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传来那个女人尖利的叫骂声。
“你这个小娘养的，造孽，谁当初那么不长眼，把你给生出来了！”
“有爹生没爹养的小贱*，看你将来嫁的出去不？年纪小小，初中毕业就出去做*，造孽，居然往我们家门口丢垃圾！”
张小虎一脑门黑线，这女人是疯狗么？逮谁骂谁？
听这女人骂人的话语，仿佛说的是一个道德败坏的风尘女子。
可张小虎刚才看到那女孩，却是非常淳朴清秀，压根和她说的不沾边。
“你说什么呢？”女孩显然战斗力不强，气的差点哭起来，“别人都说你是疯婆子，我看一点都不错！”
“啊呀！你个死丫头，没爹娘养的东西，还敢骂我了？！”
那个女人大叫一声，扑过去抓着女孩头发，使劲挠她的脸。
“啊！”女孩痛的惨叫，头发被先手抓住，迫不得已低着头随着她的力气走，这样一来更显被动。
女人洋洋得意，抓着女孩到张小虎门口，将她的头咚咚咚往门板上撞。
门内，张小虎含着一口牙膏沫，目瞪口呆。
“我……原来女人的战斗力都这么强！”
听这动静不对劲了，张小虎急忙打开门，就见可怜吧啦的女孩被摁着，头发掉了一缕，脸上都是抓痕。
那个女人气势汹汹瞪着张小虎：“啊哈！你终于出来了，承认了吧，这垃圾就是你俩扔的！”
“放屁！”张小虎这下不含糊了，怒视女人，虎目生威。
瞪眼是张小虎的标志性动作，眼睛圆溜溜，杀气腾腾黑白分明十分吓人。
女人哪吃得消这一瞪？吓得一哆嗦，松开手。
“你、你敢打我？”
她后退几步，靠着自己家的门，冲张小虎虚张声势。
没办法，今天老公不在家，俩儿子都在城里玩，她一个人还是有点虚。
“你不要太过分，谁打你了？”张小虎怒目而视。
“我、我好女不跟男斗！”女人急忙打开门钻回屋里，靠着门心脏扑通扑通狂跳，“我滴妈呀，好凶的家伙！哼，以为老娘怕你？等着吧，等我儿子们回来，看他们咋收拾你！”
屋外楼道，张小虎弯腰看了一眼女孩。
女孩被撕挠的不轻，头发被生薅掉一撮，一小块头皮泛白冒血丝。
脸上东一块西一块，都是血痕。
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排解眼前的尴尬，心里又觉得委屈，索性蹲在地上哭。
“那个，没事吧？走，我送你回家！”张小虎就像个大哥哥一样，温柔以待。
他扶起女孩，不由分说将她送上楼去。
原来女孩就住他楼上，虽然双方不太熟，却也知道对方的存在。女孩也知道张小虎是外地租户，平时也没有因此欺负人家的意思。
倒是刚才对门的女人，因为知道张小虎是外地人，有意无意就要揶揄两句，诬赖他乱丢垃圾就是其中一件事。
这房子也是小两居，布置得简单温馨，只是一进门就能感受得出，这家人经济不太宽裕。
打开门，女孩对张小虎说：“你姓张吧？”
“嗯，我叫张小虎。”张小虎点头，憨憨一笑。
“我叫于秀莲，就是本村的。”于秀莲道，“进来坐一下吧。”
无论如何人家帮了自己，总不好就这么让人家转身离开吧？
张小虎迟疑了一下，觉得不妥，毕竟屋子里看起来没有其他人。可又一想，自己光明磊落，不会出事的。
何况，他还想着，帮女孩处理一下头皮的伤，毕竟女孩都爱美，刚才这姑娘又是替自己受过。
进到客厅，张小虎赫然看到三张黑白照片挂墙上。
一对中年夫妻，还有个年轻男子，他们微微笑着，搞得张小虎心情有点压抑紧张。
于秀莲给他倒了一杯水：“家里只有白开水，凑合吧。”
见张小虎的脸色有异样，于秀莲知道这跟墙上的照片有关系，苦笑道：“别怕，那是我爸妈和哥哥。”
“你……”张小虎一嘴苦涩。
按照本地的习俗，哪怕是农村里，也很少超过两个孩子。
这么来说，女孩岂不是只剩自己一个人？难怪，对门的恶妇欺负起她来毫不手软。
“我读初三那年，爸妈和哥哥一起去城里打工，路上遇到车祸，大巴车翻到江里，死了好些人，他们就是其中的三个。”
这件事，张小虎隐约有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