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薇又狠狠在叶深手臂上咬了一口。
一口见血。
很深的牙印。
她哭得全身都在抖，和昨晚一样。不同的是，昨晚她一个人在偌大的房子里哭，今天有叶深在跟前。
咬过之后，她唇上沾着他的血。淡粉色的唇膏染上点点殷红。
叶深抱住她。
后来两个人纠缠在一起。
在天光大亮的早上，窗帘半开的房间里。
衣衫凌乱丢在地上。
深色床单上，雪白和古铜色的躯体……
时间持续很长。
乔薇后来昏睡过去，在梦里似乎依旧在继续这场无望的亲密贴合。
重逢这么久，终于真正在一起。
可是，于她来说是绝望的，不能问未来的。
她在睡梦里落下眼泪。
叶深躺在她身边，伸手，用手指接住那滴泪，放到唇边尝了尝。是淡淡的咸味。
他又伸手去抚她的头发。
她出了很多汗，头发被打湿，贴在额头鬓角，他将那些发丝一缕一缕替她拢到后面去。露出一张疲惫的、红肿着眼睛的脸。
那么精致漂亮的五官，眉头却微微皱着，沉睡中也痛苦着。
她的唇饱满，被他吻得微肿。
他情不自禁想低头再吻，到跟前，动作又停住，终究是克制住了冲动。
其实这一场亲密，他也是克制的，不克制的反而是乔薇。她一度把他压在下面，像是凶狠的小兽。
三年前那个时候，即将分开的最后一次，她也是这样激烈。
激烈纠缠后，各奔东西……
“这次不会让你走的。”
叶深将乔薇抱在怀里，让她枕着他的手臂睡觉。
乔薇在疲惫的沉睡中没有醒来，在他怀里呢喃着调整了一下姿势，蜷缩着，依旧沉睡。
叶深也渐渐睡着。
连续多日的激烈争锋后，这一觉，是他连日来最踏实的一觉。
两人睡得都沉。
再醒来已经是下午。
半开的窗帘外，日光变成暖金。
叶深先醒的，乔薇睁眼时，被他扶住下巴又吻了一回。
“再说一次给我听。”男人低声。
“说什么？”乔薇声音慵懒，带着不自知的妩媚。
酣畅淋漓的一番亲密之后，长时间的睡眠让她身上发软，思维也迟钝，整个人懒懒摊平在床上，一动不想动。
听到男人说“说你爱我”，她静默了片刻。
然后“嗯”了一声，说：“我爱你。”
没有委屈，没有纠结，只是很平静地这样说着。她内心也是平静的。
男人道：“你确定吗。”
“确定。”乔薇说得坦然。
“什么是爱？”男人又问。
乔薇说：“爱，每个人定义都不同吧。对我来说，我爱你，就是很在意你，很想和你在一起，看到你和别的女人亲密会难过，想做你唯一的女人，有独占欲，但是，被你当成普通情人，也心甘情愿接受，哪天你对我腻歪了让我走，我也就如你所愿，乖乖走。这就是我的爱吧。”
她很淡很慢地，说出这些话。
像说“今天天气真好”一样自然。
男人翻身过来，又吻她。
她闭上眼睛享受他的轻柔。
终于肯面对内心真实之后，她好像脱胎换骨一样轻松起来。局面已经如此，而她确实又爱……
能怎么办？不如顺从命运的安排。
情人便情人。
起码，在做情人的这一段时间里，她能得到她想要的。
“叶深，我爱你。”
她轻声说。
男人抱住她，她环住他的脖子，吻渐渐加深。
又做了一回。
事后她起身去洗澡。在镜子里看到身上的痕迹，都是今天亲密纠缠过的证据。腰很酸，腿也软，她累得不轻。
冲过澡之后，看到旁边浴缸，直觉应该很舒服。于是她放了水泡进去，躺在温热的水中，果然舒适感爆棚，身上疲惫被治愈。
叶深披着家居服进来，丢开衣服，在她面前冲洗。
虽然已经再亲密不过，可乔薇还是有些羞赧，别开眼睛，不看他。
可他忽然关了水龙头来到浴缸跟前，伸手抱她。
乔薇讶然抬头。
对上他的眼睛，立刻脸上发热，知道他又想。
他的精力旺盛，三年前她也领教过的。只是……
她今天真的很累，早餐还没吃呢，体力不够再支撑一次，便轻轻摇头：
“我没力气了。”
叶深道：“不用你花力气。”
乔薇以为他是想把她弄出浴缸回卧室，谁知，他直接在这里。
身上都是水，很滑，她只能紧紧攀住他。
事后她浑身疲软，终于被抱进卧室躺回床上。
男人却精神很好，披着浴衣出去，很快端着双层餐盘回来，上面不是早餐了，是丰盛的晚餐。
乔薇被他安顿着坐起，靠在床头，餐盘放在床上，直接在床上吃饭。
吃了几口乔薇尝出来：“是费尔的手艺？”
那位法式名厨做出的菜品别具一格，很有特点。
叶深笑着说是。
饭菜都热着，乔薇纳闷：“他在自己那边做好了饭，送过来的吗？”
但刚才并没听到门铃音乐。
叶深说这是一小时前他过来下厨做的，已经做完了，人都走了。
乔薇一惊。
一小时前？
那么她跟叶深在床上和浴室里……亲热的时候，厨房里是费尔在做饭？
“别担心，距离远，厨房关着门隔音很好，他听不到。”叶深洞悉她想法，勾唇而笑。
可乔薇还是觉得尴尬。
就算是听不到，主厨也会猜到他们俩在卧室里干什么吧！
而且枫亭必定是给费尔开门的，所以，枫亭应该也猜得到。
她低头默默吃东西，脸上潮红半晌才退。
叶深也跟着吃了一些。
他觉得乔薇羞窘的样子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