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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2章 娘子,睡觉觉

    程筠做了红薯糍粑。

    口感很黏糊,但味道却不错,加上了辣椒味道,很是下饭。

    如今已然入秋,温度骤降。

    几人喝了点小酒便脱了外裳,放在旁边葡萄架子上搭着。

    为了方便说话,开了两桌,程筠和柳慧娴几个女眷在外面的一桌吃喝,谢三郎他们在隔壁桌。

    “祖父许久不喝酒了。”

    柳慧娴撑着下巴,意有所指地道:“今日怕是又记起了不好的事。”

    “为何?”

    柳慧娴喝了口果酒:“筠娘,你知道吗?我父母自从死后,便是祖父一手把我带大,我如今居然已经想不起父母的面容来了。”

    逝者已矣,人死了便彻底消散了。

    记忆也会随着时间慢慢地涣散。

    “我就想着,只要自己能多活几年便能多陪着祖父几年,我不想祖父再白发人送黑发人,好在上天听见了我的想法让我碰上了你。”

    “别说这样的话,喝酒!”

    程筠倒了一杯。

    柳慧娴眯起眼道:“好,喝酒!”

    “喝个痛快!”容婶想起往事,也默默地给自己灌了好几杯酒。

    程筠有些无奈地看了两人一眼。

    不过她什么话都没说,只劝着两人喝得不要太放肆,身体为重。

    酒过三巡,几人都有些醉醺醺的,身上带了些酒气。

    柳慧娴和容婶几人喝的都是程筠酿造的果酒,意识还算清醒,就是走路和说话有点飘忽。

    “茱萸,扶你家小姐回去休息!”

    程筠起身,又搀扶起站不起来的容婶:“容婶,太晚了该回去睡觉了。”

    “好。”容婶没有耍酒疯,很乖巧。

    等安置好几人,程筠才回到饭桌前,她叫来大丫收拾碗碟,就去找谢三郎。

    柳老被小武带回去了。

    谢三郎和阴凛许久没在一起痛快地喝一场,喝得有点多,趴在桌上,头压在胳膊上,睡得很安稳。

    “云泽,把你家小侯爷带回房。”

    好在这药膏铺子后院大,房间足够多,还能住得下,不然非得委屈阴小侯爷打地铺不可。

    “是!”

    程筠扶着谢三郎进了屋。

    端来脸盆给他擦洗了下,他一直乖乖巧巧,没有说话更没有动弹,只是偶尔会呢喃两声。

    “相公,好梦哦。”

    收拾妥当,程筠打了声招呼。

    正要离开时,谢三郎却一把抓过她的手腕往自己身下压:“娘子,有你真好。”

    程筠瞪着眼睛,盯着他白玉无瑕的脸。

    月色下,显得格外诱惑。

    她默默地吞了口吐沫:“相公,你再这样看着我,我可能真的忍不住了。”

    “啊?”谢三郎不明白什么意思。

    他喝多了,脑袋晕乎乎的:“娘子,你怎么有两张脸?”

    程筠无奈地道:“你醉了。”

    “啊?”

    谢三郎又应了声:“原来是我醉了,娘子,我以后都不会喝这么多了,醉了不好,还要你照顾。”

    “你可要记住这句话,以后再让我收拾,我可就要用棍子揍你了。”

    谢三郎轻轻地笑了笑:“好呀。”

    见他宛若孩童,程筠心里面软得很:“你先从我身上下去,好好睡一会,我还要去洗澡。”

    谢三郎眼睛亮如白昼:“我给娘子洗!”

    她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当然知道!”谢三郎乖宝宝似的点头,“娘子是我的,我伺候娘子洗澡是应该的,而且……”

    “我很想娘子。”

    “有多想?”

    “很想很想。”

    不知不觉,话题中居然有些走歪了。

    程筠掐着他的耳朵,感觉很是好玩:“相公,你知不知道她们趁你不在家的时候与我说什么?”

    “不知道。”谢三郎摇了摇头。

    程筠凑到他耳边:“他们说让我们尽快生个小宝宝出来,属于我们自己的宝宝。”

    古代,像谢三郎和她这样的年纪,也该做爹娘了。

    谢三郎眼神倏地从迷茫变得清醒了些,他义正严词地道:“不行。”

    “为什么?”

    程筠听他这么拒绝,心里竟然有些失望。

    “我还没有好好给娘子一个成亲礼,不能这么草率,会让娘子受委屈的。”谢三郎解释。

    程筠道:“那你想怎么给我?”

    “等我考上状元,光明正大地娶娘子过门。”

    “行,我等着。”

    两人说到这,谢三郎才满意地松开手:“娘子去洗澡吧。”

    “你不给我洗了?”

    谢三郎挣扎地站起身,晃晃悠悠地道:“洗呀!”

    程筠见他这模样,哭笑不得。

    让他洗,待会还得照顾他免得他摔进浴桶里,不如自己去,还不费事。

    “你好好待着,等我洗完回来和你一起睡觉。”

    谢三郎可怜巴巴地点头:“好。”

    程筠狠了下心,将他从自己身上推了下去,转身去了浴房。

    她以为等她回来后谢三郎已经睡着了。

    但没想到这人瞪着两个黑黝黝的眼睛,躺在床上一直往门口看。

    只看他这表面,当真和平常人一样。

    “娘子。”

    谢三郎伸出手抓住她,往自己怀里带:“娘子,睡觉觉。”

    程筠缩在他怀里没有动弹。

    一直维持着一个姿势,久到半边身体都麻木了,两人都没动弹,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睡着了。

    她重新醒过来时,天已经大亮。

    难得一晚好眠。

    见她睁开眼,谢三郎笑了笑:“早啊。”

    “相公早。”程筠突然玩心大起,盯着谢三郎笑了半晌,“你记不记得昨晚的事啊?”

    谢三郎:“……”

    有句话说的话,喝醉不可怕,怕的是有人带你回忆自己所做之事。

    如今程筠便是这般!

    “记得。”他不好意思地开口。

    程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