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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旧日噩梦

    娘亲去世不到半月,爹就把罗衣叫过去:“罗衣,飘萍以后就是我们家人了,你要叫她娘亲,要听她的话。”

    罗衣眼泪瞬间流了下来,她哭着跑上楼去,抱着腿一直坐到天明,她的娘亲,无人能替代。“罗衣,你成了没人要的孩子了。”

    第二天一早,飘萍做好早餐端了上来,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站了很久,飘萍对罗衣说:“我会对你好的。”

    刚开始一段时间,飘萍做到了,罗衣不理她,她仍然洗衣做饭,不打扰,也不讨好罗衣。

    没隔多久。飘萍就说有了身孕,罗父大喜,鸡鸭鱼肉一个劲地往家里搬。

    罗衣母亲辛苦攒下的钱,舍不得吃舍不得用,给人做了一辈子嫁衣裳的女子,至死都没有受到一点怜惜。

    自从母亲去世后,罗衣一直睡得少,醒来喜欢盘腿坐在窗前凳子看着楼下天井,仿佛看见母亲仍在井边劳作。

    那是一个和往常一样的早晨,天刚刚蒙蒙亮,罗守金起得早,如往常去了码头,罗衣看着爹爹开门,飘萍跟在后面,殷勤地叮嘱着罗父:“别太累了,中午回来吃饭。”罗父满足的笑,回头还捞了一下飘萍的屁股。

    罗父走后,飘萍用手拍了拍罗子金刚刚碰她的地方,眼里有着藏不住的厌恶。转身回房。

    没过多久,有轻轻的门环响,飘萍很快出来,警惕地抬头看了看罗衣住的房子,罗衣觉得她鬼鬼祟祟地,没动,看她做啥。

    飘萍开了门,闪进一个男人,男人很快地反手关上大门,抱着飘萍就开始亲她,飘萍边退边拉着男人去了她的房间。

    罗衣惊呆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做,罗衣走了下来,坐在楼梯的拐角处,静静地坐着,时间久得仿佛过了一个世纪,看着那男人从父亲房间出来,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个面孔,那副得意满足的嘴脸,那个男人离开了,没有发现罗衣。

    飘萍敞着衣服,出来关门,看到罗衣坐在楼梯上看着她的时候,两个女人的战争就开始了。

    中午罗父回来,罗衣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飘萍就向罗守金哭诉,说做给罗衣的早饭,她不吃,还砸了碗,她收拾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怕是闪了身子,女子娇娇弱弱地一哭,罗父心肝都疼了,不容罗衣解释,操着板凳就砸了过来,从扫把上扫出一根竹苕子,将罗衣抽得浑身上下无一块好肉,罗子金边抽边骂:“你这个小扫把星,你要是伤了我的儿子,我要将你沉江喂鱼,你娘就是个大扫把星,她一进门,就克死了我父母就,你个丧门星,还要害我儿子,我迟早打死你。”后来还是飘萍假模假样地拉住罗守金:“别打了,你看你,把她打成那个样子,别人还以为是我这个后母欺她呢。”

    后面日子,罗衣吃不饱,穿不暖,以前从未打过她的父亲不如意就抓着她打一毒打,每次飘萍就站在后面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八个多月的时候,飘萍生下一个儿子,儿子精壮,但是稳婆说孩子早产,飘萍抽泣着说:“这孩子能出生真不容易,我天天在家受气啊。”

    就这一句,罗来福的出生日差点成了罗衣的祭日。

    以后的罗衣不再讲话,仿佛被抽光了精神气,罗子金再怎么打,她也不逃不躲,就是跪在地上由他踢打,她宁愿就这样被他打死去,一了百了。

    当那天听说他们要将她卖到花楼时,罗衣真的怕了,那是她的父亲,她曾经的依靠,那个女人,那是那个曾经最喜欢的偶像。罗衣明白了:“原来陈阿婆说的是真的啊,狐狸精都长得很好看,刚开始对人很好,但是她会变的啊。原来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是真的啊。有了后娘,爹爹也不是你的了。人性是这样的残酷,你知道了她的秘密,不置你于死地,她就不会善罢甘休。”罗衣躲过两次人牙子的买卖,她斗不过飘萍,她想开口想向父亲解释,但是没用,罗子金听信了飘萍的话,对罗衣极度厌恶,她的出现就是个错误,连呼吸都是错的,根本没有罗衣解释的机会,就算说了他也不会信。

    罗衣已经失去了活下去的信心,当陈管事来领人时,她想起师傅说的:“人啊,好死不如赖活,有一丝机会,都想好好活下去,熬过去了,可能就是另一番境界呢。”

    罗衣不知道前途是什么,离开是她那个时候唯一的活路,人的本能,她还是想活着。

    子义和子伦一下午没有见到罗衣,何家栋一走,子义就拉着芳姨问:“罗衣呢?”芳姨笑了一下:“罗衣今天病了,不舒服,我叫她先睡了。”子义追着问:“没什么事吧。”芳姨说:“没事,过两天就好了。”子义听后放下心来。

    子义走后,芳姨悄悄对子伦说:“没什么大事,来癸水了,肚子痛,长大了呢。”子伦轻轻笑了一下。

    子伦去罗衣房间看她,发现罗衣侧着身子,用帕子捂住嘴,泪流衣衫,好像哭了许久,他坐在罗衣身边,用手抚着罗衣的背,轻声地问:“罗衣,你怎么了?”罗衣转过身子,眼睛都是肿的,子伦用手去摸,罗衣往后缩了一下,眼中有着说不出来的惊惧和疏离,很快地扭过头,有点躲闪:“没事,三少爷,我没有事。”

    过往的一切,让罗衣惊觉:“男人都是不可靠的,都是善变的,都是喜新厌旧的,三少爷他自己也和我讲过,千万不要相信好赌和好色的男人,男人好色,花言巧语,张口就来,哄到手就丢,我如今是不是也正在被三少爷哄,是不是哄到手后就会丢掉呢?肯定是的。”罗衣痛苦地闭上了眼。

    子伦觉得罗衣今天情绪不对,看她好像不是很舒服,小脸痛苦地扭曲成一团,他叹了口气,拉开罗衣的被子,将手伸了进去,罗衣扭着身子挣扎,子伦说:“罗衣,别动。”子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