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像是玩笑，但荣珏只觉得十分的心酸。
他在这里蹉跎了几十年，要说聪明吧，这个实验研究了几十年都没什么进展。
可要说笨？学院里给他的交的任务他都能准时完成，甚至还能做到比他们想象中的更好。
唯独这个东西，自己研究了那么久，实验体换了一个又一个，中间只有一个成功二次分化的。
那个时候他有多高兴，在知道二次分化跟他的实验无关时就有多伤心。
哪里是实验成功，分明是人家自己争气。
“滴滴滴。”
荣珏的手环响了起来，柯若看了一眼，是石承志打来的。
“教授，您在哪？”
荣珏下意识的看向柯若，像在确认能不能告诉石承志。
柯若开口：“在7906实验室，你过来吧，教授跟我在一起。”
这显然在石承志的意料之中，没有丝毫犹豫的说了个好就挂掉了电话。
荣珏看着柯若的眼神有些奇怪。
柯若太聪明了些，但是这个聪明在学院里他不认为是件好事。
他对其他教授没什么威胁，所以一直没什么人找他茬，可柯若显然不是那种喜欢低调的人。
会让某些人眼红的吧？
原本自己地位就有些尴尬，都快保不住自己了，怎么可能保的住柯若？
不，不一样，柯若背后有康孟石，那人对他期望高，又比较信任，短时间内柯若应该不会有事。
另一边，空景愈醒后第一反应就是看向右边，那边是柯若的床。
但本该在床上睡着的人现在却是没看见，甚至床上被子都叠的整整齐齐。
空景愈直接弹了起来，往柯若床上摸去，冰凉一片早就没有了体温，看样子是早就离开了。
扭头，空景愈这才看见两个床中间的床头柜上放着一张纸条。
“去做实验了，晚点回来，不用担心。”
空景愈抬手用手环调出了柯若的位置，在学院的东南方向，离宿舍有点距离，而且基本没什么人去过，怎么今天换了位置？
他对柯若申请实验室这件事一无所知，在他看来只是柯若跟着那个什么荣教授泡到了实验室，而且实验比他重要的多。
问问白羽济？
最近几天白羽济老跑过来晃，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章昌易身上似乎有白羽济的信息素味道。
虽然很淡，但还是能闻到一点。
他也想柯若身上有他的味道。
想着，空景愈忍不住俯身把脸埋进了柯若的枕头里，深吸了一口气。
嗯？
空景愈撑起身子，是他的错觉吗？怎么？
有一丝香甜的味道？
而且不像是体香，更像是信息素的味道。
空景愈不敢相信的又把脸埋了下去，却什么都闻不出来，仿佛刚刚那一瞬只是自己的错觉。
不对，柯若是beta，怎么可能有信息素的味道？
一定是他白天接触到的omega，然后不小心染上了那omega的信息素。
柯若怎么可能是omega呢？
是他魔怔了。
空景愈站了起来，呼出一口气，慢慢的冷静了下来。
柯若是不是omega又有什么关系，他只要他。
“晚上我会早点回来，午餐你怎么解决？”
空景愈给柯若发去了消息。
收到的消息的柯若刚准备说不回去吃，犹豫了两秒，又改变了主意。
“回去。”
实验忙是一回事，但他最近跟空景愈待在一起的时间是太少了些，如果在继续这样下去，他怕两个人会越走越远。
“咚咚。”
敲门声响起，石承志站在门口，看着柯若。
他看上去很是冷静，但已经迫不及待的想找柯若求证了。
“石学长。”
石承志点头，看向荣珏：“教授。”
“嗯，你们聊，我忙去了。”
说罢，转身朝门外走去。
“稍后我会把东西发给您。”柯若道。
荣珏摆摆手，走时还带上了门。
柯若起身：“好了，我们开始吧。”
……
跟荣珏想的一样，柯若不去上课了就有一堆人来找他。
看着堵在自己实验室门口的几人，荣珏叹了口气。
“找我有事？”
一个跟荣珏年纪差不多大，留着一点小胡子的男人上前，像是和荣珏很熟悉似的搭上了他的肩膀。
“荣珏啊，听说你收了一个很优秀的徒弟啊？”
荣珏平时低调，但也不是怕事的人，在这这么久，无非最后都是一死，有什么好怕的。
“是不错，新生文化科第一而已。”
男人呵呵的笑了两声：“让他跟着你可不是屈才了？我听说他最近这两天都没有去上课呢？”
一般被特许不用去上课的，自然就是那些成功把那一年知识掌握了，并且以高分通过考核的人。
至于申请地下实验室获得这种特权？
三年都没出过一个人了，荣珏的徒弟又怎么可能？
荣珏看着他，笑了：“怎么，原来你们不知道啊？”
男人终于是愣了两秒：“什么？”
“他是通过了申请地下实验室的考核才不用上课的，并且合同担保人不是我，是康孟石，前天他是我的徒弟，现在可不是了。
你也知道，能申请实验室的人，就已经可以默认收徒了。”
现在名义上就是康孟石的徒弟了。
那男人愣着，手从荣珏的肩膀上抬了起来。
荣珏扒开还呆愣着堵住他门口的几人。
“没事了就先让让，我得开始我的实验了。”
似乎是想到什么，荣珏又转头看向男人：“他的实验室在7906，你们要是不信可以去看看。”
这人向来看不起beta和omega，用柯若打击打击他也好，就算是还他早上那俩包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