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霆川，现在可是法治社会。”顾铭提醒厉霆川。
他如今倒不是担心姚曼琳，而是担心厉霆川因为要报复姚曼琳，而丧失理智，做出一些触犯法律的事来。
“更何况，你别忘了，厉家的人也在盯着你。”怕厉霆川不听劝，顾铭再次提醒道。
厉霆川抬眸扫了他一眼，“你放心，我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我只是要让她为自己的行为做出相应的代价罢了。”
“你想怎么做？”顾铭好奇地问。
厉霆川神态凉薄地反问他：“你认为，姚家在利益和姚曼琳之间，会选择哪一方？”
顾铭能成为一个企业的掌权人，就不傻。
厉霆川的话，让他很快就反应过来。
姚曼琳要引渡，要避开国内法律，这一切都离不开姚家人的穿针引线。
如果姚家人不管她，她也只能留在国内服刑。
“以姚家人的性子，当然是利益。”顾铭几乎是没有犹豫的就说出了答案。
厉霆川露出嘲讽的表情，“姚曼琳回国的时候，是不是说过，她为了回国找我，已经和姚家决裂？”
顾铭愣了一下，点点头。
厉霆川脸上的讽刺更浓了。“那我们接下来就看看，她到底和姚家决裂了没有。”
顾铭看着这样的厉霆川，只觉得脊背发凉，甚至有些庆幸自己提前醒悟，没有继续站在厉霆川的对立面。
他差点就忘了，厉霆川本来就是个冷血帝王，任何人，任何事在他眼中，都可以变成棋盘上的棋子，帮助他达成目的。
想起这件事，顾铭问：“你有没有帮我问问元漪什么时候有时间？我对一面对姚曼琳的时候，就不受控的感觉，始终耿耿于怀，想请她帮我看看。”
提到元漪，厉霆川原本还冷漠，凉薄的表情，一下子就没了。
眉眼之间，都变得柔和了许多，也沾染上了丝丝温度。
“你可以去她工作室预约。”厉霆川甚至连说话的声音，都变温和了。
但是，说出来的话，并不中听。
摆明了，就是不想帮顾铭走后门！
顾铭感慨地在心中，纠正自己刚才对厉霆川的描述。
他的确是一个冷血的帝王，但在元漪面前，百炼钢也会化为绕指柔。
顾铭轻笑起来，语气带有几分好奇和羡慕，“我不得不说一句，元漪是有本事的。”
厉霆川不置可否地看了他一眼。
……
从厉霆川那里出来后，顾铭就在元漪的工作室进行了预约。
元漪在接到罗琦的告知时，有些诧异，不过倒也没有拒绝。
顾铭的预约，被确定在了三天后。
这三天都很平静，元漪还陪着父母去见了袁老。
第三天，到了顾铭预约的时间，他如约而至，来到了元漪的工作室，见到了元漪。
在看到顾铭的时候，元漪就有些预料之中的了然。
一个人的改变，从他的眼神就能看得出来。
顾铭的眼神变得清明了许多，不再像当初一门心思维护姚曼琳那样，有一种被下降头的感觉。
“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形容……”顾铭直到现在，都觉得那种感觉让他匪夷所思。
“就是在姚曼琳回国找到我之后，每次面对她，我都有一种奋不顾身想要帮她达成愿望的冲动，我根本无法控制。”顾铭在沉默之后，形容出自己当时的感觉。
是剧情的力量。
元漪在心中默默回答。
当然，她不可能告诉顾铭，其实这是一本书的世界，你们都是被作者操纵的纸片人。
顾铭……应该是除了厉霆川之外，第二个觉醒的纸片人吧。
元漪在心中暗道。
让元漪好奇的是，顾铭觉醒的契机是什么？
厉霆川，她还可以认为是男主光环，或者主角气运导致的觉醒，可顾铭呢？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顾铭在原着中也就是姚曼琳的‘舔狗’，这种舔还不是因为喜欢姚曼琳，而是因为固执地认为，能配得上男主的，只有姚曼琳，一种没脑的，不顾他人死活的舔。
“我是不是中了什么邪术？”描述完自己的状况后，顾铭直接地问。
元漪摇摇头，“没有。”
但是，这个答案显然不能让顾铭放心。“可是我怎么会……”
“至少目前在我看来，你身上很干净。”元漪道。
顾铭沉默了一会，试探地问：“我听说，你这里有一种可以防身的玉符？500万，私人订制？”
元漪眨了眨眼，“没错。”
“那我想要定制一个。”顾铭迫不及待。
“可以。”元漪干脆地答应了。
顾铭这才松了口气，还不忘向元漪解释，“我只是怕，自己再出现那种不受控的情况。”
这个，元漪也不能保证什么。
不过她觉得不太可能了，毕竟她是亲眼看到从姚曼琳身上跑出来的气运被厉霆川吸走。
“你是什么时候，觉得不对劲的？”元漪好奇地问。
顾铭沉思了一下，自己都有些奇怪地说，“现在回想起来，好像每次都是我和霆川谈话之后，有一些清醒。但是，一见到姚曼琳，或者听到她的声音后，又开始那种不受控的感觉了。最后让我感觉能自控的就是在温泉酒店那一次，我私下去找了霆川，和他认真地谈了一次。”
元漪眸光微动。
果然是与厉霆川有关吗？
书中的纸片人开始逐渐有了自我意识，如果继续往前追溯的话……那厉霆川的觉醒，是不是因为主线剧情的崩碎？
而导致剧情崩碎的罪魁祸首，岂不是自己？
元漪想了一圈，发现关键人物似乎竟然落在了自己身上！
难怪，她在引来暴风雪的时候，世界意识恨不得趁机把她弄死。
如果她这个关键人物死了，世界意识能够把崩碎的剧情线又粘回去吗？
元漪心中生出极大的好奇，但是却并不打算尝试。
“那个，玉符需要时间，能不能在玉符做好之前，有别的代替品？”顾铭似乎很害怕再回到被控制的时期。
元漪拿出药符，“这个也能保证你不受阴气，邪祟所侵。与玉符的区别就在于，它是有时效性的，且力量没有玉符那么大，不过日常够用了。一万一张，童叟无欺，谢谢惠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