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伺候不当,甚至盖过了主子的风头,借着主子的势随意处置人,这样的奴才,太子殿下还是少留在身边吧。”辜昔源淡淡睨了一眼李平,自以为替赵其琛着想。
赵其琛轻笑出声,“西凉世子真是会为孤着想啊。”
辜昔源正以为赵其琛这个未来储君竟这般容易拿捏时,谁料赵其琛下一句话,叫辜昔源目瞪口呆。
“既如此,李平,待会去一趟苍云居,昨日裴大小姐对孤出言不敬一事,罚裴大小姐每日跪于苍云居门前,掌掴十次,期限为三日。”
赵其琛怀中抱着白兔,笑得和善,眉梢微挑,傲慢地看向辜昔源。
辜昔源心中一惊,从赵其琛傲慢的眼神里看出了几分上位者的威胁。
“西凉世子,孤可不喜欢多管闲事之人。”
赵其琛拉住马绳,驾马而去,追上皇帝的御驾。
辜昔源手握成拳,懊恼自己不仅没帮裴静姝出口恶气,还惹得赵其琛更加生气。
皇帝见赵其琛怀里抱了只兔子,嗤笑一声,“太子什么时候对这兔子这么感兴趣了?”
“子承父业。”赵其琛挑眉,幽默开口。
皇帝明显被逗笑了。
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年轻时候的皇帝追皇后时也是这样的,狩猎时也专程给皇后猎些可爱的小动物回去讨皇后欢心。
赵其琛自出生就由皇帝亲手带大,皇帝登基后立马就册封赵其琛为太子。
皇家要求延绵子嗣,皇帝的孩子不少,可只有嫡出的皇子公主更受宠爱。
皇帝甚至早早就为赵其琛成为储君铺路。
众皇子里,二皇子一满十五岁就被封为钰王,赐了封地,只待及冠就可前往封地,其余皇子皆未满十五岁。
“你可悠着些,省得吓到了人家姑娘,不肯嫁你。”皇帝拍掉肩上的尘土,朝赵其琛挑了挑眉。
赵其琛勾起唇角,“老东西就是爱操心一些有的没的。”
皇帝瞪圆眼睛,气得鼻子一歪,“你给朕滚。”
“父皇,生气老得快,”赵其琛不为所动,骑着马凑了过来,“人家孟老将军这么大岁数都跟了一路了,你一会可得对人家好点。”
皇帝睨了一眼赵其琛,好歹他也活了这么多年了,能看不出来这些臣子们想的是什么嘛,“不需要你操心。”
“儿子当然不操心,儿子这是在还安阳表妹的人情。”赵其琛挑眉。
皇帝烦躁开口,“你走不走,不走朕现在就轰你走。”
“走,立马走。”赵其琛见皇帝不耐烦了,牵着马就往回走。
正午时皇帝回了行宫,叫上孟老将军和辜昔源一同用膳。
辜昔源有几分惊讶惶恐,面对皇帝的威严,他多少是有些害怕的。
此举却正得孟老将军的心意,用膳时也仔细观察了辜昔源一通,对这个孙婿多了几分满意。
皇帝见饭吃的差不多了,该讲些正事,就叫人撤了午膳。
“孟爱卿,你觉得昔源这孩子如何啊?”皇帝端起龙井茶喝了一口,精明的眼神看向孟老将军。
孟老将军认真思考了一番,“辜世子相貌不凡、英勇无比,可谓是我们庆国这一代青年才俊中的佼佼者啊。”
皇帝哈哈大笑,“孟爱卿对昔源的评价很高啊。”
辜昔源心中不明所以,但还是双手抱拳回谢孟老将军,“多谢孟老将军夸赞,昔源不才,担不上孟老将军如此称赞。”
“世子不必自谦,是金子自会发光。”孟老将军摸了一把白胡须,对辜昔源自谦的态度也很满意。
皇帝点点头,“昔源啊,你也累了,回去歇息吧。”
辜昔源行跪礼,“臣告退。”
孟老将军盯着辜昔源出了书房,回头就看见皇帝正一副看穿人心的眼神看着自己。
“陛下,臣自知年事已高,恐不能常伴陛下左右,”孟老将军“扑通”一下跪在地上,“臣今日舔着这张老脸,前来请求陛下一事。”
“哦?”皇帝心知肚明,但还是十分配合出演,“爱卿所求何事,你尽管说出来,朕自会有所度量。”
“臣就安阳这一个孙女,从小娇生惯养,性子蛮横,臣担心臣哪一日西去,无人照顾臣这孙女。臣今日特来求陛下,给安阳和辜世子赐婚。”孟老将军跪在地上结结实实地磕了一个头,泪声俱下。
“朕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皇帝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大殿虚扶了孟老将军一把,“这般小事,何须爱卿如此大礼,朕自会答应爱卿的这番心愿。”
孟老将军哪敢要皇帝亲自扶起来,自己就着皇帝的动作自己爬起来了,听了皇帝的话,更是欣喜若狂,急忙抱拳行礼,“臣多谢陛下圣恩。”
皇帝拍了拍孟老将军的肩膀,“不必多言,孟爱卿一番心意,朕想安阳以后也会好好孝敬你的。”
孟老将军抹了把并不存在的眼泪,嘴里仍然感谢着皇帝。
皇帝又走回了书桌前,“不过,朕觉得,不如让安阳和昔源两个小辈的多接触接触,多相处一下,待时机成熟了,朕再给二人赐婚,孟爱卿觉得如何?”
孟老将军思量了一番,觉得自己的孙女哪哪都好,辜昔源理应对自己孙女爱不释手才对,也就点头答应下来,“臣一切听陛下安排。”
这边赵其琛带着兔子回了昭宸殿,找来药物给兔子上药,只等兔子伤好就送到裴青慈那儿去。
李平则不得休息,带着几个小太监就去了苍云居。
在辜昔源那吃的亏可得全部还回去才是。
宁安侯到了行宫后不用日日上早朝,整个人放松了许多,常常带着大夫人去行宫附近游玩,夫妻俩今儿一大早就出门了。
裴青鸣也是闲不住的孩子,天一亮就不见人影。
裴青慈养伤,整日不是睡就是吃。
整个苍云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