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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一场虚惊

    在众人的注视下冯宝盯着赵玉娘,说:“不好了,贾德金回来了,好像冲着你来的,你快躲一躲吧!”

    众人一听都紧张起来,他们看着赵玉娘,纷纷说出各自的想法。

    马号抢先说:“关上大门上炮楼,和他拼个你死我活!”赵玉娘问冯宝说:“他带多少人?”冯宝告诉赵玉娘说:“他坐的是轿车,后边是一辆卡车,上面全是带枪的警察,黑呼呼的一车人。”

    白立登说:“咱们干不过他呀,赶紧跑吧!”

    赵玉娘此时一言不发,尽管人们都等着她拿主意。过了片刻她说:“都坐下,别动!继续喝茶闲聊。”

    贾德金在胡啦县县府礼堂接受了隆重的委任仪式。仪式由胡啦县县长张耀祖主持,松滨市市长和松滨市警察厅厅长也都参加了仪式,当然也少不了各界的代表。

    为什么胡啦县的一个警察局局长上任搞得这么隆重呢,原来,特殊的地理位置和日本人对统治中国人的需要才这么搞的。

    胡啦县与北黑省省会松滨市只一江之隔,并且开埠较早,商业交通政治文化都很发达。日本人和它所扶持的傀儡政府满洲国都想把胡啦县打造成建设大东亚共荣圈的模范县,所以才这么兴师动众。

    仪式完成又举行了酒会,一片觥筹交错之中免不了一通吹嘘和恭维,但,更多的是讨好日本人,因为那是他们的真正的主子,满洲国只是一个稻草人一样的幌子。

    贾德金对宪兵队队长鸠山特别客气,他点头哈腰地向鸠山恭维献媚,鸠山也对他吹捧一番。

    贾德金又把齐耀华叫到一边,请他多多关照,日后到府上拜访。

    第二天贾德金来到胡啦县警察局,他以前也来过这里,那是找苟飞办事儿。他得经过通报、批准、检查才能进去。尽管他和苟飞苟局长称兄道弟,但那种压抑感一直是他挥之不去的阴影。

    而今天不一样,他是以主人的身份,在众目睽睽之下昂首挺胸进来的。

    他在王大彪的陪同下走进局长办公室,这里是苟飞苟局长的办公室,现在他是这里的主人了。

    他刚坐下就有一名警察过来倒水,对他是点头哈腰客客气气,局长长长长短地叫着。

    他向贾德金汇报了现在警察局的人事情况。

    一部分警察看日本人来了就跑了,一部分留了下来,当然也有一部分跑出去打日本了。

    贾德金高傲的看着这名警察说:“你现在就管理警察局,我要去松滨市警察厅学习几天,回来再重新安排一切。”

    贾德金在去警察厅培训之前抽时间回家看看,好几年了,也不知道家里是什么情况,这才乘坐轿车,带着一卡车警察回来了。

    看到贾德金回来,一家人倒是高兴,但谁也乐不起来。因为他不在家这几年家里发生了太多的事情。

    被抢,被砸,任红被轮奸。这一切都是赵玉娘所赐,所以他对赵玉娘是恨之入骨,但他听任红说赵玉娘帮助他家种地,给贾文龙送学费,他对赵玉娘又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爱也好恨也好总之他现在不能轻举妄动,齐耀华特意叮嘱他,不能乱来,一切要听从日本人的,否则死你都不知道咋死的。

    具体怎么干等到警察厅培训完了就清楚了。

    贾德金往家里放了一些钱,叮嘱一下郑淑华和任红就驱车回胡啦县了。

    二赖子看到自己的姐夫当上警察局局长了,乐得屁颠屁颠的。但贾德金理都没理他,甚至都没有正眼看他一下。

    当路过赵玉娘家门口时,贾德金看到赵玉娘站在大门口注视着他们。他心里暗暗发誓,早晚得收拾你。

    但,车子开过,他却觉得脖子后有点发凉,仿佛有子弹从后边射来。他顿时觉得自己是有些怕赵玉娘的。

    看到车子走远了,大家围了上来。

    冯宝问赵玉娘说:“你怎么知道没事呢?”赵玉娘长叹一声,说:“他敢光天化日之下就杀了我吗!刚当上局长就乱杀一通,日本人还能信任他吗!贾德金没那么傻。”

    马号接着问赵玉娘,说:“那他能放过你?”赵玉娘冷笑着说:“他恨不得现在就整死我,但,他得找理由,或者安排人偷偷杀我。这都需要时间详细安排,眼下没事。我是不会伸着脖子等他来宰我的!”

    漫长的严冬渐渐消退,冰雪融化、溪水流淌。

    孙妈在这个寒冬里身体一直不好,赵玉娘带她去医院看了几次,吃药打针也没怎么见效。

    乍暖还寒她的病情加重,这天她把赵玉娘叫到床边,拉过冯淑兰的手对赵玉娘说:“我可能不行了,淑兰就交给你了,能找到她爹更好,找不到你就安排她的生活吧。”

    赵玉娘握着孙妈的手恳切地说:“孙妈,你没事的,别担心,我们去医院,能治好的!”

    孙妈有气无力地说:“别花那冤枉钱了,我自己的病自己知道,你答应我就行了,走了也放心。”

    赵玉娘哭着说:“我答应,我答应。”“再有,我死后把我和老伴儿埋在一起,你虽然不差那点儿棺材钱,但,也别浪费,一般的就行。”

    赵玉娘抓着孙妈的手连连答应。

    孙妈断断续续地说:“再有……再有……”没再说下去就咽气了。冯淑兰趴在她奶奶的身上大哭。

    埋完孙妈,人们陆陆续续地回去了。

    赵玉娘陪着冯淑兰烧完最后一叠纸钱,又让冯淑兰给爷爷奶奶磕完最后一个头,便拉着她往回走。

    刚一扭头她看到树林里闪出三个人,她警觉地从腰间拔出匣枪往胯骨上一磕就打开了扳机。

    瞬间两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三人。

    “玉娘,是我!”说话声特别熟悉,定睛一看是师长刘兴邦和赵刚李兴。

    “哎呀,我寻思是谁那,吓我一跳。”赵玉娘一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