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七章 最是可怜兮兮
“如意？”
元笙一疾言厉色的看着他，道：“你从来对她都是这般亲昵，只会对我大呼小叫，直呼其名！
季九曦，是我错信了你！我以为我得到的是真心，结果我才是笑话！
你一直看着我演独角戏！你何其残忍！
其实，是我自己愚蠢，是我不该信你，是我不该爱上你，如今的下场，是我咎由自取！
我也不说什么了，只是你也别我面前说什么爱护我之类的荒谬之言。”
“你……”
季九曦气的脸色铁青，呼吸声都粗重了不少。
但他未吼出不满或者愤懑，他最终忍住了，他松开了因愤怒而紧绷的双手。
好一会儿，他才道:“笙一，待你身体复原，我们再聊这些事情。”
“我先看看伤口！”
伤口未完全愈合，解开白色的布条，覆贴的棉布还沾染了一些血迹。
他拿来药水，小心的处理着伤口，熟练得像是进行了无数次这个动作一般。
元笙一见到这一幕，心里更是难过，又气又恼，眨了下眼睛，两串泪珠便是滴落下来。
季九曦见她落泪，一副弱如扶柳的样子，忍不住是把人拢在怀里。
“笙一！对不起……”
“对不起……”
他抚着那脑袋瓜子，反复的道歉道。
她那么自傲的人，承受了那些话语。
她那么娇贵的人，却挨了这些刀子。
她那么俏丽貌美，却在小腹中留下如此伤疤，她又是如此傲娇的人，定是难过不已。
在他的声声道歉中，她不由的想起了曾经的甜蜜，泪水是止不住的下落，然后是小声的啜泣，最后忍不住嚎啕大哭……
“季九曦，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我……”
“季九曦……你对不起我……”
“季九曦……我恨死你了……”
“季九曦，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季九曦……你不该这样对我的……你说过不辜负我的……”
元笙一拽着他衣领，泪流满面:“你为什么要这样……你一直在骗我……你打碎了我的美梦……”
“季九曦……你欠我一颗真心……”
“……”
……
季九曦揽着她怀里，贴着她额头，说了一句又一句的对不起……
那封信，她还那般满怀期待的等着自己回来。
而今如此这般局面，他亦是悲痛不已。
“笙一！”
他捧起她的脸颊，贴着她的额头，道：“对不起……笙一！我以后会加倍对你好的。”
元笙一对视着他，冷冷目光，道:“你对我好，是因为愧疚吗？因为觉得自己太残忍了吗？”
“元笙一！”
季九曦脸色挣了挣，辩驳道：“此次是我对不起你，可我对你的爱，是真的，我真的好想你！你昏睡的日子，我都要疯了……”
元笙一:“你的爱，或许给了我，可那只是1%，你始终是……”
“罢了！”
元笙一擦了擦眼角的泪珠，“我不想说了，我累了！我想知道，孩子出来后，是男是女？他哭了吗？”
“是男孩，他未啼哭，气息很微弱，他……”
“好了！”
“不要再说了。”
元笙一捂住嘴，摇头，不要再说了。
她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光着脚走到梳妆台前，把抽屉里的小像拿了出来，直接扔进了火炉里。
孩子，是我没用，没护住你。
你还未足月，便让你出来，还是受了那么苦，窒气的感觉对小婴儿何其残忍。
元笙一拉开衣柜，从厚厚叠叠的衣服中，取来一本折子。
这本，南郡的折子，也没什么用了。
世间，再无元家的南郡。
元笙一看都没看那折子一眼，便举手扔他进火炉子里。
“不要！”
季九曦摁住那册子，摇头:“不要！”
元笙一:“季九曦，我阿爹没了，元家军成了镇国军，南郡将军府也没了，南郡，只有镇国将军府。”
“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