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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倒阴阳

    “砰!”

    刚走进二层小楼,背后的门猛地关上。岳是非也不回头看,好像已经预料到会有这样的变化。门廊中只剩下手中纸灯笼那点光,说来也妙,前面几次摔打,纸灯笼可谓飘摇,里面火光却始终稳如老狗。

    地板上尽是缝隙,稍微一踩就吱嘎作响。

    “二、四、六……廿四!”

    岳是非数着脚下步数,每踏脚一次算一步,一左一右就是两步,总共走了二十四步,正好停在楼梯的正下方。

    “三八之数,阴阳阴,停于艮宫还是坤宫?子月还是丑月?”喃喃自语间,岳是非始终留心着进入小楼后的每一步路。并非过度小心,实在是这看似不起眼的楼中,几乎每一扇门、每一户窗,乃至从正门进入行到各内室、楼梯的尺寸、方位都是精心设计。

    例如从入门后走到楼梯口,就正好是二十四步。岳是非的步数很精准,每一步都按两尺三的长度而行,这个长度正好是风水中所谓“一度”的尺寸,如果以风水尺来量,吉凶之数也多以这“度”为准,所谓“一度阖家富贵,一度病丧夭亡”。

    这多一度与少一度,可能就有天壤之别。

    自进门到楼梯口,正好是二十四度。

    世人都知“万物成乎卦为八”讲的就是这世间万物最基本最基本的,就是八个卦符,少了是不全的,多了则不够基本。所以上古伏羲氏画卦演自八卦则止,风水度数其实也是如此,在天为八卦,在地为八方。八度就是一个完整的吉凶系统,超过八就要重新计算。

    所以二十四步,正好是三个八度。入门处为阴,到极而变为阳,正好二十四度就成了个卦符,乃是一个坎卦,坎者水也,有陷入的意思。

    岳是非站在楼梯口,将手中纸灯笼伸长,大概在楼梯口的位置,恰有一个挂钩,岳是非将手中纸灯笼悬挂到挂钩上。明明是第一次来,还真像回自己家一样。

    并非岳是非曾到过这里,实在整座二层小楼都组成一个诡异的风水局。利用风水局将楼中阴阳颠倒,化作巨大的陷阱,使进来的人只有入口没有出口。

    看似楼梯只有上楼,实则真正走上去就走到下面去了,不明所以的人还可能在其中打转转,连楼梯都走不出去。

    原本楼梯只有向上的一段木阶梯,另有三分之一楼梯背面被遮住光亮,黑黝黝的,什么都看不清楚,进来的人大概只会以为那里就是处楼梯背后堆放杂物的小空间。

    但是当岳是非挂上灯笼后,极为巧妙的纸灯笼上微光所照,恰好涵盖原本被楼梯遮住,看不清的背面。被光所照,就能看见楼梯侧面居然有条靠在墙角,狭隘细长,似乎通往楼下的木梯。岳是非知道,这才是真正上楼的阶梯。

    “上面藏在下面,光的藏在暗的,生地藏在死地。”岳是非倒是对此精妙的布置不以为意。不仅如此,还不屑的讥讽道:“雕虫小技。”接着往狭隘的梯道上走去。

    梯道中纯是黑暗,灯笼只能留在楼梯上挂着,若是取下灯笼,狭小的楼道可不仅是视觉上的“消失”而是真的会找不到所在。

    钻入梯道,岳是非身子刚刚好,再胖一些都无法进入。梯道的尺寸仿佛特意为什么人设计,有意阻挡某个胖子。

    “嘻嘻嘻!帅哥哥,你来啦?”

    梯道还未走到尽头,下面的黑暗中传来温婉俏丽的女子声音,乍一听就知是年轻的小姑娘。

    岳是非眉毛一挑,也不遮掩,放声笑道:“美人计?这谁顶得住?”

    单看年纪、外表,岳是非起身也就是二十出头的青年人,本就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只有眼角眉梢透出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沧桑味道。

    从袖子里掏出火绒,岳是非对着火绒轻轻一捻,轻吹口气。黑漆漆的空间里迸射出一缕豆大的火光,照亮梯道下的世界。

    下面空无一物,并无年轻靓丽的女子在等待岳是非,刚刚的轻笑仿佛只是一场幻梦,并不真实。

    “撩拨人心就想跑?哪里那么容易?”岳是非嘴角的笑不曾收敛,犹如被勾起兴致,忘记原本到此的目的,找起姑娘来。

    空间不算大,结构布局与上面并不相同,按阴阳颠倒,实则此处才是小楼的二层。一层楼主要是一条长廊道,廊道两旁都有紧闭门窗的房间。此地没有长廊,四房宽阔,一眼就能望尽,别说姑娘,连个鬼影也不曾有。

    “小姐姐?在哪呢?跟我藏呢?”岳是非喊起来,笑的跟个登徒浪子似地,不似夜探鬼宅,倒像来寻花问柳。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东北角再次传来姑娘的声音:“小帅哥,我在这里,过来呀!”

    岳是非真的如言,朝女子声音的方向而去,分明刚才他用火绒的微光照过那里,什么都没有。

    “快些呀,人家在这里等的很寂寞呢?”姑娘青春的声音叫嚷着,发嗲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