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
北辰临渊，与绛云各执一方。
脸色一个比一个重。
好在没有第三个人，不然都能让那人感觉到要窒息。
两人还很可笑的，各自都带着伤。
不过北辰临渊要好一些，至少那张脸是好的。
最终还是绛云打破了两人的沉默。
“你统一了北梦大陆？”
问完之后，又自己回答道。
“也是，你若不成北梦的人皇，怎么可能调动气运，直接打开两块大陆的通道。”
绛云看着他，脸上还有伤，明明是个很狼狈的样子，可是他却笑得很嚣张。
好像是拿捏了北辰临渊的什么把柄似的。
“你挑动西凌，又游说东楚，不就是想要北梦大陆大乱吗，甚至连南燕的皇帝都早成了你的人傀……”北辰临渊掀起眼皮，嘴角一抹嘲讽的笑。
“如果我当时没有阻止你，你是不是对连我父皇都没想放过？”
现在已经处于西州，绛云也没必要伪装，听到北辰临渊问他，他也就实话实说。
“是，就差一点点，真是可惜了我喂他的那么多的药。”
“你之前到底，是要做什么？”北辰临渊坐在那里，将袖子拉起来，手臂上红肿一片。
绛云看到这里，就笑了，刚才这一下本来是打在他脸上的，结果他却用手臂挡了。
这是怕破相了？
他是想用这张脸来勾引他的小九儿？
“话说，你是怎么变年轻的？”绛云突然转移了话题？
问完之后，他又笑道。“我倒忘记了，你刚才使的剑招，像是混元宗的，听说混元宗就有返老还童的功法……”
北辰临渊却并不想聊这些东西。
而且他并不是单单靠着这些功法，还用了药物……而且并不能维持多久。
见他不答。
绛云又继续说道。“你不会以为你变年少，小九儿就会喜欢上你吧？她身上的千梦蛊已经成熟，除了我，她不会爱上别人的。”
看着绛云得意的表情，北辰临渊沉下脸，神色紧绷，眸色深沉，里面有着藏不住的愤怒火苗。
却又在几息过后，瞬间就安静下来了。
“我原本……也以为是这样的，所以我找到她时，我没敢直接表明身份，还试探了一下，可结果却好像并不是你说的这样呢。”
北辰临渊突然嗤笑了一声。“不会是你的蛊出现了偏差吧！”
听到北辰临渊的话，绛云气得一下站了起来。
神情难看得很。
是。
蛊毒出现了问题。
问题就出在白九凝给她自己的那一剑上，直接贯穿了心脏的一剑。
她带着必死的决心，让蛊虫感觉到了害怕，所以哪怕千梦蛊自然在她身体内成熟脱落。
可是却不能完全影响她。
不过绛云有信心，就靠这一半的影响，他会让白九凝再次爱上他的，毕竟现在白九凝对于他的信任和喜欢……肉眼可见。
只要白九凝没有记忆，谁也争不过他。
“是，那又如何？改变不了她会喜欢上我的结果。”
想到这里，绛云又坐了下去。
又与北辰临渊说道。“你不会是想告诉她以前的事情吧！”
“……”北辰临渊的确是这个打算。
见北辰临渊不吱声，绛云就知道自己猜中了。“你可以告诉她，只要你敢为这个代价负责。”
北辰临渊喉结微动，宛若深潭般沉寂的眼底划过一丝波澜。
他在思考绛云话里的意思。
“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
北辰临渊知道绛云敢这样说，那么就是想与他谈条件，此时的他反而是冷静下来了。
还有闲情逸致，给他和绛云各倒了杯茶。
又将绛云的那杯茶推给了绛云。
既然绛云不想让白九凝知道过去，那么就是说这个条件对于他来说，很有价值。
“小九儿是西州女帝的嫡次女，与长公主是双生子，于西州而言，双生子是为不祥，一定要献祭一个。”
“而我的小九儿就是被放弃的那个，虽然我赶来救走了她，但当时祭祀已经完成，小九儿就是好好的，也活不过这个数。”
听到这里，北辰临渊的手指轻敲桌面的动作蓦地停止了，深邃的眸中悠然转寒。
墨黑的瞳孔骤缩，宛若漩涡般深沉。
他看着绛云的手，冷声道。“所以要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就只有你知道？”
“你想拿这件事，来与我交换，我不告诉阿凝过去的事情？”
他玩味的一笑。
“对，除了我，没有人知道怎么救她，我不仅不许你告诉她，我还要你看着别人……如若我不同意，那么我这次宁愿与小九儿一起死。”
绛云带着孤注一掷的疯狂。
他不允许自己再失去白九凝一次，不允许她再爱上别人，他救了白九凝了两次，命中注定她就得是自己的。
北辰临渊听了这话，就喝着茶，沉默了。
然后绛云又继续说道。“你不是爱她，连这样都做不到？”
北辰临渊听了这话，不仅没生气，还笑了，笑得漫不经心的。
“你提的这些都挺好，可是你怎么觉得我可以容忍，帮着你与我的女人在一起？我与阿凝可是成了亲的，她是我的娘子，是我的媳妇。”
“现在你我两个人真要打，谁输谁赢很难讲……”
“是，你是知道怎么救她，可是我杀了你，也不一定找不到解决办法，大不了，我陪她一道死，到了地底我与她再重新来一次。”
比疯，这两个都不是好东西。
“还有你可别忘记了，她杀死自己时，她说的什么，她说喜欢的人是我。而且你也知道，她在决定去死时，她还将全身的家当给了我，可见我对于她来说多重要了。”
“你这样与我谈条件，我半点好处都没有，还要赔个媳妇，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北辰临渊可是太知道怎么讲条件了。
绛云知道北辰临渊也是个疯子。
如果不许他一点点好处的话，他可能也有与其同归于尽的可能。
“那你说说，你想怎么办？”绛云想听听他要怎么做。
“我可以不与阿凝提及过去，并配合你先救她，改变她被祭祀过不了二十四岁的命运，但是在感情上，我与你公平竞争……”
“她喜欢谁，就各凭本事，看谁更厉害了。”
北辰临渊想着白九凝喜欢他的长相和身体，现在的他更年少，自然会更喜欢他的。
就算有蛊毒的影响，可是并不能完全发挥效用，只要他更努力一些，也不见得拼不过蛊毒。
而且三位师父，已经答应帮他找办法了。
万一到时找到办法呢？
先拖住绛云，救白九凝为行。
“……”绛云想了一下。
北辰临渊也没有再说话，两人都沉默了。
半晌过后。
绛云同意了。
“可以。”
北辰临渊笑了一声，看上去也是个信心十足。
绛云也有些心里打鼓。
“那我们休战，先统一目标？”绛云提议。
“可。”北辰临渊摸了一下腰上的伤，很痛，血迹都干了。
他嘶了一声，又继续说道。“说说吧，你知道的情况。”
绛云看了一眼他的腰腹上的伤，突然发现刚才是自己冲动了，他都伤成这样了，昨晚上就是睡在白九凝身边，又能做什么？
不过能让他保证不提过去的事情，也算是有所收获。
然后绛云就缓缓地说了起来。
“祭祀中，为了保证西州的血脉强大，双生子的一强一弱，一生一死，所以为了保证长公主有足够的力量，就要小九儿的命来填补。”
“本来小九儿一死，就可以让长公主的力量达到顶峰的，可惜当时小九儿被我救走了，所以长公主并没有成功变强，但还是会一点点的吸食掉小九儿的气运和生命。”
北辰临渊听到这里，拍了一下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