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岁睁着眼一晚上没睡。
“季泽，陪我喝一杯。”燕岁淡淡地对季泽说，面上看不出一丝情绪。
燕岁的请求季泽是不会拒绝的，他放下了剑向燕岁走来，不知怎的，季泽就觉得此刻的燕岁很难过，所以他在坐下来的前一刻弯下腰轻轻吻了燕岁一下。
他拿起酒杯抿了一口，“师尊不开心。”季泽的语气肯定，燕岁拿着酒杯的手紧了紧。
“嗯。”没有推脱。
季泽没再问了，燕岁不想说，他看的出来。
又过了一会儿，季泽感觉自己的意识有些模糊了，他晃了晃头，想要跟燕岁说话，但却说不出话来，之后便陷入了黑暗。
再次睁开眼时，季泽发现自己周围很冷，然后他便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软绵绵的，能动但使不上力，他试图调动体内的修为，发现毫无用处，他明白过来应是被封印住了。
周围没人，季泽知道这里是寒天崖，只是觉得奇怪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他心里其实隐隐有个猜想，但季泽不愿去认。
“你醒了。”刺骨的寒风中突然响起了一道清冽的声音。是燕岁，季泽一下便分辨了出来。
“师尊？”季泽语气中带着疑惑。“这是怎么回事？”
季泽站了起来，他匆忙向燕岁那跑去，却在触及到燕岁毫无感情的眼神后停了下来，季泽想对着燕岁笑一笑，却发现自己似乎被抽空了勇气，燕岁的眼神让他受伤了。
“师尊？”季泽小心翼翼的开口。
“季泽，你是我的情劫。”燕岁的声音又低又轻。
季泽愣住了，他把燕岁的话在脑子里过了几遍，“师尊，我不明白。”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季泽，你还不明白吗。”燕岁的眼神冷厉，像是把刀刮得季泽的心一阵阵的疼。“自是情劫，那自然是要斩断。”
“什……什么？”季泽的脑海里嗡嗡作响，他的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师尊……”
燕无动于衷，整个人像一座冰雕，散发着冷气，季泽不明白，他和燕岁此刻仿佛就像仇人一般，好似往日的种种，亲密无间的相处都是他的黄粱一梦。
“师尊要杀我？”季泽的指尖发颤，脸色惨白，他自己都没发觉他的泪一滴滴的往下掉着。
“不然呢。”燕岁的话带着残忍的疑惑，仿佛在他眼里季泽就是个可有可无的人。说完这句话，燕岁似乎是想快速结束这场无意义的讨论。
他往前走了几步，此时他们正站在悬崖边上，他拿起了剑，季泽像是丢了魂，只是呆愣愣的看着燕岁的脸，眼里不断流着泪。
“嘀嗒，嘀嗒……”是血滴在地上的声音，季泽的胸口破了个大洞，握在燕岁手里的剑此刻也被鲜血染红。
季泽捂着胸口，他像是感觉不到疼似的仍旧死死地盯着燕岁，他想知道燕岁有没有不忍，哪怕只有一丝就好。
没有……，季泽苦涩地笑了笑，他没再叫师尊，“燕岁，你可曾爱过我？”
“我一心只为追求大道。”燕岁的声音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
一心只为追求大道，季泽的眼彻底暗了下了，他的眼没再流泪了，但却像在号啕大哭。
在跌入悬崖的前一刻，季泽深深地看了眼燕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