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深的保镖和助理在侧安静如鸡。
先生破天荒亲自动手教训人，而不是假手他们，这……
叶深打完人起身，余光一瞥，看到床角垃圾桶里拆封的某蕾斯小纸盒。
卷起袖子，对准叶景明又是三记狠拳。
打完了理理袖子，面不改色。
“走了。通知叶远明给他弟善后，城西项目若有差池，呵。”
叶深大步走出房间。
手下亦步亦趋跟上，助理当场给叶远明秘书致电。
“叶总慢走，欢迎下次光临！”
走廊里，会所领班带着一群女侍男侍鞠躬道别。叶总今天两次去而复返，第一次误会落了文件，第二次直闯客房，还把叶二少揍了，嗯……
豪门家事，大家不要掺和。
……
夜深，乔薇回到出租房，合租室友不在，小小的老旧两居室黑灯瞎火。
她踢掉鞋子丢开手包，伸脚坐在客厅地毯上，长长松口气。
羊入狼口夺食，她也是怕的。和妹妹说得轻松，其实今晚去玉锦她心一直吊着，浑身发冷，直到回来吃完麻辣串才稍微好过一点。
在黑漆漆的屋子里坐了很久，她才拖着一身疲惫起来，开灯，冲澡，把自己丢在床上，沉沉睡去。
连日奔走忙碌，这一觉睡得死，浑身散架似的醒不来。
第二天早晨，不，准确说已经是中午了，睁眼时屋里光线很亮，日光从并不厚的棉布窗帘透进来，有些刺眼。
抓起手机看时间，12点已过。
二十几个未接来电，她睡前把手机调成了静音。
一看来电全是吴姨和妹妹吴颖打来的，乔薇一惊，猛然坐起。
昏睡后的身体还没恢复，一阵头晕眼花。等眼前漆黑过去，她立刻拨吴姨电话。
“小薇！小薇你快过来，你爸凌晨病危，送到急救室又送进ICU，到现在还没出来……”
果然是爸爸有事。
“我马上到！”
乔薇不等吴姨说完就跳下床，套上衣服，冲出去打车直奔医院。
上了车，喘匀了气，反而平静下来，她没哭也没急，甚至在路过一个煎饼摊时还让司机停车，下车买了一个煎饼三瓶水，回到车里大口吃喝。
心里算得很清，吴姨说爸爸还在ICU，所以赶去也见不到，无论是长久等待还是最坏结果发生，吃饱肚子才可应付。
乔薇异常冷静吃完一个大煎饼，喝了半瓶水。到医院后把另外两瓶水递给走廊苦等的吴姨母女。
一问，她们从夜里开始还没吃饭，乔薇又去医院食堂买了两份盒饭，人是铁饭是钢，逼她们全都吃完。打发吴颖到休息区吃药打盹，她感冒还没好利索。后来医生从ICU出来，乔薇追到办公室去询问爸爸情况，得知是突发性心梗。
依然是重伤导致的继发症状，抢救已完成，需要在重症监进行后续观察，结果暂时难说。
自从月初爸爸受伤住院，急诊，抢救，大小好几次手术，跨地转院，再手术，反复进ICU，持续昏迷不醒，被宣告植物人状态……到现在乔薇已经身经百战，听到医生说什么都能保持平静。
“主要是患者一直重度昏迷，治疗和用药会比普通病人更难。不过明天恰好有专家来做定期交流，是本市最大的‘植物人促醒中心’的专家，你父亲的病例已经递上去了，我们看专家会不会有更好的办法吧。咱们医生和家属都齐心协力，做最好的努力。”
主管医生态度温和，乔薇连声道谢。
江城医院费用很贵，可医生技术和态度都比老家的医院好，乔薇只祈盼爸爸能在更好的医疗条件下尽快好转。
“小薇，小薇你爸他……”
等候区，吴姨早就哭肿了眼睛，一脸憔悴绝望。
“既然还在ICU，就还有希望，有希望就继续治。”乔薇说。
走廊墙上挂一只电视，正播W国战火纷飞的新闻，女主播一脸冷静克制，乔薇脸色和她类似。画面切到战争难民，他们一脸麻木待在异国提供的难民公寓里刷手机，乔薇脸色和他们也类似。
日光之下无新事，无非是你受难我受难他受难。
“小薇，住ICU一天起码一万块，我这还有两万多……”
“姐，我卡里还两千呢，等我再找点活干，还会有钱的。”
母女俩一起掏出手机给乔薇转账。
杯水车薪。
从爸爸出事到现在，各种医疗费不知花了多少，家里积蓄掏空，乔薇积蓄掏空，吴姨把在老家经营了好几年的小吃摊位兑出去，家里旧房子也卖掉了，全填了治伤窟窿。
眼看又不知要在昂贵的ICU住多久，后续的昏迷状态护理和治疗还要打持久战，可以预见还会有其他突发状况……用钱的地方多着呢。
但吴姨这两万多已经是卖房款花剩下的仅存了，乔薇没要，吴颖的钱乔薇也没要。
“我去想办法，你们钱留着，租房吃用都得开销。”
爸爸和吴姨是半路夫妻，爸爸带着她，吴姨带着吴颖，十几年来磕磕碰碰搭伙过日子。大难临头吴姨没单飞，吴颖没血缘关系还肯贡献，乔薇感激。
住ICU需要预存费用，乔薇去交钱，银行卡里刚到手没两天的上月工资加奖金立刻告罄，她本以为能撑过下个月的。
昨晚吃麻辣串剩下的八十多块零用生活费，因为来医院打车花了大半，眼下只剩三十多。
她有点后悔昨晚放纵吃串。
想了想，把那个不愿再联系的号码拉出黑名单，打过去。
“薇薇，你在哪，我现在去找你！你听我说，我跟那个女的……”
前男友宋瀚一接电话就焦急解释。
乔薇清冷打断：“之前你从我这里借了八万帮你弟娶媳妇，快半年了一直没还，现在请尽快打我卡里。借条我还留着，我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