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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娘娘微微把头凑了过去,笑得一脸亲昵,“那这段日子你就在宫里陪陪我,咱们一起说话解闷儿。正好你也躲躲你那个死脑筋的师傅。”

    后面丫鬟似乎是听不太清两人说了些什么,特意走上前了一步。

    听清了只是些无关紧要的家常话,便随便扯了个理由,“娘娘,奴婢去添些糕点来。”

    皇后娘娘“嗯”了一声,有些不悦地瞥了她一眼。

    “那你说说,你平日都喜欢做些什么?你师傅整日只知舞刀弄枪的,好多事情都不能陪你做。今日正好有空闲,本宫陪你。”

    南锦会意,“不瞒娘娘,其实小女平日更喜欢吟诗作画。早就听闻娘娘的画作一绝,不知今日可否指教一二,也让我好长长见识。”

    “当然可以”,皇后站了起来,“不过你就别叫我娘娘了,听着多生分啊。”

    “你便叫我一声姨母可好?都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那婉韵也算是你的半个母亲,我与她相交多年,情同姐妹。你叫我一声姨母,倒也合适。”

    南锦也不扭捏,欠身唤道,“是,姨母。”

    “诶!”皇后娘娘听见这声姨母,捂住嘴笑了。她又从头上取下一个簪子,仔细插在南

    锦头上。

    “你我有缘,既唤我一声姨母,那这簪子便作为姨母赠你的礼物。今日来不及准备,等闲下来了,我再好好送你一份大礼!”

    “谢姨母。”

    南锦正想行礼,却被皇后娘娘拉住了,“行了,都叫我一声姨母了,又何必在意这些繁文缛节?来,姨母带你画画去。”

    坊间传闻皇后娘娘可谓是妙手丹青,一幅幅画作足以以假乱真,技艺超群。

    今日一见果真是... ...

    不是!

    这也太离谱了吧!

    皇后的画室并不大,约莫只有十来个平方米。

    但是四面墙上全都被各种各样的画作贴得满满当当,让人目不暇接。

    让南锦震惊的是,这些画作并不是这个时代常用的水墨画,而是一幅幅的素描?

    贴在墙上的一幅画作,有些画的是人,有些画的是物。

    不得不说皇后娘娘的画迹确实是高超,若是放在现代,都可以办个画展啦。

    只是在这个时代看见这些熟悉又陌生的东西,南锦着实被吓了一跳。

    “来,过来让我教教你,这些东西你应该没怎么见过吧?我来教你如何使用。”

    只见皇后娘娘从抽屉里拿出了几支简易“炭笔”——用纸包裹着的

    炭芯。

    “只要思想不滑坡,困难总比办法多。你看这些可都是我想出来的好法子。我呢,是画画画习惯了,一天不画呀,就有些不自在。”

    “行了,别傻站着了。快过来让我教教你。”

    不是,这一切都太熟悉了些吧... ...

    难道... ...

    南锦咽咽口水,有些不可置信,“姨母,你可曾听说过‘奇变偶不变’的故事?

    皇后娘娘手上的笔顿了一下,因为后面还站着宫女,所以她尽力克制住了自己。

    不过,声音听着还是有些许的激动,“这个故事... ...早些年间在一本杂书上略有耳闻。让我想想,那本书好像叫做‘高中数学’,对不对?”

    天呐!

    来这个世界十几年了,竟然还有机会遇见老乡!

    要不是现在的时机不对,南锦都想冲上去拥抱皇后娘娘了。

    她只能疯狂点头,“对对对,皇后娘娘您学识渊博,记得没错,就是出自于这一本。我本以为那书流传不广,应该没什么人读过。”

    “没想到,皇后娘娘您竟然也看过!”

    皇后娘娘的声音也是有些颤抖,“是呀,人生难得逢知己。看来,我们还真的是非常有缘!”

    皇后娘娘用炭笔在纸上刷刷画了几下,“过来,让我来教教你如何作画。”

    南锦坐在了皇后娘娘旁边的小凳子上,凑过去一看。

    那哪是什么画呀?

    分明是皇后娘娘在纸上写下了简笔字。

    这个时代的字体并不同于简笔字,南锦对古文方面并无研究,也认不出这里到底写的是什么字体。

    重新习字,记住这个时代对她来说像鬼画符一样的字体,当初还废了她好大的功夫呢。

    直到这时南锦才发现,两个世界用的字体不同,还真是一件好事儿。

    起码她们两个用简笔字交流,就不会被旁人窥探到了。

    皇后娘娘在纸上写下的是:你当真是从现代穿越过来的?

    南锦点了点头,为了应付后面的丫鬟,又假装看不懂,询问了几句。

    皇后娘娘自然是随意胡诌,把这一个个简体字说的到真像是门特别艺术了,都是她的画作。

    皇后又刷刷写道:你穿越来的时候是哪一年?

    南锦也从抽屉里抽出一支炭笔:2023。

    ——我来自2012年。

    ——先别叙旧了,这些事可以放一边再说。现在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会有人监视你?

    皇后无奈地摇了摇头,叹了一口

    气,才埋头继续写道。

    ——伴君如伴虎啊,皇上似乎是觉得我动摇了他的根基。但他又实在舍不得杀我,所以就把我囚禁在这里了。

    南锦的眉头皱了皱不是说?帝后关系和睦,甚至皇上还允许皇后娘娘参政吗?

    看来这其中,还另有隐情。

    ——那你叫我来是?我能做些什么?

    皇后脸上的笑容满是无奈。

    ——你一个人是做不了什么的,我真的只是想叫你过来陪我解解闷。也是故意让你装作不会武功的样子,不然她是不会同意把你留在宫里的。

    ——你不打算做些什么吗?就这样被他囚禁?

    看到这句话,皇后娘娘的脸上闪过一丝落寞。

    她把碳笔放下了,没有说话,只是无声地摇了摇头。

    在她的眼神中,南锦似乎看到了无奈,看到了难过,看到了无数悲观的情绪。

    南锦抓住了皇后娘娘的袖口,“哎呀,娘娘,我这里画错了... ...”

    她的自责只是一瞬,很快又回到了乐观的状态,“不过没关系,总有办法能让它变成一幅好画的呀。你说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