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顿时哄堂大笑。
张华君脸上的表情也由刚才的慌张变成了不屑。
她笑着出声附和着刚才的那个男人:“这个比赛什么时候这么没有门槛了,连精神病医院的医生也能参加。”
看向何瑜的眼神里充满了挑衅。
何瑜眼神微眯,掀起眼皮冷冷地扫了一眼周围的人,冷笑了声。
“这个比赛是你们投资的?”
听到何瑜的话刚才的那个男人一下子噤了声。
这个比赛年年有,但就是不知道幕后真正的投资商是谁,真正的老板也从来没有露过面。
回应何瑜的只有沉默。
何瑜转身坐在身后的椅子上,整个身子往后仰靠在椅背上,视线在他们之间来回打转。
冰冷的话从唇间吐出:“既然不是你们投资的,那你们急什么?等什么时候做到那种位置上,成为资本了,再来说那些话也不迟啊。”
张华君在一旁看着何瑜,眼神闪过一丝狠厉。
刚才是那个男人脸上瞬间被憋得通红,他气得下巴剧烈颤抖起来。
指着何瑜就说道:“那你又算个什么东西?一个精神病院的医生也配跟我一起比赛,我呸———”
何瑜微微摆手,视线落在了男人胸前的工牌上看见上面的名字,秀眉微挑,忽地笑了起来。
“那你呢?物仁医院什么时候也能来这里了?”
听到何瑜的话,男人眼神突然闪过一丝慌张,他有些局促地咽了下口水,伸手将胸口的牌子摘下。
“你———你什么意思?”
周围的人都一头雾水,不知道何瑜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怎么风向一瞬间便转换过来。
何瑜眼神微眯,微笑着看向周围的人,语气装作诧异地开口。
“怎么?你们都不知道啊。”
周围的人纷纷面面相觑,就连张华君都皱起了眉头,有什么事情是她不知道的。
男人似是有些慌张,强装镇定地看向何瑜:“你到底知道什么?你闭嘴———”
何瑜微微敛眸,眉头轻皱看向男人,语气不慌不忙的开口说道。
“你真聒噪,你爸妈没有教过你打断别人说话是不礼貌的吗?”
男人一时间语塞住。
何瑜慢慢将视线收了回来,指着男人胸前的牌子冷声说道。
“物仁医院之前可是出名的‘厉害’,当然这里的‘厉害’可不是好的意思。前些年曾经发生过一场命案......”
话还没有说完,便被男人大声打断,他颤抖着手指着何瑜,眼底的愤怒像是要把何瑜整个人撕裂。
“闭嘴———”
何瑜却是丝毫不惧,继续慢悠悠的说道。
“那时有个年轻的实习生他是毕业于全国顶尖的医学院校,硕博连读,非常优秀,但是就在他即将在医学领域上描绘出他浓墨重彩的一笔时候,他的生命却是永远的停在了25岁。”
此话一出,周围的人都纷纷倒吸了口凉气,眼神闪过一丝诧异,像是全然不知道这件事情。
何瑜抬起眸子看了一眼他们的表情,心里微顿了顿,眼神流露出一丝伤感。
“看来这件事确实被压得死死的,一点风声都没有流出来。”
停顿了片刻,何瑜眼神突然变得凌厉起来,视线紧紧地落在了男人的脸上。
“我想他应该很清楚这件事情。我说得对吗,周岩!”
周岩瞳孔猛地一缩,抬起头视线与何瑜的在半空中相撞,他的肩膀已经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旁边的人看向他的眼神已经有些怀疑,他的行为太反常了......
就连刚才跟他一起出言诋毁何瑜的女生,也慢慢地后退了几步,和他拉出了些距离。
何瑜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说道:“周岩就是那个实习生的带教老师,也是他一手造就了那个男孩的死亡。”
周岩听着何瑜的话,只觉得后背发凉,小腿一时间失了力气险些跌落在地上。
头顶何瑜平静的声音再一次传来。
何瑜指着看上去腿有些发软,低着头的男人,语气突然变得狠厉起来。
“就是他---”
“因为他出于骨子里的自卑讨厌比自己优秀的人,长期让他高强度的工作,得不到完整的休息,活生活地害死了那个男孩。”
何瑜停顿了片刻,声音中有些愤懑,还夹杂着一丝丝难过。
“他去世的时候血氧饱和度是20······”
何瑜说完,全场寂静一片,寂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可以听得见。
在场的都是学医的,怎么会不知道血氧是20是什么概念,正常的血氧饱和度范围是90%~100%,不言而喻那代表着什么。
所有人都纷纷看向周岩,眼神里充满着愤怒,在他们的眼里人的生命高于一切,没有什么能够凌驾于生命之上。
周岩看着何瑜的眼神充满了不可置信,他肩膀不停地哆嗦着,伸出手指着何瑜,手指微微发颤。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何瑜看向他的眼神冰凉至极,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还没等何瑜回答。
一直站在旁边的张华君此时也像是找到了一个突破口,原本不说话的她此时也开始看向何瑜,大声质问道。
“这件事你是怎么知道的?我们却一个字都没有听说过?”
周围的人脸上又慢慢的出现了迟疑之色,纷纷转过头看向何瑜希望能够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何瑜感受到他们的视线冷笑了声,眼神森然,目光似是有深意流动。
“因为他们当时找了我。”
然后视线便落在周岩的身上,一字一句的说道。
“还记得吗?”
周岩满脸的惊讶,眼神里的震惊像是要冲破眼眶,他眨了眨眼睛看向何瑜胸前的牌子,这时才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