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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篮球场上的奇遇

    丹的外甥小蛮最近在母亲茉的“威逼利诱”之下,走进了篮球的世界,温柔而圆融的茉之所以在这件事情上态度强硬,从前期调研到中期筹划再到后期落地,她展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如鹰派政治家一般的强悍一面。原因有四:一是可以强健体魄,二是可以掌握一项技能,三是可以培养团队精神和冲撞 勇气,四是消耗小蛮过剩的精力。

    丹对姐姐的这次抉择在行动上给予支持。每周两次每晚七时,她会自告奋勇,带着外甥小蛮前往新希望室内篮球场,陪伴近2个小时的时光。

    为什么丹在这件事上如此主动、上心,这与她幼时的一段经历有关,篮球在她的心里生出了一个心结。

    初中时,她经常和姐姐以及闻一表哥一起在大院里打篮球。从青涩到熟练,她的成长速度超乎年龄和性别,热爱也随着技能的不断攀升,愈加强烈。

    初二暑假的每天清晨,大约6点左右,她会拿着表哥的篮球,穿上舒适的运动服,独自骑行或奔跑,前往大院最北边的篮球场。这是一座小型篮球场,篮筐数只能容纳一场5V5的比赛。

    丹习惯第一个到达场地,这样她可以在适当热身后,无其他干扰地完成至少半个小时的运球、投球练习,充分感受独享的乐趣。

    一天,丹如往常抵达篮球场,一个高大的身影霸占了一个篮筐,一个180cm的男孩儿,柔顺飘逸的短发已经被汗珠紧紧包裹住,身穿专业篮球服,脚踏乔丹篮球鞋,一会儿在三分线外瞄准篮筐,投球命中;一会儿又以闪电之势三步上篮;胯下运球,急冲急停,一套动作如行云流水般逼近篮筐……外行的丹看得入了迷,竟一时忘记了自己的存在。

    男孩儿带球过人时的一个转身,让他注意到了刚刚到达球场的女孩儿。篮球场上鲜少有女孩儿身影,女性好像更多是以场外拉拉队或者球迷的形象存在的物种。

    丹一开始有些羞涩,但这份羞涩很快被对投篮进球的热烈渴望取代。她围着半场跑了几圈,做了一些腿部和全身的准备,开始运球跑到篮下。父亲看到丹对篮球的热爱,于是买了一双相对专业的球鞋作为礼物,今天她便是踏着这双球鞋而来,犹如天使之翼加身,跑跳得更轻盈,愉快。

    男孩儿静静地走到场边,一边喝水休息,一边观察着这个神秘的女孩儿。篮球场上的女孩儿少了娇嗔做作,也让男孩儿敢于亲近。他拍着球走到丹的半场。

    “很少在这个场地看到女孩儿打球,你很独特,打得也挺好。”男孩儿先开口了。

    “呃……谢谢夸奖。”丹对这突如其来地寒暄,有些错愕。“实际上篮球也不是男性的专属,球场上只有热爱,没有性别。”丹顺势表明了自己近期悟出并坚定的观念和态度。

    “嗯,你打球多长时间了,能感觉到你的热爱,如果进行专业训练,应该可以表现得更好。”男孩儿见识了丹的直爽后,也开诚布公地直抒胸臆。

    “看样子你挺专业的,可以指点一二。”丹接着说。

    “我觉得你可以在运球时,身体放得更低一些,低位运球突破力更强,另外你的投篮应该更多地借助腿部和腰部的力量,仅凭胳膊去投,吃力且命中率低。”男孩儿认真地分析他观察后的见解。

    “萧宇,你小子来的挺早啊。”一个戏谑的声音打破了他们的交流,男孩儿和女孩儿陷入了片刻的宁静,终止了自在地交谈。男孩儿约的球友到了球场,他们准备3V3比赛。丹识趣地坐到了场边。萧宇很显然是全场的No.1,主宰着控球和投篮的节奏,是当之无愧的王者,是本场的MVP。丹的目光随着他的身姿起伏,就像有块磁铁吸着,很难摆脱他的引力。

    丹看看表,离家1个多小时了,她带着仰慕和感谢离开了这群快乐的男孩儿。

    “小姨,你停车怎么这么慢,快点进来呀。”小蛮的喊声把沉醉在回忆里的丹拉回现实。

    丹一手拉着小蛮,一手抱着篮球,走进了擦的十分洁净的篮球场,球鞋与木地板摩擦出的“吱吱咂咂”的声音让丹听得如痴如醉,异常美好,她没有感觉刺耳,像是在维也纳金色大厅听着交响乐。

    “萧宇教练,你的新学员到了。”一个女士的声音又将沉醉篮球氛围中的丹叫醒。

    丹抬起头,刚要和教练打招呼,眼前的人和她都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什么,萧宇……”丹突然反应过来。“好巧,是你呀,你好。”萧宇如阳光般的笑容撒向丹的脸庞。

    他们的面容在岁月中有了细微的变化,但是十余年后,是篮球让他们仍能第一眼认出彼此。

    小蛮的篮球课程正式开启了,丹与萧宇尘封许久的缘分也从那一刻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