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间内悬挂了全景音箱,播放器里播放着舒缓的音乐,小桥流水一般回荡在房间里。
孟云斌和赵光一边吃着鱼皮花生一边聊天,不时和张小虎说两句。
这个时候,张小虎才意识到,这两个人的笑容那么真诚,眼底深处,却是鄙夷。
正如他听到的那些对话,李贤和陈廷,在卫生间里说了许多羞辱他的话。
年轻气盛的他,有些愤怒,禁不住暗暗握紧拳头。
张小虎严肃起来时,那张脸是很可怕的。
孟云斌诧异地问:“啊?!张先生,你这是生病了吗?怎么脸色那么难看?”
张小虎愣了一下,意识到这里都是余老虎的兵,自己不该随便这么发脾气。
或许他发一顿飙,余老虎会立刻收拾这帮人,但是下次呢?
没了这帮人,还有其他人,或许一样会瞧不起自己。
必须得自己寻找一个出路,让这帮人知道他张小虎的厉害。
他淡定地摇头:“没有不舒服,谢谢关心。”
“啊,没有就好。”孟云斌似笑非笑地说。
李贤和陈廷从卫生间出来,两人对张小虎一如刚才那么热情,可这会儿张小虎看见他们就想吐。
“菜上齐了,来来,吃菜!”
服务员上菜后,陈廷热情招呼。
“哎,陈厂长,您这不对啊!”孟云斌故意压着筷子,拉着脸。
陈廷佯装不解:“哟,我的孟经理,说说吧,我怎么得罪你了?”
“咱们哥几个都是多少年的老同事了,在一起随意一点无所谓,可张先生不是啊!”
“对对!”赵光跟进,“张先生初来乍到,还没跟咱们混熟呢,得大喝一顿,彼此加深了解。”
李贤大笑:“哈哈,你个酒鬼,不就是想要人陪你喝酒吗。张先生,你会不会喝酒?”
张小虎淡淡地笑了笑:“会一点点。”
“听到没,会一点点,来来,上酒,最好的爬爬狗!”
爬爬狗是山城本地的白酒山川酒业的外号,该酒纯粮食酿造,十分醇美。喝多了也不上头,但也正因如此,才容易诱使饮酒者喝多,最后都变成爬爬狗,爬着走。
一瓶山川精酿,要1000多元。孟云斌不由分说,点了5瓶。
“一人一瓶,谁都别客气!”
他开了瓶,给每个人都满上。
凭良心讲,这酒的确不错。
可是张小虎的嘴巴已经被社稷璞玉传承给养刁了,这种程度的香味,压根打动不了他。
倒是其他几个人,都是老油子,平时自己又舍不得喝,此刻闻到酒味,都是口水滴滴答。
李贤又提议:“我提议,咱们一人敬张先生一杯,大家同意吗?”
“同意!”孟云斌和赵光道。
陈廷则是打着哈哈:“你们不要欺负新人啊,人家还是个年轻后生,哪像你们,一个个都是酒鬼。”
“陈厂长,您这就不对了,所谓长江后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强。”李贤一本正经道,“我看张先生就很厉害的样子,年纪轻轻,就一身本领,能跟您平起平坐,主持这家工厂大局,酒量一定不错!”
“别胡说,人家是厂长,技术厂长,我只是副厂长。”陈廷更正。
俩人在那边一唱一和,张小虎纯作壁上观,就想知道他们四个人,这出戏要唱成什么样。
“别管厂长副厂长,在我眼里都一样,来,我们敬新同事一杯!”
李贤走到张小虎跟前,按着他肩膀,酒杯几乎戳到他脸上。
张小虎轻轻推开他的手,端着酒杯和他碰了一下。
铿!
火花四溅,酒液在杯子里晃荡着。
这一杯白酒,至少有二两。
“咱们一杯到底。”张小虎淡淡一笑。
李贤愣了一下,上下打量他,想要品他话里的深意。可看起来,这个来自外乡的年轻人,憨厚朴实,完全不像是那种会玩心思的人。
李贤等人都是在职场混了十几二十年的老油子,看人可不止是看外表,他们的直觉都是很准的。
看不出张小虎的其他意思,李贤便信以为真:“好,一杯到底!干!”
滋滋!
俩人都是有滋有味地喝下第一杯。
这一杯酒下去,顺滑无比,香味在喉管扩散开来,的确是上乘的白酒。
李贤回到位子上,冲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