了亲了,不住府里。”

    “哦?那我大姐夫是谁?”

    “你大姐夫跟着你大姐一块来,到时候你就见到了。”

    侯府里面没什么主子,除了老侯爷夫妻两个,就是虞年、虞忆和魏玄,大舅舅和舅母留在边郡,侯府又大,平日就很安静。

    自从云团被传身世后,皇后娘娘就换了个地方教导这些陪读姑娘们规矩礼仪,虞忆吃过饭就去了,云团还不知道能不能继续当陪读,就留在了府里。

    她来到了魏玄的院子,发现他一个人坐在屋子里,周围挂上了厚实的帐子,凝神看着面前的香炉。

    “你在做什么?”云团走进来。

    “你又来做什么?”魏玄反问。

    云团撇撇嘴,这人一回到京城,就又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你干嘛这个语气,明明逃难的时候,你还跟我睡一个床呢。”

    魏玄两耳烧起来,“那是特殊情况,这事以后不要跟别人说。”

    “这有什么不能说的,你不是我哥哥吗?我小时候常跟哥哥一起睡。”

    “那是小时候,现在不同了。”

    “哦,知道了。”云团费力地将一个沉甸甸的布包拽到他腿上,“这是给你的十根金条,我可是说到做到,谢谢你帮我找回了玉坠。”

    魏玄将金条还给她,“我也说到做到。”

    嗯,说不要,就不要。

    云团笑嘻嘻,“那可太好了。”

    她又省了一笔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