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秒,皇甫宸这才心满意足地站了起来。
好像是刚刚享受完一顿美餐,他随意地把沾着肉丝和血的骨头踢到一边,开口时,底气十足。
周信站起身举着枪对准了皇甫宸。
“砰!砰!”两声,对方毫发无损。
皇甫宸步步逼近,眼睛却始终盯着瞿之妙。
厉寻抬头,有气无力道:“妙妙,你的手枪里有银子弹!”
瞿之妙这才回过神,脑子里一团乱麻,捡起了枪。
皇甫宸的眼中霎时间闪现出一丝难以言明的绝望:“妙妙,你已经对我开了一枪了,现在还要再伤我的心吗?”
瞿之妙未及多言,闭上眼睛,“砰”的一声对准了他。
皇甫宸站在原地停了一下,暂时放缓了行动的速度,他好像不死心,面无表情道:“刚才在老房子里,我好像又伤害到你了!
妙妙,那都是因为我在乎你,我在乎你胜过一切!”
“谁要信你?”瞿之妙语气冰冷,“你是个疯子!”
“如果我死,才能表明我对你的心,我愿意!”
皇甫宸自嘲道:“看来我真的输了。我用了那么多办法,都不能赢得你的心……
不过,想到是我曾经教你用的枪,如今死在你的枪下,比起死在别人手上,我觉得自己挺荣幸的!”
“妙妙,死之前,你能不能听我说一句话......”
瞿之妙再次扣动扳机,口中小声默念着:“两枪!”
“夫人!”周信忍不住喊道。
他怕她有危险,想要夺过枪来替她出手,但是被厉寻拦住了。
厉寻:“妙妙开枪,皇甫宸不会还手。
而且,因为二叔,妙妙对他恨之入骨。她是一定要自己报仇的。”
皇甫宸脚步踉跄,心被伤透了,从小到大第一次,流了眼泪。
他还在往前走,深情念着:“我......”
“砰”的一声。
“三枪!”
“爱......”
“四枪!”
皇甫宸越走越近,血液如同井里的泉水,止不住地喷涌而出,很快他走到瞿之妙面前。
又是一声枪响。
“五枪!”
皇甫宸睁着双眼,终于倒在了地上。
他的口中,还在喃喃着最后一个字:“你!”
一滴泪顺着眼尾落到沙土里,顿时无影无踪,如同他这个人一样,无声无息地来,虚无缥缈地走。
皇甫宸死了。
死之前,他的耳边传来两句话。
皇甫嵩:“就你爸那样的,别的能耐没有,私生子倒是不少!你啊,就是下贱当中的下贱,也就配给我当马骑!”
瞿之妙:“阿宸,谢谢你!”
他的脑海里,慢慢浮现出那个站在警察局门口,明媚阳光下笑起来眉眼弯弯的女孩。
毕竟,阴影只允许出现在阳光的另一面。
而人在面对着阳光的时候,是看不到身后的影子的。
他和瞿之妙,注定不会站在同一个方向。
“都结束了吗?”
瞿之妙浑身绵软,手枪掉落到地上。
她摸摸眼角,竟然摸到了一行热泪。
“结束了!”
厉寻起身,身上的伤口还在,不过血已经止住了。血浆凝固,附着在身上那个洞口,人也恢复了些力气。
他拉着瞿之妙的手上了飞机,然后对周信吩咐道:“回家!”
五个月后。
厉寻回到城堡,一进门,就见厉宴坐在沙发上看报纸。
“怎么就你一个人在这?”他问。
厉宴抬起眼皮,轻描淡写地回了句:“你和大嫂要去旅行,茉莉,卿卿,还有柳柳去山下给你们置办东西去了!”
厉寻疑惑:“我刚从山下回来,在路上没遇到她们!”
厉宴不置可否:“有卿卿在,肯定不知道去哪玩了呗!
放心,她们丢不了,茉莉不是不稳重的人!”
厉寻走到他身后,瞥了眼报纸上的大标题,随口问:“我爸呢?”
厉宴一听放下报纸,一脸无奈地耸肩:“大伯和我爸听说大嫂怀孕了,非要拉着厉娇他们下山。
你不知道,大嫂现在可是深得大伯的喜爱。
有一次你不在家,大伯为了点小事生气,全家劝都没用,大嫂四两拨千斤地说了两句,大伯立马喜笑颜开了!
唉!
大伯说了,他一个当公公的没法给儿媳妇买孕妇产品,但是,孙子孙女他一定是要管的!”
厉宴努努嘴:“诺,都出去一整天了。这还不算现在三楼整整一房间的衣服,玩具!
我猜啊,他们是要把孩子从出生到18岁成人礼之前的东西都买回来才罢休!”
厉寻轻笑,转身出了门。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想到了什么头也不回的命令:“我走了之后,公司就交给你了,要是让我知道你再惹事,小心回来扒了你皮!”
厉寻走后,厉宴在他身后瞥了一眼,无奈地摇头,重新拿起报纸嘟囔:“肯定又去后山找大嫂了!离开一刻钟都不行!”
厉寻来到后山的丛林,去了两个人的“秘密基地”。
果然,瞿之妙在那收拾两个人的衣物。
厉寻进门,在身后抱住她,将额头抵在她的颈窝,动作轻柔地摸着瞿之妙的肚子,问:“宝宝今天踢你了吗?”
瞿之妙轻笑:“才两个月呀,怎么可能会踢我?”
厉寻不置可否。
瞿之妙放下手中的衣服,转身攀上他的肩膀,问:“我们要去多久啊?”
“你说呢?”
“只要跟你在一起,多久都行,在家里躺在床上都行!”
厉寻故意坏笑地逗她:“现在不行,你才怀孕两个月,还在危险期,等过了三个月就行了!”
瞿之妙刚开始没反应过来,半晌后脸一红锤了他一下,转身:“不理你了!”
厉寻转到她面前,笑着哄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