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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分开一段日子

    午时不做饭。

    金秀丽买来饼干,瓜子,糖块,这也很好。

    晚饭后,她去她老姨家粘车胎,回来就莫名其妙地不高兴了。

    我怎么哄她也不好,亲也不让亲。

    缠了好一阵,最后我将她:“你不高兴我在这里,就让我走得了,你说呀,你说,你走得了!你怎么不敢说?你说了我立刻就走。”

    一连说了几次,她终于说:“走得了!”

    我问:“真的?”

    她不语。

    我抢过她正在看的《旷野》,又拿起《风也悄悄》。

    她迅速抓住我,脸上展开一个好看的笑容。

    但那笑容很快就消失了,她转过头躺着。

    我在她耳边说:“你以后也不用演戏了。”

    我把书装入兜里,挂在车把上,对大娘说:“我去我奶家了。”

    我把车子推出大门口,骑上走了。

    我不想骑得太快,但已经太快了。

    我的脑子里的思想像放电影,一幕接着一幕。

    到了虎庄,我终于狠狠地想:我断定她不会痛苦的!

    我痛苦吗?我不知道。

    但我将不好受,我是去迎接风波的。

    只要到了家,父母大言其词使我烦,我就再次出走,我不能忍。

    今晚会怎么样?过几天我会否又去砖厂找她?

    明天我以怎样的心情去上班或逃走?

    我实在不知道,我告诫自已要三思而后行,但实在没有功夫去计较对错。

    到了村口,这一路我始终不没有回头,虽然潜意识里有种心理盼我回头看见玉春在追我,但更有一种心理令我不想回头,也不敢回头。

    到家有一段路十分泥泞,车子推也推不动,只好扛着。

    脚上鞋里,尽是泥浆沙子。

    可是我的父母,什么也没有说。

    1989年7月19号星期三

    早饭后,妈对我说教。

    是她说我,我不能吵,我只有容忍。

    她听老姑说什么:我和金大伯一唠喀就唠到半夜,耽误人家休息……金家特意为我买了大米……等等等等。

    我同金大伯说话每次去都未超过十句,从哪来的一唠就半夜呢?

    但我不能多说,很多事只要自己心里明白就行了。

    我去上班了,骑的一点儿也不快。

    如果真的是我存心搞僵我和玉春之间的关系直至分手的话,那么我只能对那个原该属于我和她之间的不幸小生命感到歉然。

    如果我是在一起,我感觉我们一定会有一个可爱的宝宝。

    到了厂子里,大料冲我笑。

    我捏他一下。干活时,他就坐到我身边问:“哎,你老丈人家姐几个?”

    “姐八个。”

    我没好气地说。

    “那你媳妇老几?”

    他又问。

    “老七。”

    我想也不想地说。

    他笑:“那你还有八个小姨子。”

    我说:“嗯。”

    他又问:“你有没有姐?”

    我说:“有。”

    他问:“在哪儿上班?”

    我说:“服装厂。”

    他问:“咱虎庄那个缝纫社哟?”

    我说:“嗯,你问她干啥?想做我姐夫?”

    他笑:“嗯。”

    我说:“我姐死了。”

    他问:“怎么死的?”

    我说:“车祸。”

    午时看看《风也悄悄》,下班时在路上还看点儿,到家吃完饭,上炕写第七本日记。

    之先翻翻第六本日记。

    那里有许许多多,甜甜苦苦的日子。

    我想如果我能做父亲的话,会象德彬所说的:尽力去做一个好父亲。如果我能有个女婿的话,我会很坦诚地对待他。

    我当然知道做起来会很不容易,但我可以尽力去做。

    晚上有神奇科幻片《恐龙特急克塞号》。后来又演《神探亨特》,我一直想睡,好不容易电视演完了,四下一片静寂,睡吧。

    1989年7月20号星期四

    洗洗头就去上班了,工作很好混的。

    中午躺在蕊堆里看《风也悄悄》,故事很好,道理更好,妙语如珠。

    我已不想在近期内写《萧山铁剑》了,等从德彬那里取回上一本再写吧。

    以后有空要写短篇,来个速见功效。写写《替罪虎》、《老狼》什么的。

    近期内还想去次奶奶家。

    我回到家,写些日记,然后包饺子。

    吃饺子查数是很童年的事了。

    记得一次吃了二十一个,今天有兴致查一查,吃了三十个。

    1989年7月21号星期五

    突又不想去奶家了。

    我又没有多少钱,空手也不爱去。

    等我有钱时,再常去看爷爷奶奶。现下心境不好,实在哪也不想去。

    不过,如果我没和玉春弄僵,妈又说了那一番话,我可能一赌气,还去她家。

    上班到中午,其间几个工友要借我的银戒指,我是不能借他们的,他们也不是存心借,只是看我小不小气,够不够交。

    但我只好小气,只好不够交。

    大料问我:“你媳妇姓啥?”

    我说:“姓金。”

    他问:“叫什么名?”

    我说:“金玉春。”

    他听错了,问:“金玉斯?”

    我说:“嗯,金玉斯,好不好听?”

    他点头说:“嗯。”

    管她好不好听,又不是说我老婆。

    我去买了一个日记本,并在中午看完《风也悄悄》,故事很平常,不算太出奇,但有血有肉。

    下班到牛万库家还《风也悄悄》,借一本《孤星传》,是古龙写的。

    他家还有琼瑶的《彩霞满天》、《在水一方》。

    我看看大队没信,又去景波家看看。

    他今天无诗有画,和我讲了昨天去见沈成斌未值,和《故乡集》上的几首隐晦诗。

    窗外阵雨时来,我们倾心而谈。

    之后我把车子留在他家,走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