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
广场空地上的人开始放烟花了。
这群放烟花的人有个群,有人负责放,有人负责赞助烟花。
最好最大的烟花,是班图买的,但是没人知道。
班图看着绚烂绽放的烟花,心里居然莫名有些失落,因为烟花这东西就是一瞬间的美丽,正如她的自由一样。
她很喜欢这个城市,可终究,她还是要回到班家。
班图轻叹了一声,而后将缓缓靠在了身后的墙壁上,这时候有一个穿着喜庆小袄的小男孩朝她跑了过来,看起来也就是一岁的样子。
小男孩手里高举着一个棒棒糖,嘻嘻笑着停到了她面前。
这么近看,班图忽然就想起了一张照片。
那张照片是藏在相册里的,她也是偷偷看见的,照片压在另外的照片下面,要不是偶然掉落,她永远也看不到他的模样。
一岁的孩子,能记住什么呢?
她当然更记不住了。
“吃,吃……”
小男孩把手里的棒棒糖往班图嘴边送,嘴里还嘤嘤的说着吃啊吃啊的话。
“我不吃,你吃。”
班图笑着看小男孩,越来越觉得,像他。
没一会儿,小男孩的家长跑了过来,家长班图也认识,是班章卤味店的忠实顾客。
“呦,图图,又你一个人来看烟花啊,你爸妈可真黏糊,这么多年感情总是这么好,除夕都是要二人世界的。”
班图傻呵呵的笑了笑。
她也很无奈。
班家的传统就是宠妻,班华和班章是如出一辙。
几个小时前提前吃年夜饭的时候,一家人和爷爷奶奶视频了,然后班华也是黏金小秋,黏的不行。
姥姥姥爷倒没有班家这两位男士这么腻乎,但是这么多年,感情也是很好,相敬如宾,在思想上是非常合得来的知己。
人生难得知己。
爱情未必会长久永存,但对一个人的欣赏,一直都存在。
姥爷赵君成和姥姥付曲年,就是如此。
由于没带手机,所以班图估不出具体时间,后来她坐的有点冷了,就往家返了。
就在她拎着小马扎,刚到家门口的时候。
忽然,下雪了。
洁白又轻盈的雪花,从天空中悠悠的飘了下来。
班图伸手接雪花的时候,身后出现了一个久违的声音,好熟悉,但她又不敢确定是他,怕是自己出现幻听了。
“班图。”
就在班图无视身后的声音,准备进家门的时候,这个声音再次发出,并且比上一句更加清晰。
班图怔在原地,没有转身。
家门钥匙握在手里,她心跳快的不行,甚至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身后的他。
在北城,他把她辞退了。
她回来之后,他又不乏坚持的和她保持着单方面的联络,她不确定他是什么意思。
或者说,她其实猜到了一点点原因,却又不敢信。
身后的脚步声逼近,班图紧张的手里的小马扎都掉落了,掉在了地上。
她俯身准备去拿起小马扎的时候,他已经走到她身前了。
“班图,新年快乐。”
此时,刚好零点。
时演穿着一件黑色呢料大衣,清爽的站在她面前,实在是让她有些懵了。
他不是去春晚表演了?
怎么会来到这个城市,找她?
……
几秒钟的寂静。
仿佛像是过去了半辈子那么长。
时演伸出手,主动握住了她:“好久不见,我很想你。”
她还没来得及回应什么,就被时演拥进了怀里。
“我好像又病了。”
“嗯?”
时演失眠她知道。
这话,难道不该是还病着?怎么是又病了?
时演微微歪了歪头,稍微和她贴近了些,他温柔的解释着:“看谁都是你,梵清是你,台下的女性也都是你。我的眼里,看不到其他人了。”
“……”
时演这话,让班图稍微缓和些的小心脏,又跳的厉害了。
“所以我来见你了。”
时演说完这句话,深呼吸了一下:“我想,我喜欢你,非常喜欢你,而且,早就喜欢你了。”
他终于,终于把压在心里的这句话说了出来。
时演没有说谎。
他的确是得了病,看谁都是班图的病。
本来他想着年后来的,可在表演节目的时候,梵清的一颦一笑就像是班图在他眼前,他忍不了了,一刻也忍不了。
幸好,节目靠前,他结束后就立刻飞奔来找班图了。
还来得及,和她说一句新年快乐。
时演说完告白的话之后,他情不自禁的把班图抱的更紧了,紧的班图都有些不舒服了。
“那个,你……”
班图挣扎的拍了拍他的背:“稍微松松,有点勒。”
“哦。”
时演慌张的松了松手上的力道。
但没松开班图。
紧接着,他忍不住又说:“其实我早就该想明白这件事,你和我是命中注定的缘分,从和你相识那一刻开始,你在我眼里,就是特别的存在。”
“……”
班图这时候,的确是不知道说什么。
尤其她更想知道,时演究竟是什么脑回路,喜欢她,还能把她给辞退了?
就在她想问清楚这件事的时候,车灯晃到了她和时演的身上。
班图下意识看去,是班章和赵清芸回来了。
天呐!
这俩人居然回来的这么早……
班图二话没说就推开了时演,她把他往边上推:“你藏好了,别让我爸妈看到,我等会儿出来找你。”
时演脸上写满了问号。
这还没怎么着呢,他连见班图父母的资格都没有了?
哪怕是作为普通朋友,跟长辈道声过年好也是合理的,时演不理解了。
“班图,我……”
“嘘。”
班图十分严肃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