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里，人们东倒西歪倒在地上。
他们不是爬不起来，事实上张小虎并没有下太重的手。
这帮人虽然看起来痞里痞气，可从刚才他们誓死保护红姐那一幕，他又觉得这些都是重情重义的人。
既然重情谊，那再坏又能坏到哪去？
大家都是老百姓，讨生活不容易，他并不打算把人逼到绝境。
张小虎跟红姐等人，把朴昌如何欺负宋建的事，简单地说了一番。
所有人都像是在听说书匠说书，听的津津有味。
张小虎满指望他们听完了，至少可以感动一下，说句自己以后再不帮朴昌了。
可谁知道，这帮人听的虽然入神，听完之后，却都纷纷冷笑。
“你们笑啥？”张小虎莫名其妙。
红姐冷笑道：“笑你们这帮资·本家活该！”
张小虎一头黑线：“我啥时候成资·本家了？咱就是从小山村出来创业的，恰好遇到宋叔而已！”
红姐上下打量他，暗道，这小子穿的这么寒酸，看样子也知道不是啥有钱人。
“就算你不是，那个宋叔呢？”红姐道，“资·本家都是害人的鬼！”
张小虎无语：“谁跟你说了？人都有好坏好么？何况宋叔的钱，都是他祖祖辈辈累积下来的技术换来的，个中辛苦你们谁能晓得？总之一句话，不要再帮着外国人，欺负我们自己人！”
“对咱们来说，给钱就是爷！除非你给钱，不然……”红姐冷笑。
她一句犟嘴的话，却是瞬间点燃了张小虎的灵感之火。
“对啊！不如我反聘他们为我打工，搅乱朴昌这一缸水！”他暗道。
遂点头答应：“我给钱，你们就干活对吗？”
红姐愣了一下，再打量张小虎：“你有钱？”
“不算多，工资还是付得起。”
“那你想让我们干啥？”
“很简单，反着来就好了。他雇你们，是为了营造虚假的红火景象，我雇你们，就是为了打破他的虚假。”张小虎一板一眼道。
他从小到大没对任何人动过坏心思，也不懂其中手段。所以，真让他说个一二三，他也说不清楚。
可是张小虎虽然老实却不傻，非但不傻还很聪明。他知道，红姐这种人，一定有一百种手段能气死别人。
不如给她钱，让她来办事。
红姐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暗道：“做谁的买卖不是做？现在家里正是需要钱的时候，不管了，只要给钱，老娘就做！嘻嘻，正好两头吃，反正那个外国佬也不认识我们！”
她点头：“好，你给多少钱？我们可是按人头算天数的。”
“我一天给你们2000块，随便你几个人，只要能让这家伙打回原形就好。”张小虎看穿她的心思，“不过千万记住，不要妄图两头吃，不然落不到好果子的。”
“你又知道……”红姐心一虚，脸也红了。
虽说她30多岁了，看起来很憔悴显老，但其实五官是很秀气的，年轻时，肯定也是漂亮的姑娘。只是不知道，这种女人怎么会走上这条路，赚这种钱。
张小虎也没打算深究，毕竟这和他无关。
“做不做？”他问。
红姐一咬牙：“好，做！不过你得先给钱！”
她朝张小虎一伸手，很是果断地盯着他。
张小虎盯着她，眼神好像锥子一样锋利。
红姐被这眼神搞的越发心虚害怕，不由自主挪开视线。
“说的好像我们是什么人一样，放心吧。”她嘟哝着，音量明显低八度。
“好。”张小虎去掏兜儿。
这一动作，又把众人给吓到。
涂伟他们在灰色地带讨生活，经常会遇到同行者竞争。
而他们这个‘行业’竞争又很简单粗暴，不服就干的那种，所以打架斗殴是常事。涂伟的存在，就是为了在竞争中给对手威慑感。
所以，张小虎手揣兜，他们下意识以为要掏家伙，顿时警惕。
“你干嘛？”
涂伟骨碌爬起来，冲到红姐跟前挡着。
“不是要钱吗？我给钱啊！”
张小虎掏出手机，他们都松口气。
“现在就付钱，但是记住你们的话！”张小虎跟红姐扫码付账，转身就走。
红姐盯着他的背影，愣了半天神。
涂伟手在她眼前晃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