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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可以吗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

    身后的男人说话时,胸腔共鸣,安宁的后背可以清晰的感受到。

    那细微的共鸣声,仿佛一股涓涓细流,从后心处渗入她的心房。

    彻骨的凉。

    房间里没有开灯,黑暗将人的感官放大,就连安宁的叹息声都变得格外悠长。

    大约是觉得弄伤了她,心存愧疚,男人没等到安宁的回答,也不着急,就这么安安静静等着。

    好似这个问题只是随口一问。

    安宁想了想,组织了一下语言,才幽幽开口:“如果我说‘我和他只是单纯的好朋友’关系,你信吗?”

    厉千澈之所以特别在意韩谨言,大抵是来自雄性天生的占有欲。

    她并不认为厉千澈对自己有什么想法。

    之所以那么介意韩谨言,不过是不想自己的东西沾染上别人的味道而已。

    就像自然界里的雄性喜欢占地盘那样,是一种天性。

    不代表什么。

    折腾了一天,她早就疲惫不堪,没精力再跟这男人斗下去。

    说话的时候,语气也是柔柔的,没有半点犟嘴的意思。

    由头到尾,平和又冷静。

    得到她的回答,身后的男人久久没有言语。

    只不过……

    落在她腰际的手力道放轻不少。

    半晌之后,就在安宁快要睡着之际,男人低低说了一句:“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困倦袭来,安宁没有回答,脑子里昏沉沉的。

    她和厉千澈这乱糟糟的关系,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夜半时分,外头下起了大雨。

    雨点砸在窗户玻璃上的声音惊醒了睡下的男人。

    厉千澈轻手轻脚从床上起来,来到窗边,望着无边夜色,眉心里是解不开的愁。

    派去国外调查六年前大火真相的人遇到了瓶颈,对方察觉了他的意图,已然搬家,等到他再去找的时候,已经人去楼空。

    对方不知去向,

    好不容易得到的线索突然断掉,让男人十分不解。

    这件事进行的那么隐秘,只有几个人知道,对方怎么会这么警觉的搬离?

    除非是……

    他身边有人泄露了消息。

    会是谁?

    就在男人愁眉不展之际,他的手机响了。

    因为调整了静音的缘故,听不到声音,只看到“宋安心”三个字在屏幕上闪烁。

    不想吵醒大床上的人儿,男人快步离开。

    走出房间之后,接起电话:“有事?”

    电话那端传来厉卓慕嫩生生的声音:“爸爸,你在哪里呀?我们想你了。”

    事实上,他说这话的时候,一点想厉千澈的意思都没有。

    如果不是妈咪逼着他这么做,他才懒得给爸爸打电话。

    听到孩子的声音,厉千澈捏捏疲惫的眉心:“马上过来。”

    雨下的很大,地面湿滑,佣人撑了伞送他上车,体贴的问:“先生晚上还回来吗?”

    男人看一眼二楼没有亮灯的房间,不置可否。

    回来吗?

    估计床上睡着的人根本不想他回来吧。

    车子缓缓驶离,轮胎碾过湿滑的地面,发出黏腻的声响,男人视线看向二楼方向,久久不曾收回。

    直到西园小筑彻底消失在视野里。

    听到车子驶离的声音,床上的安宁突然眼开眼睛,摸出手机跟白笑笑联络。

    看了看时间,凌晨一点。

    知道这个时间点白笑笑和宋心念应该都睡了,

    点开微信给她发消息:笑笑,这个点你肯定睡了,不用回我消息,按我说的做就行,你看到全家福了吗?厉思慕和我长的更像,对不对?我今天去医院做了亲子鉴定,一个礼拜后出结果,到时候你帮我去取一下报告,告诉我结果。谢谢我家乖乖啦。

    最后,带了一个亲亲的表情。

    发完消息后,将手机关机,重新躺回床上。

    脑子却变得活络起来。

    厉千澈一口咬定厉卓慕不是他的种,为什么会这样?

    他怎么那么肯定?

    还是说他知道些什么?

    宋安心生下的孩子是谁的?

    很快,她就把这个想法扔到了脑后。

    孩子是谁的,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她要的,是离开这里,和厉千澈再无瓜葛。

    ――――

    厉千澈果然说到做到。

    说不让她见孩子们,真就把宋安宁关在了西园小筑里,连大门都不让她出。

    一旦宋安宁靠近雕花大门,便会有保镖上前制止。

    如果她听话的退回去,那些保镖便跟她和平相处,只当没看见。

    她不听话,他们就直接把人抬起来,送回房间。

    如此这般折腾了好几次后,宋安宁也累了,瘫在沙发里休息。

    她知道:这一次,厉千澈动了真怒。

    没有他发话,她只能被关在这里,哪也去不了,更别想见到孩子们。

    除了求他,别无他法。

    只好硬着头皮给男人打电话。

    第一遍打,男人没有接。

    安宁不死心,又打了第二遍。

    这次,男人接了,语气凉薄:“有事?”

    一副公事公办语气。

    瞬间把安宁要骂人的那些话都压了下去。

    想到自己要求他,语气格外温柔:“厉总,我想见孩子们,好几天没见着他们了,真的很想他们。”

    “让我见见孩子们,可以吗?”

    生怕说错一个字眼惹他生气,安宁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小心翼翼,极尽卑微。

    电话那端的男人勾勾唇角,眼角微扬,眼尾那颗朱砂痣也多了几分柔和。

    “也不是不可以。”

    安宁听到这话,双眼放光:“那我什么时候可以见他们?”

    孩子就是她的命。

    才三天不见,她就想的不行。

    挠心挠肺的难受。

    眉眼如画的男人轻咳一声,反问她:“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