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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从未说过喜欢

    萧无妄笑意微顿。

    他瞥了眼李子晟,漠然道:“不然还将本王当做什么?”

    李子晟忍笑,“我瞧着殿下,应该是不想让纪姑娘只当您是安王吧?您今日来这么一出,不就是想惹纪姑娘生气,看看人家是什么反应吗?”

    见萧无妄不吭声,李子晟大着胆子道:“殿下,您这若是再不出手,我瞧纪姑娘是真的会嫁给那个丁山月的。”

    闻言,萧无妄心头涌上一股莫名的烦躁。

    他冷冷地看向李子晟,道:“本王看你是太闲了。”

    “哪里哪里。”李子晟赶忙讨饶,“殿下莫恼,我这就是随便一说。那俩人能不能成还两说呢!”

    说着,李子晟作势就要走,“那什么殿下,我派人去暗中保护纪姑娘,保证她能安安全全地回城哈!”

    “不必了。”

    萧无妄冷声开口,李子晟赶忙顿住了脚步。

    他疑虑不定地扭头看向萧无妄,“您确定吗?眼看着雨要越下越大了,纪姑娘一个姑娘家,您真的放心——”

    萧无妄的眼神扫了过来,李子晟立马噤声。

    片刻后,萧无妄面无表情地道:“牵本王的马来。”

    李子晟一怔,随即忍着笑出去吩咐了。

    不多时,萧无妄出了营帐,披上蓑

    衣雨笠,骑马奔出了营帐。

    牵马而来的常青有些茫然地看着萧无妄离开的背影,不解地问李子晟,“李大人,殿下这是要去做什么?”

    李子晟憋笑道:“去保护自己的心上人啊,还能做什么。”

    常青一愣,“大人是说……可,殿下从未说过他喜欢纪姑娘啊?”

    闻言,李子晟语重心长地叹息一声,拍了拍常青的肩膀。

    “唉,常青啊,男人嘛,不能看他说了什么,要看他做了什么,明白了吗?”

    天色蒙蒙亮时,纪徽音才赶到府上角门处。

    她拽紧缰绳,上前敲门,里面一时间没有响应。

    纪徽音耐心等待着。

    忽地,她像是感觉到什么,转身看去。

    天色蒙昧,身后的冗长小巷空无一人。

    但纪徽音心头那种奇怪的感觉始终没有消散。

    回来的路上,她总感觉有人跟着她,但几次回头都没有看到什么一样。

    莫非是她想多了?

    不多时,角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纪徽音没再多想,进了家门。

    小门关上的一瞬间,小巷尽头的拐角处,掠过一道欣长的身影。

    萧无妄眸光深深,看着纪府的角门许久,而后掠身上了房檐,消失在了深蓝的天光之中。

    纪府内。

    纪徽

    音一路回了朝明堂,还没进院门,就碰上匆匆出来的小罗纹。

    见到她,小罗纹惊喜不已:“小姐,您回来了!”

    纪徽音在看到小罗纹的一瞬间,浑身的力气像是瞬间卸了个干干净净,身子一软地朝前倒去。

    小罗纹吓坏了,惊呼声卡在嗓子里,连忙上前接住了纪徽音。

    很快,如意也闻声赶出,过来和小罗纹一起将纪徽音扶进了里屋。

    纪徽音直到躺上了床,眩晕感才减轻了许多。

    小罗纹给她除去身上的衣衫,连忙叫人去烧热水,给她擦拭全身,然后换上了干净的里衣,又抱来好几床被子盖在了纪徽音身上。

    所幸,纪徽音并没有晕倒,只是觉得浑身乏力。

    小罗纹又赶紧叫院里的小丫头去做姜汤,给纪徽音找保胎丸,如此一番忙忙碌碌下来,已经天光大亮。

    纪徽音困得厉害,撑着最后一点清醒意识,吩咐小罗纹记得去看望纪莹,而后便昏睡了过去。

    不知是累得很了还是什么,这一觉纪徽音睡得十分香甜,等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过三竿。

    一睁眼,纪徽音看到自己床前摆了屏风,屏风另一头传来小罗纹轻声说话的声音,还有一道颀长的身影,看着十分熟悉。

    “小罗纹,倒点水……”纪徽音的嗓音有些沙哑,后脑也痛得厉害。

    她闭上眼缓和着头痛欲裂,很快便听到小罗纹匆匆来到床前,将她扶了起来。

    清亮的杯壁贴上了纪徽音的唇瓣,一股温热的水流入她口中,纪徽音任由小罗纹给她灌了大半杯的水,这才睁开眼睛。

    “外面那是谁?”纪徽音哑声问道。

    小罗纹放下杯子,给纪徽音擦拭唇角,蹙眉轻声道:“那是丁先生呀,奴婢请他来给您把脉看诊的。”

    纪徽音点点头,转眸看向屏风外。

    外面的人似有所感,开口道:“姑娘现下感觉如何了?”

    “浑身乏累,提不起力气。”纪徽音靠在了床头,有气无力,“似乎有些着了风寒。”

    丁山月那边沉吟片刻,道:“是昨夜没有休息好的缘故吗?”

    纪徽音看了眼小罗纹,见小罗纹轻轻摇头,便明白过来。

    这丫头还算机灵,没随便跟外人说自己昨夜出了门的事。

    她赞许地看了眼小罗纹,继而回道:“昨夜小雨连绵,我忘了让侍女关窗户。”

    “那应该就是这个原因了。”丁山月声调清越如珠玉,“我为姑娘开了一剂发散的药,吃上两帖便会好的。不过这之后姑娘还是要

    好好保养,万不可再有什么变故,否则孩子也会吃不消的。”

    纪徽音应了一声,又道:“劳烦先生再去看看家慈,为她诊脉。”

    丁山月说了声“好”,却没离开的意思。

    纪徽音有些纳闷,正要问时,便听丁山月忽地开口道:“不知姑娘,是否已经将木匣交出?”

    闻言,纪徽音心头微颤。

    她下意识地蹙眉,心中不知怎么的,竟有些抗拒回答丁山月的这个问题。

    思索良久,纪徽音选择了隐瞒。

    她缓缓道:“家慈缠绵病榻,我如今也实在起不来床,是而不曾交出。先生为何这样问?”

    “没什么,只是想告诉姑娘一声,城中昨夜下了禁令,不能随意进出城门——若姑娘想将木匣送出,恐怕要费一番力气了。若是姑娘放心我,我可以代劳,想办法将东西送到贵人手上。只是不知,贵人如今在何处?”

    纪徽音心头掠过淡淡的不安。

    她总觉得,丁山月好像在暗示什么,又好像在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