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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4章 妙手仙子的谢礼

    不多时,二人便来到了前院的待客厅。

    “殿下。”陆诰拱手行礼,叫道。

    三皇子从客座上起来,微微颔首拱手,还了一礼后,又朝着郑婉婉行了一礼。

    郑婉婉见状,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应对,脑中浮起了芹莲雨烟行李的模样。

    她便照猫画虎,双手置于身前,微微福身,道了一句:“殿下。”

    “郑姐姐折煞我了。”三皇子手悬于空中,虽与郑婉婉间隔着些许距离,却作搀扶之姿。

    郑婉婉起了身,和陆诰一同坐在了主位上。

    她素来不喜繁文缛节,可近来也渐渐入乡随俗了。

    再者,见面行礼,也是为表尊重敬意,就好比蓝星见客,也会握手客套一般。

    但她总不能上来就握住三皇子的手,说一声“你好。”

    那她恐怕要被当成疯子对待了。

    郑婉婉方才想罢,便听三皇子说:“日日待在院中,身子骨都要散架了。

    不知郑姐姐这里可有闲差,让我打发无聊时间也好。”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陆诰和郑婉婉皆是出乎意料。

    二人正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时,便见郑扶央从屋外走进来。

    三人皆是从椅子上站起来,陆诰和三皇子与郑扶央见礼后,方才

    坐下。

    “殿下确实不该久居宅中,于身体也无益处。”郑扶央缓缓开口。

    他看向陆诰和郑婉婉道:“不若就让我和三弟平时带着殿下一起吧,可好?”

    他们父兄三人,最常去的地方便是军营和山中的兵器库,陆诰自然是不愿意的。

    说到底,三皇子是外人。

    郑婉婉见陆诰没第一时间开口,便猜到了他心中所想,于是开口道:

    “三哥哥负责商队,转眼便到去西域送货的时候了,他可不是个闲人。”

    “三殿下要是实在觉得无趣,可以去医馆药房帮上一二忙,也算是体恤百姓了。

    若是觉得这些地方人多,也可以去十觉寺转转,刚好明日就竣工了。”

    郑婉婉话里的拒绝之意很明显,要是再坚持,那就是为难人了。

    三皇子开口道:“哪里还有什么皇子,前些日子郑姐姐帮我讨了张身契,往后大家唤我‘张怀’便好。”

    “寺庙清净,很适合我去,我后日便动身。”

    “还要烦请郑姐姐,帮我照看着院中两个丫鬟,我不在的时候,若是能给她们安排个差事,便再好不过了。”

    郑婉婉莞尔一笑,应了下来。

    几人继续寒暄,约莫过了两刻钟,雨

    烟来请他们用餐。

    吃过饭后,雨烟带着丫鬟拎着些食盒,送三皇子回了朝露苑。

    乾坤殿待客大厅里,郑婉婉笑盈盈的和郑扶央面对面坐着。

    二人面前的桌子上,摆放着一副象棋。

    “小妹上来就是当头炮?”郑扶央看着棋盘,宠溺道。

    “我这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你可看好你的马前卒大哥哥,待我为“车”清路后,就要横冲直撞,杀得你片甲不留了。”

    郑婉婉手指着楚河汉界道。

    郑扶央道:“你怎地就盯着我的“卒”?”

    “谁让你意图过界的?这一招就叫‘拦路者死。’”

    郑扶央被她毫不讲理的棋路,打了个落花流水,败下阵来。

    一旁观看的陆诰,却是心下沉沉。

    执棋者需眼观六路,进、退、攻、守、围、诱……需考虑的面面俱到。

    偏郑婉婉从不想这些,落子无悔,她每一招只想着扫清眼前障碍。

    一盘棋局,陆诰看出了郑婉婉不顾一切的杀意,哪怕是自损一千伤敌八百这种事,她也做的出来。

    陆诰此时才知,郑婉婉是个眼里容不下半点沙子的人。

    郑扶央也没了兴致,便表明来意道:“郑叔来信了,说是楚州送来一份给妙手

    仙子的谢礼。

    他不知妙手仙子是谁,让我问问你。”

    郑婉婉嘿嘿一笑,将曾经的趣事说给了郑扶央。

    她让郑扶央代为转告郑直波,东西先帮她收着,她有空了再去取。

    夫妻二人送走了郑扶央,这才回了主院。

    陆诰拉着郑婉婉,进了小书房。

    让她坐在榻上,他则是蹲在她面前,将一块乌金令牌交到了她手里。

    “这是给你准备的生辰礼物。”陆诰说着,满目柔情。

    可郑婉婉的眼中,却带着丝丝冷意,她只瞥了一眼,并未伸手去接。

    以前也没细想过自己和陆诰的关系,如今却容不得她不细细考量了。

    她这个人,向来我行我素惯了,不喜欢被约束。

    她也知道,自己没有通天的本领,正所谓没有金刚钻便不揽瓷器活儿。

    郑婉婉又在心中想了一边自己的所求所愿:阖家欢乐、身体康健。

    这和陆诰的心中所想,背道而驰。

    时至今日,她都没有追逐王权富贵之心。

    长此以往,她与陆诰只怕是会渐行渐远。

    过去四日,她也看清了,陆诰性子傲,他日如果有了分歧,他绝不会是低头认错的那个。

    巧了,她前一世自谋生路,虽比不上腥风

    血雨里过来的陆诰,但说到底也是苦难荆棘丛里爬过一遍的人。

    这样的两个人相处,那是针尖对麦芒,就怕最后落得一个伤人伤己的下场。

    郑婉婉自认为自己不是个大度的人。

    他日若陆诰登临高位,必有千千万万件身不由已之事,她不想搅和其中。

    “婉婉,你在犹豫什么?”陆诰看出她的心思,惊慌问着。

    他真怕郑婉婉将今日棋局上的手法,用到自己身上来。

    他有些慌乱的,将乌金令牌塞进了她的怀里。

    内里衣服本就薄软,他手指一动,像是触到了她吹弹可破的肌肤上,二人皆是脸颊泛红。

    陆诰说:“这是暗卫令牌。”

    “京城之行,折损了四百人,只余下六百人,你可随意调动。”

    “这是我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东西了,送与你,你莫要嫌弃。”

    怀中那块令牌,被他捂得温热。

    郑婉婉思绪复杂,犹豫了半晌,还是伸手从怀中掏了出来,往桌子上一放。

    她说:“你总不能一点儿傍身的东西都没有。”

    “何时何地,我都有自保的办法和能力,况且兄长和颜莫,为我训练了一支近卫。”

    听她这番话,陆诰握着她的手,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