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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5章 糖衣炮弹滚开

    “你们要保护的是这片土地,和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族人。

    君是谁,将是谁,与启东几千万的百姓相比,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宇文大人,一朝天子一朝臣,你们便要做这当世今朝之臣,方不负宇文老将军家两代人的牺牲与谋划。”

    “皇后受宠,皇上爱屋及乌,方留少羽兄一命。

    想必你也曾听说话,孤独老将军及其手下四位猛将,血溅宫墙之事吧?”

    郑婉婉本不想多言,她是个及其怕麻烦的人。

    尤其是这种吃力不讨好,劝人揭过旧的认知,接受现实、原谅心中认定的罪恶之人、罪孽之事的事儿,她是最不情愿做的。

    可此时她若不多说这么几句,又觉得对不起宇文少羽拿命护着的启东和启东大军。

    当权者为一己之私,不择手段。

    可为将者思虑甚远,宁可牺牲自己,也要保全国家与百姓。

    心中多有羁绊的人,总会败在心于顾忌之人的手上。

    陆诰如此,宇文少羽如此,孤独傲亦是如此。

    郑婉婉兀自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她一方面觉得权力集中于皇权、国家统一没有错;一方面又觉得,夜羽祁和夜不群心狠手辣、手段卑劣实在可耻。

    她也是老祖宗的忠

    实粉,知晓当权者需要些铁血手腕。

    可她又是医者仁心的大夫,最见不得人间疾苦。

    她内心的煎熬,有如冰火交融,水火不容,让她眉头紧蹙,心头堵得慌。

    她端起酒壶,冲着宇文大人道:“喝吧宇文大人,多喝一些,不省人事的睡一觉。

    睡醒之后,兴许执念就散了,也不觉得煎熬了。”

    她说罢,也不管宇文大人和陆诰陪不陪她一起,仰头就咕噜咕噜的将烈酒灌入喉咙里。

    陆诰疼惜的看着她,一杯酒都没有喝。

    宇文大人让小二又上了两壶酒,两个内心煎熬的人,借酒浇愁。

    陆诰安静的坐在郑婉婉身边,准备好了随时照顾她。

    他知晓这段时间,压在郑婉婉心里的事儿太多了。

    她本就是心思单纯、无欲无求之人,却被他一步步带着,走向权力的高座。

    仔细想想,好似这个过程里,他从未问过郑婉婉愿不愿意,他就那么不知不觉的,拉她入局了。

    陆诰垂着眼眸,心中对她有无限的疼惜,可他亦不觉得自己这样做是有错的。

    他要与她长相守,他们要并肩而行的。

    不知过了多久,郑婉婉喝的烂醉如泥。

    宇文大人也口齿不清了。

    陆诰站起身,将她打横抱

    起来,“小二,给这位客人开一间上好的客房,记在我账上。”

    “劳烦你们,送他去客房。”

    店小二应着:“好咧客官,您且放心吧,一定帮您照顾的舒舒服服。”

    陆诰迈着步子,出了客栈正堂,抱着郑婉婉上了楼梯。

    他步伐稳健,生怕自己迈的快了,让怀中人儿受了颠簸之苦。

    回到房间,他小心翼翼将人放在床榻上,给她盖上被子。

    他则是坐在床榻边上,握着她的手。

    郑婉婉睡姿不雅观,她翻了个身,将陆诰的胳膊当枕头抱。

    拧着眉拽着他的胳膊,直至将他拽的不得已半躺了下来,整只胳膊都落入她的怀中,她方才觉得舒服了,皱着的眉头也舒展开了。

    陆诰保持着这个姿势不变,郑婉婉睡了多久,他就静止了多久。

    她这一觉睡得沉,直至第二日天亮方醒过来。

    “我……我这是睡了多久?”郑婉婉觉得脑袋瓜嗡嗡作响,太阳穴一阵生疼,她问着。

    “没多久。”陆诰半个身子和胳膊都麻了。

    郑婉婉察觉自己身子压着他的胳膊,忙坐了起来,揉着他的胳膊,问着:“压麻了吧?”

    “你也是的,我睡着了你就把胳膊抽走呀,你这样坐着,得是多难受?

    ”

    她面带歉意,脸颊微微泛红,嗔怪着。

    陆诰直起腰身,只觉得双腿和身子,像棍子一样硬挺着。

    但他温柔一笑,“不难受的,我巴望着你睡觉时离不开我。”

    郑婉婉被他这一声逗的,不知所措了起来。

    陆诰看她面上还带着倦色,便顺势躺了下来,将她揽进了自己怀里,让她枕在自己胳膊上。

    他侧躺着,给她揉着太阳穴,“这样会不会舒服些?”

    郑婉婉点了点头,他按的力道刚好合适,很舒服。

    “婉婉。”陆诰温柔叫着。

    “嗯。”她应着。

    “跟着我,苦了你了。”他深情款款的说着。

    就在郑婉婉刚想回一句“不辛苦”时,却听他再次开口,问着:“可是怎么办婉婉?你要苦一辈子了,因为我这辈子绝不会松开你的手。”

    “不光是这辈子,下辈子,生生世世,我都不会松开你的手。”

    “婉婉,你说人会有轮回吗?下辈子我们还会是夫妻吗?”

    “婉婉,我们下辈子还做夫妻好不好?这辈子欠你的,下辈子我加倍偿还,给你做牛做马的还。”

    郑婉婉被他说的一头雾水,想破脑袋也没想到,他到底哪里欠自己了?

    相较于自己前世受的苦遭的罪,这辈

    子活的已经够幸福了,又何来“苦”一说?

    如今,要什么样的活法,都掌控在她自己手中,她觉得人生简直不要太快乐了。

    行至今日,所做种种,皆是她心甘情愿。

    若她不愿,她寻个原始森林,安安静静一个人过完这一生,又不是做不到的事儿。

    她觉得陆诰这人,有时候就是有股子矫情劲儿。

    不过,他矫情起来说的话,倒是蛮中听的。

    听了像是掉进了蜜罐子里一样,难免让人心中美滋滋。

    嘴角刚翘起来,郑婉婉就掐了一把自己的掌心,内心暗骂:‘不能长出恋爱脑,再爱也要保留七分。’

    ‘恋爱脑没救,恋爱脑活该,糖衣炮弹通通滚开。’

    郑婉婉摇了摇头,可这动作在陆诰看来,便是她使劲往他怀里蹭。

    他问着:“是不是隔着衣裳,你枕的不舒服?”

    陆诰说是说,动是动。

    手比嘴快,已经撕开了自己的衣袍,露出了结实的胸肌。

    他这人,看着瘦,脱了衣服身材绝佳。

    偏他还轻轻按着郑婉婉的头,让她贴在自己胸膛上。

    郑婉婉娇嫩的脸颊,贴在他结实的胸肌上,这种触觉太容易击溃她的防线了。

    她干咽了一口,唇瓣动了动,却不想刚好蹭在了某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