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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过了早饭,穿戴整齐、一身天青色书生收腰长袍的何洛白,提着家里一大早准备好的拜师礼,和霍致远一起出了家门。

    两人一路走过错落的房子,一直过了西头的小山,正好遇到前来迎接的墨砚,牵着三匹马等候在路边,见到自家少爷,热切的喊道“少爷,这里,这里。”

    霍致远翻个白眼,“你那么大个的人,本少爷眼瞎啊?”

    墨砚可不管自家少爷嫌弃的表情,走上前递给自家少爷马缰,又递给何洛白一根缰绳,笑道:“何公子,这是您之前学骑马时的那匹马,乐山走前交给我的。”

    何洛白道:“乐山有心了,也谢谢你大清早的等在这里。”

    他可是看到了,墨砚的鞋子都被露水打湿了,估计天没亮就来了吧?

    霍致远一边上马,一边对墨砚道:“明天不用来这么早,就这个点来就行。”

    墨砚应了一声,心道:“我倒是想啊,可惜夫人催着早来呢!”

    三人上了马,轻挥马鞭,马儿便得得得小跑了起来,这是在村里,路都很窄,不适合跑马。等到上了大路,不用主人挥鞭,三匹马便你追我赶的跑了起来。

    清晨的风吹过面颊,带来了青草的芳香,何洛白深深吸了口气,心道:“这就是策马奔腾的感觉了啊,真的很不错。”

    一刻多钟后,三人已经到了县衙后面的一栋院子前,听到马蹄声早就打开了侧门的老管家对着几人笑道:“少爷可是回来了,夫人已经打发人问了三遍了。”

    一边接过霍致远的马缰,一边还对旁边的何洛白道:“想必这位就是何公子了,真是一表人才啊!”

    “黄伯您好,您喊我一声洛白就好。”何洛白施了一礼道。

    黄管家笑道:“那怎能呢?您可是我家公子的贵客呢,快请进!”

    霍致远见他们还在客套着,喊道:“何大哥,你就别和黄伯客套了,赶紧着进来啊!”

    何洛白提了装礼物的竹编漂亮篮子,跟着霍致远走了,墨砚牵了三匹马往马厮而去。

    这篮子是现代水果铺子的礼品篮子样式,不用说,又是春暖画了样子,花爷爷他们编的,细长的提手,镂空带花边的篮子,送给霍家的还在篮子周边编上一圈早起采摘的茉莉花,一路走来,一路芬芳。

    霍家住的是三进的院子,前面是外院,穿过一个垂花门,就到了内院。知道今天何洛白要来,霍县令就留在内院和夫人一起等着何洛白过来拜访。

    时下人家都是这样,去别人家做客,先得见过家里的长辈们。

    等到了厅堂门口,有两个小丫鬟站在外面,见到客人来了,先是施了福礼,然后轻声道:“少爷,何公子,里面请。”

    另一个小丫鬟接过何洛白手里的篮子,跟随其后进了厅堂。

    厅堂里,霍县令和一位夫人坐在太师椅上,何洛白拱手施礼道:“洛白见过大人,见过夫人。”

    身子还没弯下去,就被霍致远一把拉了起来,笑道:“客气啥,我爹我娘也不是外人。”

    不是外人的霍县令和霍夫人对视一眼,满脸的惊讶,儿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的不拿外人当外人了?可见这个何洛白是真的对上了自家儿子的眼缘啊。

    霍县令笑道:“你个臭小子,在外过了一夜,连爹娘都不喊了?”

    霍致远赶紧上前:“爹,娘,儿子可想念你们了。”说着一边倒了茶端着给他娘递过去。旁边的何洛白在内心里想,没想到这霍县令一家,是这样的相处模式啊,看起来很温馨的。

    霍夫人接过茶盏,冲着何洛白道:“洛白啊,别站着,赶紧坐。”

    说着吩咐丫鬟上茶水点心。何洛白道了谢,在下首的太师椅上坐了,接过丫鬟递过来的茶盏,轻抿了一口,便放到了旁边的茶几上。

    霍夫人打量着眼前的少年,身材修长,面目俊朗,举止从容,无论是外表还是举止,哪里都看不出是个乡下孩子啊。

    怪不得自家老爷说过,一眼能看出这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以后会大有出息的。当时她还说呢:“怎得一眼就能看出这些个道道来啊?”,现在让她看来,也确实如此啊。

    霍县令又问了何洛白现在学到哪了,学的怎么样了,等等。惊讶的发现,比之前他去下河村,何洛白前进了不止一个台阶啊,简直是要青云直上了。

    想着自家儿子这次终于交到了一个好知己,霍县令心里也是放心不少,跟着何洛白一起进学,看样子明年的院试有望了啊。

    又聊了一会,何洛白便和霍致远一起退出了,他们还得去拜见夫子。

    这次是何洛白和霍致远同时都提了拜师的篮子,今天是他们两个同时拜师。

    何洛白跟在霍致远身后,往前院走去。他俩平时上课的地方在一个叫“书斋”的单独小楼里,教授他们课业的夫子姓孔,相传祖上是孔夫子的后人,但这个孔夫子不让别人喊他孔夫子,说是对先祖不敬。这个霍致远早就告知了何洛白。

    到时候两个人就直接称呼孔先生就行了。

    此时孔先生正襟危坐在太师椅上,他年纪约莫花甲之年,头发花白而脸色红润。

    两人先行了拜师大礼,然后奉上了拜师六礼,孔先生亲自起身接过,递给一旁的书童,又取了朱砂,在两人额上轻轻一点,然后亲自虚扶两个弟子起来。

    两人谢过先生,分坐两旁。

    孔先生端详着何洛白,温声问道:“你可有字了?”

    何洛白起身躬身,“学生尚无,还请先生赐字。”

    孔先生哈哈大笑,摸着胡子道:“听话知音啊。”说着起身,捻着胡须在厅堂里踱起步来。

    不一会儿,只听他道:“白玉凝素液,瑾瑜发奇光。既然你名字里有了‘白’字,那为师就给你取个‘瑾瑜’二字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