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文瑾在闺房被傅景桁羞辱得挺狠,不单被他讲是贱人,他还逼她叫给他听。

    虽然她不知为什么甚至把龙袍脱给她穿,不过对她确实有所帮助,但说真的,她挺怕见他的,不知见他之后他要怎么为难他,他偶尔流露的心疼也令她疑惑。

    然后又有点想见他。那个男士里衣,他如果要,把一两银子给她,让她回本,也不是不可以,毕竟她不阔绰。每分钱都很紧要。

    文瑾纠结住了。

    “嫂嫂去吧。”沈子书朝着文瑾眨眨眼,“日前庆功宴上,兄长便不对劲了,把陪酒歌姬全部挥走了的,听说薛凝也被他收拾了,亲手把腕子也给薛凝割了。只怕是念嫂嫂你了。他的身份,又不好频繁过臣子府邸,没有个边界。阿嬷叫他来,他有顾虑才不来的。眼下他饮多酒水,吹寒风恐怕头痛。他外面再怎么玩,夜里还是不忘回家的。”

    文瑾幽幽吐了口气,想去又不敢去,去了再被讲是贱人怎么办,被旁人听见她可没脸活了,不去的话他等在那里头痛了怎么是好,估计等一会儿他也就走了。

    提起回家,她眼眶就发酸了,她哪里还敢把龙寝当家呢,也不敢再大言不惭妄想当他媳妇儿了,互相的才好,一厢情愿的就太卑微了。

    他为什么不要她,又不肯彻底放了她。

    “嗯。”文瑾不置可否地应了声。

    沈子书便非常有眼色地过去帮着哄宝银,他对着躲在屏风后面的宝银道:“其实擦药会有一点点疼。不过擦完药药,过个二三日伤就好了,就不会再痛了呢。”

    宝银听见子书叔叔说有一点点疼,他没有和旁人那般骗她说不疼,倒是一个实在人,她便对子书生出几分信任,就问他道:“擦药有多疼呢?”

    “你被小蜜蜂蛰过没有?”子书问她。

    “嗯,有过。啊,那也太疼了吧。”宝银眼里噙满了眼泪,“擦药和蜜蜂蛰一样疼吗。”

    子书轻笑,“不如小蜜蜂蛰得疼。比那个可轻多了。被小蜜蜂蛰了以后,你是不是也勇敢地没有哭哭呢?”

    宝银点了点头,“对的。宝银很勇敢。”

    子书颔首,“小蜜蜂蛰你,都不怕的。擦药真没什么可怕的呢。”

    宝银心理防线被击破,但是又没有全破,还在犹豫,毕竟张院判手里的药罐子那么可怕。

    子书从衣袖掏出一颗糖递了过去,“糖糖,给你吃。”

    糖果!

    小朋友的最爱!

    宝银心理防线彻底破了,接过糖果,揭开糖纸把糖球含在嘴里,便任张院判给看伤了,全程异常冷静,比玉甄还要沉着不少。

    沈子书:“......”

    小家伙如此冷静,是他前面哄劝的结果,不单单是因为一颗糖球,对吧!

    文瑾没有立马就去薛府外头的戏楼那边,而是把给奶奶和薛祖母买的新衣裳拿出来送给老人家,然后与康蕊黎一起和家人们吃了个团圆饭,说说笑笑地把生日过了。

    这个团圆饭人很多,有阿嬷,奶奶,张院判,子书,宝银,玉甄,康蕊黎,小兰,还有孩子的老师,以及几个家仆佣人。

    还有看门狗阿大。

    很热闹。

    没有桁哥。

    文瑾在热闹过后极度寂寥险些躲门里去哭了,桁哥没来,越热闹越低落,掐了掐手告诉自己不能因为感情的事情失态,她始终因为他偶尔的怜惜而不能死心。

    如果他一味的坏倒也罢了。她也容易死心些。

    于是噙着笑和老人孩子说着话,生日会后叫下人把康蕊黎送回了断桥胡同,分了个保镖保护康,她才静了下来。

    等玉甄宝银玩累了在老人家腿边小榻上睡了,两个老人一人拍一个娃在说话,她便出了屋子。刚一出屋,宝银离不开人,就开始叫阿姐,哭唧唧地就追了出来。

    沈子书连忙把宝银给抱起,“阿姐有事,叔叔背你在院里走几圈,哄你睡觉。”

    宝银不愿意,“我要阿姐。”

    沈子书于是说道:“使轻功带你摘月亮去。”

    宝银这才被分散了注意力,后来踩着树梢飞了几回没摘到月亮,不过叔叔轻功了得,可以跃上屋顶,似乎离月亮挺近的,但是还是没有摘到月亮,宝银失神说叔叔骗人,子书忙道歉说下回再不吹牛,拿了网兜在水里捞了半天月亮才给孩子哄好,为了兄长的姻缘,他这提前当爹哄闺女了。

    文瑾走到门口,又折回来了。到底没有去戏楼那边。快走到地方坐在戏楼后面楼梯上坐了二个时辰便回薛府了。

    又过七八日,她突然不知怎么想去戏楼边看看,有那么点期待,傅景桁会不会在那。

    这夜文瑾信步出了薛府,后夜里开始落雨,她打了一把油纸伞,皇门街头里有个大戏楼,一直到后夜都还有名角在唱戏的,里面的花旦和小生都是科班出身,唱功长相都好,主要唱给达官贵人消遣的,是个着名的消金窟。

    这时候因为落了些雨,戏楼前头二三个行人没有带伞,拿着衣袖挡着头往路沿子底下疾奔。

    戏楼错对面有辆马车,文瑾认了出来,便是傅景桁平日微服外出时常用的那辆最不起眼的。

    他惜命,外出最是小心谨慎,也不声张什么,这周围只怕暗处皆是暗卫及御林军暗中保护他了。

    他知道她不愿意回宫,肯出宫约在戏楼这样的公众场合,她也是极意外,不惜命了?

    文瑾在戏楼凸出来颇多的八角楼屋檐底下看见了一袭蓝衣的傅景桁,他居然在,过了七八天了,他是不是每天夜里都来的?

    他与来听戏的公子无异,只比旁人看起来俊俏不知多少,单看着他,是觉得矜贵儒雅的,但她见识过他屋子里如何难为她,就又爱又恨了起来。

    傅景桁正斜倚着墙壁,他面前有个秀发披肩的女子,背对着文瑾,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