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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里的众人,洗了手脸,便去堂屋里狼吞虎咽了。

    花奶奶怜惜的看着大口大口啃着菜团子的孙女,一边递过白开水,一边温柔道:“慢点慢点,别噎着了。”

    两腮鼓鼓的春暖,一边扒拉着咸菜,一边点头。

    花伯娘在旁埋怨花暄道:“兄妹们你最大,咋就这么不懂事?暖暖说要去你就带她去,山里那么危险,你说你。”一边伸手去给同样埋头干饭的花暄端来一碗水。

    春暖好不容易咽下一口饭,赶忙给大堂哥开脱:“大伯娘,不关大堂哥的事,是我硬要跟着去的。”

    花婶子从来温和的脸也崩起来,对着春暖道:“你是被哥哥们惯坏了,下次不要为难你大堂哥了啊。”

    一听自家妯娌训暖暖,花伯娘赶紧打圆场:“她一个小姑娘懂啥,你就不要说暖暖了,看把孩子给饿的。”

    春暖百忙之中不忘给花伯娘抛个媚眼,把花伯娘稀罕的不要不要的。

    花爷爷几个正在院子里翻看他们的背篓。

    等到拿出了兔子,春暖眼尖,生怕兔子受了委屈,赶紧朝院里喊道:“爷爷,那个兔子我抓的,我要养着它,让它下崽。”

    花奶奶赶紧阻止春暖,“吃你的饭吧。”心道,还吃着饭,一个姑娘家家的,就下崽下崽的说着,是得好好讲讲规矩了。

    又想到,孙女第一次上山,就能抓到兔子,那也真是本事啊,不知不觉中,花奶奶眼神又慈祥了一分,好像刚才想着要讲规矩的话不是她想的。

    可想而知,这宠劲不是说没就没的。

    等到终于都肚圆了,兄妹几个跑院里给家里人介绍战利品。

    花伯娘听说那些嫩芽可以炒鸡蛋,赶紧都收拾到厨房里了,顺手把篓里的野鸡蛋也收走了。

    院里花昭一个劲的让家里人猜那些大根块到底是什么,众人纷纷败下阵来。

    终于谜底揭开,每个人都觉得不可思议。这葛麻的藤子,家家户户哪年不上山拖下一堆来,竟然不知,这底下是这样的宝贝。

    春暖海口一夸:“爷爷奶奶,晚上我下厨,你们就等着吃大餐吧。”

    院里一片欢声笑语。

    野鸡就不去县里卖了,这次全部烧水拔毛,处理了。

    眼看着五月初就可以插秧了,二十亩也是够累的,到时候肚里得有油水。万一倒下一个两个的,得不偿失啊。

    春暖兴奋的拔着漂亮的羽毛,等拔下雄山鸡的长长尾羽时,心里想到了羽毛笔,这个留好了,改天有时间做几个试试。

    等到开膛破肚时,春暖当了一次葛朗台,内脏一点都不让扔。

    众人不解,这难道也能吃?

    春暖挽了袖子亲自上阵,若是真的就这么扔了,还不得让现代人士笑掉大牙。

    春暖先小心翼翼扒拉开鸡肝,找到鸡胆,一剪刀下去,小小的胆便离开了昔日的伙伴。

    心肝肾被一一摘出来放在木盆里。鸡胃也被一刀下去,切开个口子,把内容物翻腾出来,内里一层皮也撕下来,递给花爷爷道:“爷爷,野鸡的鸡内金能用不?”

    花爷爷不曾想春暖连这个也懂,连忙接过来,连声说道:“能用能用。”

    花昭看春暖把鸡肠子都放在一起,忙问道:“暖暖,你别告诉我这个也能吃啊。”说着还用手捂了鼻子,一副嫌弃的样子。

    春暖头也不抬道:“大哥,我听到了,到时候你别吃就行。”

    花昭赶紧闭嘴,心道,到时候先让别人吃,好吃再下筷。

    春暖从簸箩里拿来剪刀,把剪刀小心的插入鸡肠一头,先剪破一点口,接着一边推,一边剪,鸡肠就破开了。花暄眼疾手快,赶紧拿来水瓢冲掉内容物。这些初步处理的鸡肠单独放在一个小盆里。

    为了清洗干净鸡肠,草木灰又派上用场了。花暄学着春暖的样子,和春暖一起用干草木灰搓揉。

    后来花伯娘也加入其中,人多好干活,春暖还没搓几根,鸡肠就没了。

    接着用清水揉洗几遍,去掉草木灰和杂质。最后放在盐水里浸泡就行了。

    这时花婶子也把其他的鸡内脏都清洗干净了,就等着晚上春暖大露一手了。

    花昭几个人也把葛根洗刷的干干净净。

    太阳公公不紧不慢的终于斜照进灶房,洒下一片金色。

    花大厨春暖,也围上了花奶奶午后专门给她缝制的挂脖小围裙,腰间两根布条一记,美美的进了灶房。

    花伯娘和花婶子正在做窝头,回头一看,禁不住夸赞,这身打扮太合适了。

    春暖把袖子挽了两圈,笑着道:“还是奶奶手艺好呢,我一说什么样式,奶奶就明白了。”

    又对花伯娘说到:“大伯娘,娘,你们不是要看看怎么做这鸡杂吗?我现在要动手了啊。”

    两个妯娌一听,赶紧团完剩下的几个窝头,放到大蒸锅的蒸布上,这次没有蒸满,剩下的地方放满了葛根。

    春暖看着她们三下五除二,动作麻利的蒸上了窝头和葛根,这才拿起了刀。

    说道:“其实鸡杂也不怎么讲究切法,就是切成筷子好夹的小块就行,这样好入味。”

    说着拿起了鸡心:“这个鸡心肉紧,有嚼劲,切成片比较好。”又拿起鸡肝道:“鸡肝软,容易炒碎,所以切大快。”接着又教了怎么把鸡胗切成梳子状,最后在一阵当当当的剁刀声中,鸡肠就变成了小段。

    葱姜蒜都切沫,春暖又拿了几颗花椒,为了不浪费,直接研成粉末。最后干脆,把干茱萸也都研了粉。

    最后一切就绪,花婶子引燃了小锅底下的灶,春暖锅底倒油,用竹铲轻轻试了油温,等到铲子旁边冒大泡时放入各种佐料,快速翻炒爆香,紧接着鸡杂入锅,继续大火翻炒。

    “好香啊!”还没出锅,灶房钻进几个脑袋,正是花昭和两个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