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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放狗咬人

    一对尖利的眼光在光哥一行人身上霍霍地打圈,唐酥从没见过孙桐带着杀意的模样。

    即使上次扬言要一较高下,孙桐眼眸之中,多少也流露出一丝余温。

    “桐……生灵杀不得。”唐酥时刻谨记所谓的“生存法则”,自己才着了面板的门道,再看着孙桐跌倒一次,捞不到任何好处。

    没准儿,孙桐会把气撒到她头上。

    要是她没记错的话,孙桐算在她头上的大账小账,堆起来也有座小山丘了。

    “我,说,过,她,是,我,的。”

    孙桐一字一顿地重申来意,显然光哥一行人并未放在眼里。

    光哥都没打算把鬣狗“请”上来,觉着能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但孙桐眼中闪过的寒冷,瞬间迸发出深渊般的恐惧。

    尼玛,这娘们儿吃什么的?

    光哥暗暗在心中骂道,孙桐看着也一小把把,却和唐酥完全不一样的体魄。

    同样是遗世而独立的女子,最先的那位就更倾向于青楼出身,这位则大气端庄了不少。

    “我不是她的。”唐酥赶紧否认,对光哥好一通旁敲侧击,“光哥,她这个人脑子有点问题,我要是跟了她,龙家堡怎么交代?”

    可相较于龙家堡,光哥还是很心知肚明的:女人必须打得过,犯人必须要看住。

    届时,龙家堡那个神经兮兮的,说来要人就要人,光哥可不愿意把自己推入窘境。

    “去,放狗咬。”

    光哥大手一挥,鬣狗全部发动。

    孙桐架势已摆开,正候着与之对决,耳边传来的“汪汪汪”,顿时让她惊慌失措。

    哪儿来的狗?

    听这狗声,不是个小狗,就是个恶狗。

    不论是哪个品种,孙桐都是“怕”字当头。

    “我和……和人打,你……你放……放狗是几个意思?”孙桐话都说不利索了,停顿了好长时间,勉强凑出一句话来。

    “放狗咬,是对对手的尊重。”原以为是光哥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唐酥在请教完面板后,竟然表示赞同。

    狗的地位本就不一般,那么能得到这样待遇的人,肯定就更不一般了。

    “可她怕狗。”

    唐酥甚至也以为自己永远不会戳到孙桐的痛处,可还是没忍住在看热闹的时候,和光哥开始了有意无意的闲谈。

    尤其是当孙桐的凶狠被恐慌取代,唐酥不知为何心中泛起了几分欢喜。

    孙桐怕狗,怎么她之前没想过呢?

    不,之前也没有狗能用啊。

    唐酥回想起被孙桐指着脑门的那天,要不是柏净出现,自己还真有可能见不到月亮。

    可是区区一条狗,为什么也能想到那个家伙?

    唐酥赶紧掐了下大腿,这种恐怖的联想能力,是时候及时终止下去。

    “唐长老!你背信弃义!”孙桐至今也没忘,是她那会儿贪玩惹来的狗,偏偏受苦难的是自个儿,反倒是她在一旁幸灾乐祸。

    “怎么会有女儿家叫这个名字?”光哥的第一反应不是“孙桐怕狗”,而是唐酥的名讳,过于男性化。

    长老,通常都是形容年纪大的人;而她看上去不过豆蔻年华,哪儿哪儿都不合时宜。

    “你要是喜欢的话,也可以叫—光长老。”唐酥态度犹为诚恳,诚恳得像属下一样。

    “唐长老!好歹我们穿过同一条开裆裤!你不能见死不救!”

    其实光哥放出去的几条鬣狗,都被绳子拴得很牢,几乎不存在能飞出去咬人的情况。

    可谁让孙桐,看见狗就起鸡皮疙瘩,听见狗叫就脑子空白,这会儿哪里还顾得上对唐酥如何如何,想着保命才是第一。

    “不,那都是过去式了。”唐酥可以接受她的第一次叛变,却不能接受她的第二次谋杀。

    眼睁睁看着她要灭了自己,这滋味儿,唐酥再也不想温习一遍。

    不过,孙桐都能找来,那家伙怎么还不到?

    唐酥想的是柏净。

    他们分开过后,柏净消失得无影无踪。

    按理说,柏净这种狗皮膏药脾性的,好说歹说都会在不远的地方观望,至于是否出手相助,那就另当别论了。

    “唐长老!你信不信我把你丑事全曝光!”孙桐满眼都是期待,但唐酥毫不留情地泼了冷水,从头凉到脚的那种。

    “多大事儿?”

    唐酥轻蔑一笑,面板上的内容早就刻在了骨子里,还剩下少儿不宜的,她愣是不信孙桐好意思说得出口。

    孙桐的脸皮,薄得像那香云纱,一戳就破,一破就废。

    “你—”孙桐大砍刀都快拿不动了,鬣狗的狂吠并未停歇,反倒是光哥,一直盯着唐酥。

    这女子肯定不简单。

    倘若另一个带不走,那就送上天。

    没有谁会留下个证人在作案现场,光哥不识几个大字,不过道理懂得挺多。

    “我怎么了?”唐酥轻挑眉头,背包什么的也都被拿走了,索性搭上光哥肩膀,假意很熟悉的样子,说,“光哥,走,我给你当压寨夫人!她可以当压寨小夫人!”

    【能不能要点尊严】

    面板忍受了有段功夫,全程观察唐酥的言谈举止,包括神情的变化,唯独这句话,强烈地刺痛了面板的心灵。

    一记重拳,打在面板身上。

    疼,是必然的。

    唐酥却是见怪不怪,说说而已,认真不就输了吗,她可不舍得自己跳火坑。

    一定要有人跳火坑的话,唐酥果断选择为之做一场盛大的法事,好发挥最大作用。

    “压寨夫人?”

    “我呸!”

    “你当你谁啊?”

    “你知道我们的夫人有多猛吗?”

    “不说夫人吧,连狗都打不过。”

    “就是,没用的俘虏!”

    狗腿子们,你一言,我一语地嘲讽唐酥,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嘴脸,令她无言以对。

    打不过狗是真的,唐酥觉得自己最多能打得过出生三天内的小奶狗。

    况且,犬类是一种很独特的生灵。

    它们的凶残程度,和身体大小,完全是反比关系。

    越是小的,叫声越响,越是凶狠;

    越是大的,脾气越憨,越是温顺。

    这个浅显的道理,还是昔日唐酥被流浪狗围殴时候积累下的经验。

    唐酥眼珠子骨碌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