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干点儿什么好呢?她能干些什么事呢?
李南英在这件事情上犯了难。
南老二没有大哥这么好的手艺,让他上山去打猎,估计只能提着空空的两个兜子回来。
而她自己也没有大嫂那样好的厨艺,李兰英做的菜只能说是勉强吃得出咸淡,不至于难吃。哪会有酒楼让她去帮工呢?而且地里的活也需要人去干,她只能在下午回来时做些活计。
这一夜,李兰英睡得格外不好。
她总觉得亏欠了南老大家的,惭愧得不行。
所以第二天一早,她便显得格外得没有精神气儿,一副焉哒哒的样子。
宋纪辰早注意到了李南英的异处。
知道她正在为什么事儿犯愁,仔细想想,还能有什么事儿。
家里也就是最近开销特别大,大伯母也进城去做帮工啦。
大伯也上山去捕猎换钱了,估计是干妈正在为银子的事儿发愁吧。
他一猜就猜了个十成十。
也为李兰英谋划起来,这才突然想起来干妈的女红那可是好的不得了。
哪怕是在山里为他改制的衣服,看起来也是可精致了。
他想着法子了,也就放手去做了。
下午,李兰英还在田里边劳
作边想法子呢,就被喊回了家。
她随手擦了擦手上的泥,忙不迭回了家里。
堂屋里坐着一个身穿粉色长裙的女人,这女人约摸四十来岁的模样。
嗓门儿贼大,李兰英还没进院门了,就听到了她爽朗的笑声。
瞧见李南英进来了,南老太赶紧指着她对那女人说,“瞧,这就是我那儿媳妇,就是她给我这孙女做衣服的。”
女人上下打量她两眼。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妹子手艺还不错呀!”
她指了指坐在南老太怀里的南锦,“这小姑娘身上那衣裙看着真是衬人。你有没有兴趣在闲着的时候,帮我也做几套?””
“啊?!”
李兰英吃了一惊,她真没想到自己的手艺居然还有这用处。
虽然以前未出阁的时候,她的女红就常常被娘称赞。但还真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能把这手艺换成钱。
“布料呢,就从我这里拿给你,你就按照尺寸帮我做好衣服。只要能有这小姑娘身上穿的这衣裙的质量,价格倒是好说。”
“可以的绝对能做成这质量,甚至还可以更好。”
南锦此时身上穿着的裙子是以前李兰英彻夜给她赶制的,根本没有花太多
心思。
要做成这个质量对李南英来说真是小事儿一桩,轻轻松松。
“行!有你这句话我可就放心了。明个儿我叫人把布和尺码送来,你就照着给我做。”
李兰英急忙点头,点得跟捣蒜似的,但她还是没有忘记最重要的事儿,“那价格... ...”
“哟,妹子,你就放心吧。只要做工好,我能少你的吗?这样吧,我急着要,半个月能出吗?要是可以的话,我给你开二两银子。”
她又补充道,“以后这样的机会还多着呢。要是这一次你的做工真的不错,下次我就敢拿更贵重的单子交给你做了。”
“行!您明天把布料和尺寸送过来。都不用半个月,十天我就能完成!”
李南英赶紧打包票,这样的好事儿哪能不赶快答应,她还怕对面这女人后悔呢。再说了,她手脚极快,干事麻利。
只是一套衣裙。十天十个晚上,她绝对能完成的。
事情就这么敲定下来。
自己也可以为家里挣些额外的银子啦,李兰英只觉得自己干活儿都有了更多的干劲,使起锄头来也觉得没这么重了。
等第二天下午,干完农活回来的李兰英直直冲进家里,
根本不等身后的南老二一下。
“昨日那个女的不是说要送布料和尺寸来吗?在哪儿呢?”她迫不及待的对着南老太问道。
“在你房里呢,我给你放进去了。”南老太笑道。
眼瞅着日子过得越来越红火,她也高兴啊。
“好嘞,谢谢娘。”李兰英赶紧谢道,直接冲进了自己的房间里,仔细端详起布料来。
宋纪辰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风风火火、干劲格外足的干妈呢,他心里也高兴,不由地觉得自己这个决定做得真是正确。
这料子真是好。
她仔细认了认,都是上等的料子:织金妆花缎、妆花遍地金缎、暗花云缎。
上面的花纹惟妙惟肖,像是马上就要从布料上飞了出来。
摸着也是无比的细腻丝滑,真不敢想象这样的布料做成衣裳穿在身上得是有多舒适。
看来那女人也是信任她,没让她交点儿定金,就把这些料子全送到了她家里。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和这样的人做交易就是爽快,干脆利落。
她赶紧照着上面尺码动起手来,等快要到了晚饭时间才起来,去灶间准备晚饭。
可一去灶间,却闻到里面传来香喷喷的香味,
她探头一看是南老太在里面炒着菜。
“娘,你怎么动起手来了?不是说好了吗?晚饭都该是我来做的?”
“谁做不一样呢?”南老太对着锅里翻炒了两下,一脸的不在意。
“你现在呀,要忙着给人家做衣裳呢。这样的小事我来就可以啦,你就甭担心啦。”
李兰英莫名有些感动,都说婆媳关系最是难处理。但自她嫁进门来,还从没被这个婆婆刁难磋磨过。
一开始她的肚子迟迟没有动静,南老太觉得是她的问题,确实才对李兰英使过脸色。
可后来大夫诊断出是南老二小时候伤了要害,不能生育。
南老太就回到了她刚嫁进门来时的样子,对她好的不得了。
得了南老太的支持,李南英赶紧回到自己房里继续马不停蹄地缝起衣裳来。
直到南义过来叫李兰英吃饭了,她才舍得从布料上抬起眼睛。
吃完饭她怎么也不让南老太去帮着洗碗,她不由分说地揽下了收拾和洗碗的活计。
刚一做完,她又一头扎进了布料里。
就是南老二劝她休息休息,她也不肯。就像是着了魔似的,一个劲儿的赶制着衣服。
烛火足足闪烁到了深夜才被吹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