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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古华师徒,风眼雏形

    “嘿,那边发生什么了?”贝伦起身走向人群,但方野注意到他的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伸进了左手衣袖里,夹住了什么。

    “所以,诡异在这里也不是什么稀罕东西,也许称呼上存在差异,但给人的印象估计是一致的。”方野左手围在身前,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右手本能藏进了大衣内侧,握住了刀柄。

    摩罗希斯刚刚走到柜台外,酒馆外忽然有一道身影冲了进来,粗暴地撞开了人群,腾出一片空间后毫不犹豫甩出了自己手里的锁链,银色的锁链仿佛活过来了一样缠上地上男人的脖子,死死收紧。

    “给我过来!”那人低喝一声,双手用力一扯,拽着男人的脖子把他甩出酒馆门外。

    “高度被污染者……没有神性根本没办法救治。”方野确认了那男人的情况,下巴上爆出了许多胡须一样短小的触手,四肢变得臃肿肥大,衣服里的躯体膨胀了一圈还多,隐隐约约有浓稠的灰绿色液体从他体内溢出,污染状况已经很严重了。

    原本的人体被不可逆转地改造侵蚀,没有神性,只用普通的超凡因子进行祛除,最终的结果就是将人和污染一起抹除。

    超凡者能拔除污染留下的狼藉,却不能挽救正在堕落的生命。

    一念至此,方野的注意力转移到了那个突然出现的超凡者身上。

    是古华人。率先出手的超凡者,以及她在门外的同伴,都是古华人。

    黑发、黑眼,皮肤微黄,如果说古华人和人联的龙夏人有什么不太一样的,那应该是古华人的体型平均比人联要大上一些。

    比如那个一手抓着锁链,一手握着紫金鱼纹棍的女人,足足有一米八七,已经和方野差不多个头了。她穿着大红毛领绒裘,系着黑底红纹腰带,左脸颊下边有一道刀疤,但不影响她的美貌和英气。

    淡眉桃花眼有些勾人,但摆在整张脸上却被那股子飒爽味道冲淡了,不算很长的头发在脑后梳了一条高马尾,右边耳垂上挂着一只玉八角。

    而她的同伴,是个目遮黑缎披头散发的老人,身高接近两米,背着一只长匣站在旁边,双手插在宽袖里,一身单薄粗糙的灰白麻衣被寒风吹得微微鼓动。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有些褴褛的目盲老头,在方野的目光触及他时,对方似有所感,微微侧过脸,好像在和方野“对视”,这一瞬间,方野汗毛倒竖,右手险些把刀拔出来,咽喉隐隐约约有些幻痛。

    “有趣。”老人对方野笑了笑,又面向了同伴那边。

    只是方野怎么也没办法平静下来,刚刚那一息不到的功夫,他几乎以为自己要死了,连体内蛰伏的真形都本能的有些躁动不安。

    神阶?不,达不到,但超凡序列显然至少是七,也就是A级合约的水平!

    只是这个老头比觉明更危险,哪怕他在零下十度的海港边穿着一层麻衣,偏偏还神色自若,却都没有给方野的感知一点威胁反馈——直到对方主动释放一丝恶意,威胁反馈顿时充斥全身。

    觉明不同,老僧虽然平和,但是却没有去掩盖,或者说做不到完全掩盖自身的气息。

    方野平复有些加速的心跳,扭头去看贝伦和摩罗希斯,却发现他们的注意力全都在那个女人身上,全然没有察觉老人那一息的恶意。

    最终,方野眼帘低垂,将目光投向了那个女人。

    他短暂震惊后便收敛了情绪,虽然麻衣老人实力恐怖,却还拿不走他的命。

    此时,那个古华女人微微转动手腕,右手的棍子在舞出一盘轮影,最终将末端轻轻压在地上的被污染者的太阳穴上。

    所有人都在注视着他。

    似乎是察觉到了危险,他挣扎着嘶吼起来,只是含糊的声音逐渐变成了尖啸,让听到的人微微泛恶心。

    “啧。”女人轻轻咋舌,修长的手指捻动棍身,一股银色的氤氲烟气覆盖了那根棍子,随后如同朋友间嬉闹般轻巧地在被污染的男人眉心一敲。

    砰一声,男人的上半身瞬间破碎成齑粉,大量银色烟气溢散出来,将血雾和残渣也抹去了,超凡因子和诡异污染触及的一刹那,就开始彼此抵消抹除,好像正反物质一样水火不容。

    不,严格来说,污染在同化超凡因子,但超凡因子也在泯灭污染,两者的效率几乎一致,但若是污染的源头是高位生命,恐怕超凡因子也会被瞬间同化。

    “完事了,还看着我干嘛?”女人一脚跺下,男人剩下半截身体也被踹得泯灭成虚无,随后她挑眉挨个把盯着她的人瞪了一遍。

    然而,女人和方野的目光对上时,她愣了一下,随后下意识喊道:“古华人?”

    于是,方野也成为了酒馆里的视线焦点。

    “……”

    ……

    几分钟后,贝伦,方野,和两个古华人围坐在了一起,气氛莫名有些尴尬。

    “呃……别看我,我原本就坐在这里的。”贝伦被女人看得有些不自在,干咳一声,往方野身边靠了靠,嘴唇微微蠕动,“喂,你们古华女人都这么凶的吗?”

    “我怎么知……嗯,个别,这是特例。”方野面带微笑,也挤出了一丝声音。

    “喂!说人坏话起码不要当面说好吗?”被编排了的女人有些生气,“你们这样掩耳盗铃有屁用,都不到三尺的距离,当我是聋子吗?还是当我听不懂法罗话?”

    贝伦尬笑一声,蒙头喝酒。

    方野见指望不上他,干脆开门见山:“我算是古华人,但实际上我对古华了解不多,如果你是抱着他乡遇故知的想法来的,我觉得你可能要失望了。”

    女人却并不在意,指了指自己:“我叫年画,他,我师父,臧浔。从十九岁离开古华,到今天五年了,就没怎么见到其他古华人。只要是黑发黑眼就好,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