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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在一片纯白色的无垠空间里,我手中紧握本命长剑,只身面对着天道。

    我受不了了:悲哀和愤懑同时在我心中迸发。它们浸透了我心脏里苦痛涩楚的血液,使我悲愤不已、即将怒声大骂。

    2.

    我的剑骨在暮长歌的体内,被好好地温养了那么久。那么多年。如今,它的威力被显着增强了许多。

    而我手握本命剑,体内藏剑骨。

    我背着我的长歌,神情冰冷、杀意冷冽。我一手握剑,另一手的五指指尖迅疾地掐动着【无人之剑】剑咒——

    “你、”天道惊恐不已!

    它看得出来:我正在掐动杀人剑咒。

    不仅如此,它更加看得出来——我身上有着暮长歌为我画好的符咒!只要有这个符咒在身,纵使我只是凡胎肉骨的凡人之身,我也依旧拥有弑天之能。足以手刃天道!

    “萧寒心,汝无情无义!”

    天道发现我虽然内心悲痛、却丝毫没有因为它的话语而动摇心神。

    它看出我下了决心要杀它。恐慌不已,再度慌乱起来:“汝何其冷血寡义?!”

    “魔种才刚刚为汝身死,汝却半分都不为所动,依旧只欲杀吾?”

    “汝实是冷心冷情之人!!魔种何以欢喜你这般人物、甚至还欢喜至此……”

    ……

    我冰冷地:“本尊拿你奠祭长歌。”

    3.

    天道真的没想过它会被凡人所杀。

    它太自大。太自负。

    可是,即便如此,它也依旧想要最后垂死挣扎一番:

    “萧寒心,汝实是不自量力!”

    说着,一股巨大恐怖的无形威压,倏地降临到了我的身上!!

    4.

    我眉头紧蹙。指尖的【无人之剑】剑咒还尚未完全掐完、故而暂时无法成功发动。

    我还来不及出剑,便猛地被这股威压给逼迫得弯腰驼背;喘不上气。

    只听天道冷笑道:

    “汝萧寒心,于吾而言,不过蝼蚁!”

    “区区蝼蚁,竟也妄想弑天?!”

    “给吾退下!!!”

    ……

    我被这股威压压得倏地吐了口鲜血。

    5.

    “凡人欲弑天,果然有难度。”

    我被天道的威压逼迫得、当场吐了一大口的猩红鲜血。看着自己胸口处大片大片的殷红血迹,我心里不由得有些郁闷起来:“真是的。”

    “这些年被暮长歌养得太好,本尊都好久没见过自己流这么多血了。”

    “真是要被他养废了。养肥了。”我愈想愈觉得郁闷。

    可更令我郁闷的是:“就这么一个人,一个要把我养肥养废的人。一个事无巨细什么都要悉心照顾着我的人——”

    “他死了。”

    ……

    他究竟是怎么舍得离开我的。

    6.

    我心脏里全滴着血啊。

    7.

    他会不会回来。

    ……

    8.

    天道的威压太强,强得令我喘不过气。

    我的胸腔窒闷无比。胸口闷厚沉重,仿佛足足被上千万吨重量的棉花死死堵住了咽喉喉管。整个人只觉得窒息非常。半天都喘不上一口气来。

    可与此同时:我的五脏六腑,又仿佛同时被无形的力量所猛烈地挤压、压迫着!使我的全副器官都几乎快要移位、碎裂——于是,使得我刚刚呕了口鲜血。

    看见我吃亏,天道顿时又觉得:它还有活下来的机会!

    它再次冷笑起来。

    它不停地说着,试图动摇我的内心:

    “萧寒心,汝又何必如此逞强。”

    9.

    我背着暮长歌冰冷死去的尸身。

    我们师徒二人满身是血。鲜血淋漓。一死一伤。

    而天道一边用它的天道威压死死压迫着我,一边冷笑道:

    “萧寒心,凡人弑天何其困难?”

    “汝又何必苦苦强撑、不死不休地同吾挣扎!!……汝尽早放弃罢。”

    天道十分淡漠地说道:“不如,这般。”

    “汝现在朝吾跪下来、好好地磕个响头,勉勉强强,吾兴许还能考虑饶汝一命!”

    ……

    我一言不发、一声不吭。听着天道的话语。

    亿万年的天道威压实在是过于强悍。它们沉重又窒闷、压得我双膝发软泛酸,几乎真的快要朝着前方直直跪了下去。

    我背着暮长歌冰冷沉重的尸身。手中的本命长剑深深插入了地面。以剑为支撑,我这才勉强地撑住了自己的身子、没有让自己双膝落地。……

    它看我快要支撑不住,于是愈发肆意:

    “呵。”

    “萧寒心,汝终究也不过如此——”

    天道的话没能说完。就倏地被一阵放肆的笑声打断了。

    10.

    “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以剑撑地,支撑着我的身子。

    我倏地高高扬起我的头颅、仰天大笑,整个人放声狂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天道不满地:“汝笑什么?”

    我厉声破口大骂:“我笑你太愚钝!”

    “愚痴不自知!!!”

    11.

    闻言,天道一时无话可说。

    它身为天道,从来没有被区区一个凡人这样当面指责过。更从来没有被凡人指责过它是“愚”是“痴”。……而我背着暮长歌。二人满身是血。

    我只手撑着剑柄,身躯腰背都一并躬起。我被压迫得整个人半弯腰在地、双腿微微打颤。两股战战。几乎快跪了下去。

    可是,我依旧放声狂笑起来,

    我厉声质问天道:

    “我萧寒心!一代剑尊!大名鼎鼎!”

    “上跪师父!下跪师兄!——便是还了这天地间所有的情!”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让老子给你磕头?!”

    我仰头向天。胸襟染遍鲜血,却仍旧放声怒吼、破口大骂:

    “你该给本尊磕头!!!”

    “你算什么放屁的天道!?”

    “所谓天道,便是任由生灵涂炭?!”

    “任由途有饿殍?!”

    “任由战火纷飞和妻离子散?!!”

    “为什么暮长歌要当所谓的天生魔种,自小任人歧视打骂?!!”

    “为什么非要仙魔势不两立,闹得整个三界都鸡犬不宁?!!”

    “为什么本尊明明干着济世救人的事情,却还要遭受你这等狗彘的指点谩骂和惩罚?!!!”

    我全身剧颤、放声大吼:

    “你放你娘的屁!!!!!”

    12.

    话毕,我终于挣脱了天道威压的束缚迫害。

    我猛地直起了全副腰背,同时将手中的本命长剑从地上狠狠拔出、一剑朝前劈斩而去——

    于此同时,我终于成功掐完了指尖的剑咒,彻底发动了【无人之剑】:

    “弑天以后,天下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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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结局几章有点严肃~加更一个小剧场撒糖糖~)

    【婚后第N年的某一天】

    暮长歌抱着一碗粥端到我面前。

    我好奇地:“这啥?(ˉ﹃ˉ?)好香!”

    暮长歌温和地用一只白玉勺给舀了一勺,然后吹了几下,再喂入我口中。

    我开心地吃了下去:“唔唔!”好吃!

    我:“甜甜的诶(′?`)?但又刚刚好,不会太腻,好好吃。”

    我亲了亲他的嘴唇,让他也尝到自己做的粥有多甜:“长歌怎么突然想到给我做甜粥了?”

    暮长歌笑:“师尊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么。”

    我冲他歪了歪脑袋:“结婚纪念日?”

    暮长歌又笑:“嗯。”

    “甜蜜的日子,自然吃些甜食。”

    【婚后小剧场?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