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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朱小青就回来报告:“夏大人说,没有痣。”

    袁重很想问,那有什么?

    可惜当着刘柳氏的面,这问题还真不好问。

    “刘柳氏,你说打杀你丈夫的人,是山贼,可有什么凭证?”

    “没有凭证,是我听街坊邻里们说的,

    说那些人是山贼,就在州城以西一百八十里的青林山上,还说他们时常进城吃喝玩乐,官府也没人管。”

    “你还记得是哪位邻居说的吗?”

    “好几个都说过的,我都记得。”

    “很好,把你那几位邻居的名字和住址都说一下。”

    “他们不会有事吧大人?”

    “我只是确定一下,那打人的是不是山贼,到时候好追缉。”

    张大富记完了所有人的名字和住址,

    袁重就让刘柳氏回去了。

    然后让朱小青去带当天看到邢永亮和刘柳氏通女干的厨师过来。

    头大脖子粗,一看就是伙夫。

    酒楼厨师一进来,浑身的肥肉就开始哆嗦,

    从来没见过如此血腥的工具,比他的剁骨刀都凶狠。

    “别害怕,我只是问你几个问题,如果你能如实回答,就不会有事。”

    “大...大人您尽管问。”

    “你知道邢永亮跟刘柳氏之间有女干情吗?”

    “我...我知道,那天我看到他们两个人,在厨房里搂搂抱抱,还亲...脸了。”

    “什么时候?”

    “呃,这个月的十三日下午,忘了什么具体时辰了。”

    “你是厨师,为什么不在厨房里?”

    “当时已经过了吃饭时间,也没有客人吃饭了。”

    “那你去厨房干什么?”

    “小夫人让我去给她炖碗莲子羹。”

    “你那小夫人经常在那个时辰吃莲子羹吗?”

    “这个...好像应该...一般是晚上吃的。”

    “你还看到过他们两个的女干情吗?”

    “没有,只遇到这一次。”

    “好了,你回去吧。”袁重摆摆手,让厨师走人。

    胖厨子如蒙大赦,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扭着肥腰出去了。

    袁重又让人将刘柳氏说的几个邻居找来,

    确如她所说,几个邻居都说打人的是青林山的山贼,还有人认出,当时有一个叫柴豹的汉子。

    原来还时常来城里玩乐,自从出了这档子事后,就很少看见他们来喝酒了。

    晚上,袁重跟夏末几个人讨论案情。

    “其实这案子已经很清楚了,为什么他们还要往上推?”

    夏末看完讯问记录,点点头道:“确实很清楚,只是看里面的复杂关系,州府自己也不好处理。”

    “这个梁提辖油滑得紧,案子处理不了,就推给知府,知府也觉得头疼,就推给了我们。”

    张大富下午被袁重呵斥了一下,一直没敢再说话,这会好像已经恢复了些元气。

    “这个邢永亮也真是,既然已经通匪杀人了,干嘛不把刘柳氏一块干掉,一了百了,也省的这些麻烦。”

    袁重琢磨了一会儿,

    “既然知府大人敢把案子往上推,显然他们跟邢永亮以及他姨夫不是一伙的,

    所以他们也不敢在城中公然通匪杀人,只能找个借口,以打架为由,将人打杀。”

    “既然不是一伙的,那为什么知府大人不直接拿下邢永亮呢?”

    “这里面可能有他们之间的纠葛,不说官官相护,或者是军政之间的掣肘。”

    “那咱们下一步怎么办?”

    “只凭几个邻居的证明不管用,况且驻军很可能跟山贼有勾结,所以,只能是我们用自己的力量,擒拿山贼。”

    “嘶...”

    几个人倒抽凉气,就这么几个人,敢跟山贼叫板?

    找死还差不多。

    袁重不满地撇了他们一眼,

    “山贼多是乌合之众,装备也差,只会打个顺风仗,一遇强敌,很快就会溃败,你们怕个什么?”

    夏末担忧地道:“山深林密,还是他们的主场,恐怕这个仗不好打。”

    “所以我们不跟他们硬碰,只用突袭!”

    “突袭?”

    “先找机会打入他们内部,到时候里应外合,干翻他们。”

    张大富瞪大眼睛:“打入内部?跟作死一样了吧。”

    袁重看着他微笑,

    张大富被他看得浑身汗毛直竖,有种不祥的预感,渐渐袭上心头。

    “大富啊,你不是做梦都想穿上一身司徒官服吗,机会来了。”

    张大富嗫喏着:“我是想身上穿着官服,可不是想身上盖着官服。”

    袁重郑重地说:“我慎重考虑过,以你的能力,肯定不会有危险的,这可是一次难得的良机,

    你得抓住了,跟着我袁重,总不能让你老做个候补吧。”

    张大富低头权衡轻重,最后咬牙跺脚:“哼,你说慎重考虑,也是刚刚做出这样的决定吧,慎重在哪里?”

    “我只是表示对此事的把握程度而已...呵呵。”

    “也罢,我爹说过,你袁重不是一般人,既然我张大富跟了你,拼的就是你袁重的气运,你说吧,让我如何做?”

    袁重点头微笑:“你我认识多年,就这一次觉得你张大富像个男人,

    没得说,跟着我袁重,怎么能让你自甘平庸呢,放宽心吧,不会让你死在我前头的。”

    “切,什么话,有我在,怎么会让你去死?

    再说了,我一直都是个男人好不好。”

    两个人看似互相调侃笑骂,却已经把生死都托付给了对方。

    夏末以手扶额,

    “打住打住,你们弄得我不知该笑还是该哭了。”

    老庄出奇地一直没有说话,

    自从这家伙从司镇家中得了个便宜媳妇,从此就认定了袁重,

    心里暗暗发誓,就是袁重叫他去死,他也毫无怨言,

    当然,他也知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