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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申初,家里的小学童接回来了,过滤盐水也正式开始了。

    花暄和花昭两个人用手扶着过滤用的竹筒,花昀花晗花晖三个轮流拿着水瓢舀了盐水往里倒。

    只见进去的是灰不溜的水,流进锅里的是清亮透明的水,连花奶奶几个女人也凑过来细看了看,花伯娘指着竹筒道:“看起来不起眼的东西,竟然这么厉害!”

    花婶子也满是感慨,闺女的一个梦,竟然这么神奇。

    春暖在旁边解释道:“粗盐水里开始有点浑浊,说明盐不干净,有看得见的杂质,但还有很多看不见的杂质。草木灰里的一些东西就会让这些看不见的杂质,变成看得见的杂质。然后再经过这个可以过滤掉杂质的竹筒,干净的盐水就出来了。”

    众人都恍然大悟。

    过滤完后就简单了,烧火煮盐。

    随着锅里的水位降低,锅里露出一层白白的盐来,直到快要烧干的时候,整个锅都是一片白茫茫。

    春暖轻轻的用锅铲翻动起锅底的厚厚一层盐,尽量把它们铲开,用灶底的余热轻轻的烘干。直到锅里的盐都被烘干成细细的盐沫,算是大功告成了。

    彻底放凉后,花伯娘迫不及待的拿出早就刷洗干净,又曝晒干了的盐罐子,小心翼翼的把细盐都铲到罐子里。

    那么多粗盐,也就得了满满两罐子细盐。

    花成福在掐着手指算价钱。

    上次他买粗盐时,专门问过掌柜的,那掌柜的三角眼斜了他一眼,上下打量,道:“你买这一布袋子粗盐的钱,也仅能买两斤细盐。”

    粗盐400文50斤,也就是400文两斤细盐。

    花成福从花伯娘手里接过盐罐子看了看,都满满的。一个罐子能装10斤,两个罐子一共20斤。

    县里购买的粗盐,再加上家里剩下的粗盐,差不多得60多斤粗盐,竟然出了这么多细盐。

    花成福赶紧颤着声音对众人道:“60斤粗盐,出了20斤细盐。”

    花爷爷不敢置信,也过来颠了颠盐罐子。

    花成福又连忙找花暄,给算算这样一斤细盐多少文。

    春暖飞快的在心里计算。粗盐一斤8文,60斤480文。480除以20等于24文。

    在众人都凝眉苦算时,春暖脱口而出:“24文一斤。”

    花爷爷没明白,问道:“什么24文一斤?”

    春暖道:“粗盐8文一斤,细盐24文一斤。”

    这下子全家人都惊呼了。

    县城回来那天晚上,花大伯就告诉了家人,400文钱只能买到2斤细盐,也就是说200文一斤细盐,家里人都咂舌。

    这也就是花家人忙碌完了,赶紧要做细盐的热切根源了。

    看看家里自己做,粗盐能出多少细盐。

    现在春暖告诉他们,自己做的细盐,竟然只要3斤粗盐的价格,哪能不惊喜。

    花昭扯着嗓子,大笑道:“以后再也不用吃苦盐了啊。”

    花暄赶紧上来捂他的嘴,花成财也瞪他一眼。花昭自觉失言,笑嘻嘻拍了自己的嘴巴一下,口里称道:“叫你嘴快,叫你嘴馋。”

    惹的众人又笑了起来。

    花奶奶搬了一罐盐去自己屋里,藏隔间里去了。花伯娘也赶紧把另一罐搬进灶房柜子里,锁上了门,这次真的是用锁。

    此间花家无一人提出要偷着卖什么的话,也没露出任何贪婪之色,有的只是大功告成的兴奋。

    正在家里人都沉浸在以后能吃上细盐的喜悦中,花暄却道:“暖暖,你刚才怎么算的那么快?”

    花成福这才反应过来,是啊,他刚说完让花暄算算,暖暖几乎就脱口而出了。

    暖暖笑着道:“还是那本书。”

    众人恍然,也是,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情估计就不用再问暖暖了。

    暖暖这时却对花爷爷道:“爷爷,会些计算技巧不是坏事。没看那大户人家,家家都有个账房先生,开铺子的也有账房。”

    花爷爷捻须点头,道:“你的意思是?”,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春暖点头,道:“以前咱们花钱也请不来先生专门教算学。可现在我都会,若是家里人都学会了,出去寻个活计也不是不可能啊。”

    几个哥哥也都跃跃欲试。

    春暖想了想,一只羊是放,一群也是放。干脆弄个大些的黑板,把家里人都教教。

    春暖虽然偶尔会开解自己,得过且过也挺好。但是内心最深处,藏着连她自己都不相信的憧憬。

    她有时候看着家里的人,精神矍铄的花爷爷,看起来憨厚的花家两兄弟,还有朝气无处喷发的哥哥弟弟们,再看着慈祥的花奶奶,爽快的花伯娘,温婉的花婶子,总想着他们应该有更灿烂的人生,而不是窝在这个连路都不通的小山沟里。

    若是她的到来,能让如此宠爱她的家人们,过的更好一些,更有意义一些,那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家里大人们干着自己的活计去了。春暖又开始指挥着哥哥弟弟们做新鲜玩意了。

    春暖问过大堂哥了,这个时代有了油漆了,需要到县城购买,而且价格也不便宜。只有家里的门窗才是涂了黑漆的。其他家具,都是每年涂一层桐油就行。

    春暖想做个黑板。但考虑家里情况,把主意打到了堂屋门背面。

    家里人都喜欢在堂屋议事,把一扇门一关,正好可以当黑板。

    门的颜色经年累月的,有些黑灰色,但这也足够用了。

    花暄拿了抹布把门里门外擦的干干净净,花昭拿来桐油和刷子,递给花暄。刷桐油算是细致活了,花昭自认冒冒失失,若是让他来刷,一桶油得弄地上半桶。

    正在院里和儿子们一起编竹簸箩的花爷爷瞧见了,喊了一嗓子:“昭儿几个,去把大门和屋里的门都擦干净。今天来不及了,等到明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