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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夫人,你进来

    新婚夜,我是听见他说了句:夫人,你真是要了本王的命。

    那晚发生的事我一直都记得不太清,但我还能忆起来,他在我喊疼的时候,柔声细语的安慰过我。

    他十分怜惜地向我索要,温柔的和平时出现在我眼前的男人,判若两人。

    大学时,我那个饱览群书的疯同桌曾和我说过,男人是兽性动物,如果在办那种事的时候还能考虑女生的感觉,肯定是爱极了女生……

    就像他,这两次都没在将要失控的时候伤到我。

    可我们两个才刚认识多久……哪里来的爱。

    想着,我已经被他吻得喘不上气了,整个人都瘫靠在墙上,全靠他的怀抱支撑身体。

    憋着气难受,可与他亲吻,却能带来异常的舒适。

    我又舍不得放开他。

    我一定是疯了!

    他察觉到我憋得窒息了,依依不舍地松开了我唇瓣。

    松开的那一刹,我唇上一空,心里也溢出了一点不爽。

    他依旧抱着我没撒手,虚弱地使起了小性子,把头埋进我脖子里,哽咽道:“你喜欢我好不好?夫人,你别怕我了。别讨厌我……夫人,你为什么,就是不肯试着,喜欢我一下,夫人……”

    声音淡淡的,像梦呓。

    听着他的话,我也不太好受,就仿佛自己真的辜负了一个待我赤忱,深爱入骨的好男人。

    而且,我越看他这张帅得天人共愤的脸,越有种、想要心疼摸一摸的冲动。

    他抱着我,在我怀里动了一下,额头的温度烫得我肩膀一麻。

    原来已经烧得这么厉害了,怪不得都开始说胡话了。

    “龙、阿玦,你放开我,我去给你找药,你发烧了,我一会儿就回来。”我耐心的哄着他。

    他埋在我脖子里喘息沉重,鼻音很低,有点像撒娇:“不想和夫人分开。”

    我搂住他发凉的身子,胳膊感受到了他的血还在流,“我们、不分开,我就是回去拿药,很快就回来。”

    他昏昏沉沉,“夫人,带我回家好不好?”

    带他回家……

    我承认,我的心是软了。

    “你,能走吗?”

    他呛了口血,“能走。”

    我犹豫了一会,决定答应他:“你扶好我,我带你回家。如果路上有哪里不舒服,你及时告诉我。”

    他颔首:“嗯。”

    我见他这会子很配合,就扶着他调整好了姿势,把他一条胳膊搭在我脖子上,一手搂住他的腰,带他一步一步,艰难地走出了茅草屋……

    回家也好,回家至少能让他睡进暖和的被窝,更方便我照顾他。

    带着他这么个沉甸甸的包袱一起走路,我花了一个半小时才终于把他安全护送回家……

    进了家门,我将他安置在椅子上让他暂先缓缓。

    然后跑去厨房烧了一锅热水。

    热水倒进了木盆里,我端着木盆马不停蹄的去楼上找他。

    老家乡镇的生活条件比较艰苦,比不得大城市,有浴室浴缸下水道,身子脏了就能去浴室泡个澡。

    桃花镇是个临水靠山的穷地方,镇子里能通电通自来水就已经极不错了,自来水价高也就算了,还动不动就发浑停水,使用起来还没有家里的池水井水方便。

    所以镇上很少有人家修浴室,毕竟那一套设备既耗电又耗水,搞不好还耗煤气。

    没有浴室,平时我们洗澡就是烧一锅热水,往大木浴桶里一倒,整个人泡进去,洗完了再用一盆清水清一遍,这样方便还省钱。

    我本来是打算搬出浴桶给他泡澡的,可看他那一身伤,还发着烧,想来是经不住这么折腾的。

    因此也就只好用木盆装点热水端上来,再找一块干净毛巾,等把他那身脏衣服扒了,将就用毛巾一点点给他清理身上的脏血……

    毛巾,热水,消毒药水,止血药粉,纱布绷带,还有内服的消炎止痛胶囊……等会儿要用的东西全部准备好后,我成功卡在了扒他脏衣服这一步……

    我拿着湿漉漉的热毛巾,对着他腰腹处的血衣犯难。

    扒吧……我们才认识没多久,我一个女生,扒人家大男人的衣服,还要把他扒光,委实不太好……显得我像个女流氓。

    不扒吧……

    我怎么给他清理身子?

    他这一身潮湿血衣穿着肯定难受极了。

    我总不能把这个模样的他直接塞被窝里……

    我晓得,最好的选择就是扒。

    但我下不去这个手呜呜……

    纠结得站在他面前踟蹰很久,手里的毛巾都凉了。

    再这么耽搁下去,木盆里的热水可就不能用了!

    我咬牙给自己又做了一阵心理建设……疯狂洗脑自己这是在救人,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伤者面前,不分男女!

    扒他衣服实属迫不得已,再说、再说他不也扒过我衣服!

    现在又不是古代了,哪那么多男女大防……

    我!是个受过高等教育的现代优秀重点大学毕业生!

    救人,是件伟大的事!

    所以,还是扒了吧。

    我硬着头皮将凉掉的毛巾盖在了他滚烫的额头上。

    尔后,动作生硬地解他腰带……

    扯开他厚重锦服的系带,把他两层墨衣剥了下来。

    目标落在他的裤子上……我耳尖充血的别过头,摸索着,把他裤子扒了……

    扒完,迅速扯了条浴巾盖在他腿上。

    “我、我不是故意占你便宜的啊!你身上伤太重,我要先给你清理,再给你上药,衣服脱去,你自己应该也会好受些……忍一忍,我很快就好。”

    重新找毛巾蘸了热水,给他清理身子。

    干净的毛巾小心拭去他胸前的污血,我绕到他背后,撩过他柔顺的墨发,扶着他的身体,让他暂时从椅靠上起开,不太方便地用毛巾一角避着他的伤口,给他擦拭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