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薇摇头：“不是。”
“我不管你是不是。”叶老爷子颤巍巍道，“今天小深既然将你带过来，还肯让你听这些，说明你有些分量。姑娘，你劝劝他，让他别毁了叶家，好吗？”
乔薇道：“我只是个‘野女人’，老先生，怕是我办不到。”
叶深嗤笑出声。
也不知道是笑乔薇还是笑他爷爷。
老爷子只当没听见这声嗤笑，含着泪，对乔薇诚恳地说：“我老糊涂了，刚才一时气急说错话，你别跟我置气。姑娘，你要是能说服小深，我可以把你当小深未婚妻看待……”
“呵呵，老爷子，当着我的面挑唆我女人，您可真不拿我当回事。”
叶深漫不经心瞄一眼依然跪着的祖父，对老人家的下跪恳求，根本无动于衷。
“小深，我都给你跪下了，你真的，一点都不能原谅爷爷吗……”老爷子老泪纵横，“这么多年过去，你伤心，难道我不伤心？你父亲也是我的亲骨肉！！小深，无论你怎么胡闹，我都忍了，因为我体谅你从小没了父母，可你，有体谅过我失去亲生儿子的痛苦吗？！当年我一时疏忽，痛失爱子，我是把你父亲当继承人看待的啊，小深，自从他没了，我没睡过一个好觉，睡着了也总是梦见他……”
“是梦见他跟你索命吗？”
叶深语气近乎阴沉，陡然打断。
老爷子的哭泣陈情，让他脸色越来越难看，似是终于忍无可忍了。
他冷眼睨着叶老爷子，哼笑：“梦到我母亲了没？听说女鬼索命比男鬼厉害，你是怕了，所以不敢梦见她吗？”
“小深！你……你……”
叶老爷子一手按住心口，脸色紫涨，大口大口喘气，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连在他手上和胸口上的一个佩戴仪器发出嘀嘀嘀尖锐响声。
乔薇皱眉，担心老爷子昏过去，或者……出事。
她对这个老头没什么恻隐之心，但不想沾染麻烦。人要是死在她跟叶深面前，不好撇清。
“老爷子，别激动。”钟伯快步走进房中，强行扶起老爷子，让他躺到床上。
又叫了宅子里常驻的医护团队迅速赶过来。
一群医护围着老爷子的病床做处置，叶深带着乔薇退到外间。
他双手抄兜站在大书案前头，看墙上挂着的一幅名家手迹，连背影都透着冷气。
钟伯从里间走到门口，一边监察里头的医护操作，一边脸朝外，低声对叶深请示：“深少爷，按照以往经验，老爷子眼下的情况，可能会睡五小时以上才能恢复正常。您看，您是明天再来还是？”
叶深闻言转身，盯着钟伯看了看。
钟伯恭敬低头。
叶深便笑笑：“我住这里好了，明早再跟老头子聊一会儿。干脆一并把事情都说开了，免得他还心存幻想。”
“是，少爷。”
钟伯抬头一瞬，看到叶深森冷的笑意，把头再次低下去，似不敢触他锋芒。
叶深带着乔薇离开了老爷子的院落。
“老爷子是什么病？”乔薇轻声问。
叶深语气讥诮：“心脏病。老毛病了，亏心事做多了，梦魇缠身，总是心悸犯病。”
他领着乔薇回到乔薇刚才睡午觉的院子。
天色擦黑，宅子里陆续点灯。
枫亭带人送了叶深的日用衣物过来，装了一个大箱子。乔薇看到那箱子里还有自己在寓所里的衣物用具，不由问叶深：“我今晚也住这里？”
叶深一直冷沉的脸，扬起一抹笑。
“对啊，让你在我小时候的屋子里过夜，多多了解我。”
乔薇抿了抿唇，道：“我今晚还有直播。”
直播时间早就定好的。她以为只要陪叶深一个白天就好，没想到晚上也没自己的时间。正想着要不要让雪雪清凉和新招聘的小助理顶上直播，忽听叶深笑笑地道：
“没关系，就在这里播。揭秘叶家老宅，不是正好给你涨流量么。”
乔薇一怔，抬眼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