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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高地厚。

    不知!

    不能说这袁风轩的算盘打的不对,只能说低估了对手从来都是兵家大忌,便是李长情手中的寒泉都能做到一击必杀,遑论这神兵河洛剑!

    利令智昏,被乾坤袋晃花了眼,伙同同伙杀人夺宝的念头盖过了一切,正应了那句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古话。

    若真能将李长情留在此处,他倒是能歪打正着,能得几件价值连城都不足以形容的稀世珍宝!至于守不守得住,怕是有几个人的关要过:游四方,霍永杰,天算子,钱五更……每一位恐怕都不是如今的昆仑剑宗能招惹的存在。

    不知者无罪,无知者饮恨。

    李长情眼见这三人逆道而上,出手便是昆仑剑宗反手握剑的杀招,退无可退,也未想过要退。

    却是毫不犹豫拔出手中的河洛!黑光一闪,几人兵器还未碰到河洛剑,正面李长情的袁风轩三人就被一剑震退,手中长剑与河洛隔空相撞,刹那间亦是应声而碎。

    原本十拿九稳的后招也没了用武之地,只觉得虎口剧痛无比,整条右臂犹如被天雷劈过,震荡不休鲜血直流,哪里还能握得住武器!

    神兵!

    袁风轩心头极度骇然,由不得他不害怕,这七国大地流传的神兵屈指可数,无一不是声名远播,手握神兵便如天将,越境而战就如同吃饭喝水,今日怎的就在这鸟不拉屎的山中僻地,被自己等人遇到。

    倒了血霉!

    别的人可能还不知晓神兵的厉害之处,袁风轩却是怕到了骨子里。

    十年前那楚国第一剑客,亦是天下闻名的铸剑师屈长风,手执一把“亡秦”古剑,将采药寨三大势力杀的血流成河,尤其以昆仑剑宗为最,十大长老被宰了一半!要知道,那被杀的长老皆是引气十重的大高手,其中有一人已经隐隐摸到了胎息境的门槛,只不过在那手执亡秦古剑的屈长风面前,未有一个能撑过一个回合,照面皆非死即残,人狠辣,长剑威势难挡!

    亡秦的剑光一晃,神鬼僻易,兵器触之则碎,散落一地,对战阻拦之人无一不被当场震断了右臂倒地哀嚎,随之被那冷血之人补上夺命一剑,好似杀鸡屠狗!

    神兵在手,非跨二境,盖莫能敌!

    自古就流淌在习武之人的观念里,这已经不是所谓称手的兵器,而是能扭转大局的定海神针!

    袁风轩彼时也不过如眼前李长情这般大小,眼睁睁看着那剑客扬长而来,杀人淡然而去,心头留下无尽的童年阴影。

    此刻叫苦不迭的却不是他,而是挥出这一剑的李长情。本就浅薄的根基,体魄孱弱,若非是仗着龙脊处那一股热气,怕是连拔出河洛剑亦是痴心妄想!

    人之坚定意志虽能超脱神兵认主,境界需求,可以凡人之躯比肩神明之举,终究要付出极大代价,李老实那便是前车之鉴。

    李长情浑身上下此刻都有如置身火海,手中的河洛似无底深渊一般与体内那股气疯狂拉扯。偏生此刻却绝不能显露,否则救人不成还得将自己搭进去。

    场面一时间陷入了奇怪的境地,袁风轩脸色阴晴不定,有心上前却惧怕李长情手中的黑剑,若就此离去,心有不甘不说,还要担忧日后那天道宗的问罪,左右为难之时计上心头。

    “卓师弟,孙师弟,那小子手中黑剑古怪,怕是比那吹毛断发的利器还要更甚,可看他年龄不过十几,就算打娘胎里开始练功也不可能有深厚的内息,方才那一剑定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袁风轩对二人说道。

    对面的李长情听到此话,心里咯噔一声,莫不是哪里露出破绽,这下糟了。

    “你们之前不是习有一门掌法,号称空手入白刃天下第一么,夺来这柄黑剑,待得回返宗门之时,二位当居首功,说不得能被宗门赐下于引气境极有助益的八九玄丹!”

    那二人一听极为意动,可也不傻,这姓袁的分明是拿自己二人当枪使,要去试探对面少年。

    这少年境界极低,瞧着也就堪堪引气入门,年龄不大却心狠手辣,手中那柄黑剑更是让人心头发颤,太过诡异了些!寻常武器互斫,大抵是崩出缺口,就算是利器配合那武林高手也不过是轻易砍断刀剑而已,哪有一交手就震碎别人手中兵器的!

    想到这一节二人对视一眼却是瞬间变了脸色,没吃过猪肉还能没见过猪跑吗?!这少年手中莫不是那传说中的神兵利器!姓袁的这是要拿自己二人的命去一探虚实啊!

    “袁师兄,我等习练的三才轮回掌,本就要三人合击才能有那空手入白刃的奇效,如今折了陆有为,威力怕是大打折扣!”

    “正是,卓师兄说的对。”旁边那姓孙的附和道。

    “袁师兄你剑术高妙,拳脚功夫在门中亦是屈指可数,堪称我辈之楷模,想必拿下这少年也如探囊取物!”

    “不如在此等候陈叔!”袁风轩说道。

    也不管这卓孙二人同意与否,便对李长情说道:“小子,不管你什么来头,这般对峙空耗下去,你身后的两人今日必死,你若识趣放下手中的黑剑,我三人便放你离去!不追究你杀我昆仑剑宗同门之事!”

    “若冥顽不化,等陈叔回返,你便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李长情抬头见那姓袁的心念起伏,一汪深蓝的湖水,湖底有恶蛟缓缓游弋,潜龙在渊之势,杀机暗藏。

    “此言当真?”李长情将河洛剑垂低,“我若放下剑,你们当真便放我离开吗?其实我不是天道宗的人,只是路过此地,生性见不得以多欺少,一时义愤填膺才会失手杀了你们的人。”

    袁风轩听完大喜,忙道:“只需放下黑剑便可以离去,我等禀告宗门可称是这天道宗二人杀死了陆师弟,绝不会追究于你!”

    李长情分明是听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