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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姆妈要闷死小妹

    晚饭吃完,秋华感觉自己的手脚满是力气。

    久违的温馨气氛,吃得饱饱的肚子,还有自己盼望已久的小妹子,秋华觉得日子正在往好的方向去,只要一家人踏踏实实的,什么问题都能解决。

    收了碗筷,大华负责洗碗,秋华洗尿片,二华不知从哪里捉来一只甲虫给小华玩。

    小华聚精会神地看着地上的甲虫慢悠悠地爬,时而拿根枯草戳戳。

    秋华一边洗着尿片一边出神,想着以后的事情。

    首先第一要紧的是大哥娶家主婆的事,而这件事又要拆分成几件。首当其冲就是要重新修间房子,还要置办彩礼,办酒席。

    然后再考虑二哥,二者要是能转个性子,那么家里也会好过许多,多一个正儿八经的劳动力。其实二哥也到了该娶家主婆的年纪了。

    再想到小华,阿爸说了,能读书还是要读一些,大哥和二哥都是小学没毕业就不读了,他们都不喜欢读书。小华若是这块料,说不定家里还能出个有文化的。

    考虑了那么多,秋华却没有想想自己的未来。她只盘算着两个哥哥和弟弟的未来需要花很多钱,但是现在他们没有钱,怎么赚钱呢?这又回到了她的计划中,不外乎是刺绣、养鸡养鸭、赚工分。

    这样一遍一遍地想,尿片洗完了,她的脑子里也做好了好几副刺绣卖了钱,也养大了几百只鸡和鸭,大哥二哥的房子都造好了,小华也成了文化人。她想着想着心里甜甜的,她相信只要一家人勤勤恳恳,这些愿望都能实现。

    晚上其他人都睡了,她把绣绷搬进屋里头,点了煤油灯开夜工。自从姆妈生了小妹子,小华就和她睡到一起了,也许是今天晚上吃的饱,小华很早就犯困,自己脱了衣服裤子钻进被窝,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煤油灯比较昏暗,却一点儿也不影响秋华赶夜工的心情,原本年前做完的计划被她推翻了,她要尽量快的完成,盼着早一点把它换成钱。

    “秋华,你怎么点着灯开夜工呢?眼睛吃不消。”阿爸从外面探进头来,他一看这架势不禁皱起了眉头。

    “阿爸,我一会儿就睡了,不要紧。”秋华解释着,原本她也不打算做到很晚。

    “好,那你早点儿睡。”

    阿爸交代完后就回自己屋里睡觉去了,秋华是几个孩子里最让他省心的,从小就懂事,以前他总是心疼孩子没有个姊妹,现在秋华也有妹子了。

    第二天一早天蒙蒙亮,秋华起来煮粥,三把大米,三瓢水,煮一个半小时,往常都是两把米,现在是不一样的,姆妈需要补一补,昨天阿爸又带回来一小袋米,秋华就“大方”起来。

    灶膛里柴火烧的正旺,小华没穿外衣,睡眼惺忪一路小跑到灶头前,秋华正好可以抽出身,赶忙抱起他进屋穿衣服。

    “大哥二哥呢?”小华奶声奶气地问。

    “去割猪草了。”

    最近家里需要秋华照料,二哥便主动承担起割猪草的活。

    “阿爸呢?”

    “阿爸在劈柴。”

    “姆妈呢?”

    “姆妈在陪小妹子呀。”

    小华隐约已经懂了妹子口中的小妹子是谁,大概就是那个整天睡觉,没事又喜欢哭的家伙。

    “明天你醒了就呆在被窝里,我不在你就喊我,用劲喊,我就来了。”

    秋华帮他穿好衣服又急急忙忙地去灶膛后面看看火,然后再到灶台前看看粥,粥已经煮的差不多了,她把烧的正旺的柴火夹到另一个灶膛里,只剩下一点红彤彤却没有明火的木炭。

    锅子热了,她舀一碗清水进去,等水咕噜咕噜冒泡的时候,她从矮碗橱里拿出一个鸡蛋来,昨天舅妈来过了,给他们来十个鸡蛋,可珍贵呢!

    她拿着蛋在灶台上轻轻一磕,蛋壳就破了,流出一点儿蛋清,她的手立马凑到锅里,两只手扣住蛋壳上的裂缝轻轻一掰,蛋清和蛋黄一下子从壳里面滑出来,跌进锅里去。

    “咕噜咕噜”蛋清遇到滚烫的水立即变成白色的外衣将蛋黄整个包裹起来,随着水的扑腾,鸡蛋在锅里不断地起起伏伏,没过一会儿一碗水煮鸡蛋就做好了。

    喝完粥,家里人都出门去了,姆妈也醒了,秋华把鸡蛋连着汤从锅里盛起来,加一点儿盐端给她,姆妈先是喝一口汤,不烫也不凉温度刚刚好,又三两口将蛋吃完。

    “你阿爸出门了?”

    “都出门了,姆妈,锅里还有粥,你再吃点嘛。”秋华拿起碗,又转身端起装满尿片的木盆。

    姆妈看着十二岁的秋华像个大人似的突然间心一酸眼泪掉下来了。

    “姆妈,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嘛?肚子痛吗?”

    姆妈生产那天的场景确实给秋华留下来太深刻的阴影,导致她觉得姆妈只要现在不舒服,那肯定是肚子的事情。

    邱珍擦了擦眼泪,摆摆手让秋华去忙,自己没事。平心而论,自从生产那天吃了苦以后,这几天其实已经过得很舒坦了,她自己大多时间都是躺在床上休息,晚上孩子有根发照顾,白天家务事有秋华,又是鱼汤又是水煮鸡蛋,好人家的日子也不过如此,她也觉得自己该知足了。

    可是一股酸苦味就是在心里抹不掉,甚至于她每一次看到睡得香甜的小女儿,她就越发地感到酸苦。

    为她自己感到酸苦,为秋华感到酸苦,为一家人感到酸苦,也为刚出世的小女儿感到酸苦。

    她越发觉得自己照顾不了这个小小的生命,这个孩子跟着她是来受苦的,不如……

    她突然惊醒,为自己突如其来的恶念感到震惊,原本根发的话已经让她接纳了这个孩子,可是现在她依旧陷入了在自我挣扎的漩涡。

    “姆妈醒了吗?”阿爸从外面回来。

    “阿爸怎么回来了?忘记带东西了?”秋华手上正搓着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