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只觉得这声音略微耳熟。
程筠和柳慧娴望了过去。
等瞧见赫连朝云和萧蔷后，嘴角就轻轻地抿了下。
还真是孽缘。
“站住！”赫连朝云见几人看都不看自己，直接就走了，伸手拦住去路，“我在和你们说话呢你们听不见？”
程筠平静地道：“滚开。”
赫连朝云被惹怒，跳脚道：“你这贱人还真是满口污言秽语，竟然敢叫我滚，你知不知道我是什么身份。”
“不知道。”丹阳郡主接过话，护着自家师父，“也不想知道。”
赫连朝云上下扫过丹阳郡主。
片刻，就嘲讽地笑出声。
“哦，你就是那个出了事的郡主吧？”
赫连朝云眯起眼，很是得意地道：“之前求我师姐给你看病，如今反倒是不认人了，还真是白眼狼。”
丹阳郡主嘴角抿成一条直线。
“我可没有求你师姐给我看病，再说，你师姐学艺不精，只知道危言耸听，不配为医。”
赫连朝云道：“我师姐不配？我看是你不配给我师姐看病，你这样脏贱的女子，我师姐见了都嫌恶心。”
丹阳郡主脸色瞬间惨白。
她猛地抬起头盯着赫连朝云，片刻后，后背开始发凉，冷汗直冲天灵盖。
“被我说中了吧？无媒苟合的男女，当真恶心。”
说着，赫连朝云朝地上啐了口。
柳慧娴和孟长嘉气得浑身发抖，想要上前撕扯，奈何丹阳郡主紧紧地拽着她们，不让她们动也不让人说话。
“砰！”
众人只听见一声巨响，赫连朝云倒飞出去。
程筠杀意凛然地站在几人最前面。
她脸色很沉，冷得厉害。
“你干什么！”
赫连朝云呵斥出声，可还没爬起来，就捂着胸口吐出了一大滩血。
程筠朝她那边走过去。
“别过来！”赫连朝云慌了。
看见她脸色深邃如潭，更是吓得往后缩。
不少香客都朝这边走过来，眼神带着打量，猜测着双方的身份。
护国寺人本来就多，这样聚集，几乎水泄不通。
“我可是南辰三公主，你乱来可是要杀头的！”
程筠凉嗖嗖地道：“这是在燕国。”
赫连朝云苍白着脸道：“那又如何！”
身份可不能改变！
程筠道：“在燕国，你就什么都不是，甚至不是燕国人，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更何况，你们南辰国力本就没有燕国强盛！”
赫连朝云呵斥道：“少说废话，这些话你都是从哪里听来的！”
“多嘴。”
她不愿意听了，抬脚踩在赫连朝云的胸口上。
赫连朝云像是被踩了命脉，动弹不得。
“丹阳。”
程筠转身，朝丹阳郡主招了招手，态度很随和。
“师父。”
程筠指着赫连朝云的脸：“她嘴贱，就给我好好打她的嘴。”
“嗯。”
丹阳郡主目光露出冷芒，凶狠无比。
扬起手一巴掌扇了过去。
古代女子的脸最为尊贵，不然怎么会有一句话，打人不打脸？
但，丹阳郡主顾不得体统了。
什么规矩都没了，对着赫连朝云嘴巴猛扇，不一会，赫连朝云的嘴巴就高高隆起，青紫一片，还带了血色。
“能否看在我的面子上，饶了我师妹这次？”
人群中，萧蔷姗姗来迟。
程筠斜了眼她：“你又算什么东西？”
萧蔷身体僵硬了些，没一会，就强撑起笑脸。
“我是齐国远道而来的贵客，难道这点情面都没有吗？”萧蔷垂下眉眼，语调阴柔。
“清平县主和丹阳郡主还真是霸道，既如此，我无话可说。”
三言两语，竟然让局势扭转过来了。
程筠和丹阳郡主成了不讲理的那伙人。
“方才她出言不逊诋毁我们的时候，你又在哪，现在又来充当好人，你不觉得自己虚伪？”孟长嘉讽刺。
“萧蔷啊萧蔷，虽然你是齐国战神之女，可你做错了事，上次害了无数难民，前几日又害了郡主，你是无话可说还是无理可辨？”
萧蔷手指攥紧，她没想到这些人嘴巴这么毒。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揭她老底。
“怎么，不说话了？”
孟长嘉目光古怪地道：“被我说中了，所以心虚了？”
“丹阳郡主自己和男子……”
程筠见萧蔷要诋毁丹阳郡主，一个冰冷的眼刀子扫了过去。
方才她不发一言。
如今只要萧蔷再多说一个字，她绝对会冲过去。
“萧小姐。”
大长公主从不远处走了过来，人群自动让道。
她眉眼威严，不怒自威。
“你可还记得答应过本宫什么事？”大长公主嗤了声，“言而无信，你这样的人真不配与我朝儿郎联姻。”
之前就说过让萧蔷保密。
可这人不仅告诉了赫连朝云，还准备当着大家伙的面宣之于口。
要不是当初她求医心切，又怎么会找这个小人给女儿看病！
“大长公主说笑了，我自然没忘，只不过如今都是你们逼我的，若你们没有信口开河，我又怎会出言威胁？”
萧蔷面对大长公主态度放得很高。
她觉得大长公主就是有求于她。
大长公主嗤了声。
“本宫可就只有郡主这么一个女儿，谁若伤了郡主，无论是谁都得给本宫陪葬。”
话落，大长公主走到萧蔷跟前。
“包括你。”
大长公主说完，心情极好地拍了拍萧蔷的脸蛋：“做好自己的事，管好自己的嘴，不然本宫怕是要忍不住动手了。”
“走吧。”
大长公主转身，温和地看向丹阳郡主。
“我们下山。”
目送着几人离开的背影，萧蔷浑身发抖。
她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