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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有人醉酒砸场子

    他不是多余的,他不是多余的,他的存在是有意义的。

    阿甲木然在前面走着,心中背书一般默念。不知不觉,与后面行走的人逐渐拉开了距离。

    “又没人追赶,你走这么快做什么?”

    阿甲:“......”

    林羽在不远不近的身后问他。

    这语气清清淡淡,原本正常是听不出有什么情绪。

    偏偏阿甲现下心绪全然有些乱,但凡听到什么,总觉得意有所指。

    比如现在,他竟然觉得自己身后林羽的表情一定十分不悦,这诘问明明是在指责他不顾惜病患。

    阿甲哦了两声,赶忙放缓了脚步,最后只得被迫和边上两人并排走在一处。

    真是好不尴尬。

    阿甲忍不住咳嗽了两声,企图掩饰手脚全身哪哪的不自在。

    文周易倒始终在林羽一臂远近的位置。

    一路二人少有交谈,偶尔会掩过身,紧促又不着痕迹地轻轻喘了两声。

    “先生这几日一直留在那?”

    林羽真不是故意没话找话。

    其实与人相交,心胸坦荡最是分外重要。她从未思虑过文周易会对自己另起旁的心思,这可不是感应,反正林羽便是这般觉得。

    自从阿甲提到关于“军师”这个话题,林羽果真在认真思考这件事。

    不管是主动应战好好经营客栈,还是被动卷入一些后果未明的事件,靠她或者甲乙丙丁四颗脑袋的实力,似乎真的不能很好地善后一些事。

    聪明人嘛,总是越多越好,毕竟如今手里这些人,一个顶一个多半靠不住。

    文周易点头称是,主动体贴地活络气氛,将自己这几日经历挑拣着说了说。

    刺史府当日便没留人,他倒在太师椅上毫无知觉,第二日便在有家医馆的诊堂内室醒来。

    林羽秀眉一翘,这人到了议事堂后便呼呼大睡,明明什么都没参与上。

    “既如此,何必累你跑那一趟,直接把你扛到医馆不就好了?”

    文周易温软地笑笑,略思考了两秒,“庄大人那日让我陪同,约莫让我从旁去做你的说客来着,他应是拿不准你的心意,万一不答应合作呢?”

    林羽侧身睨了一眼,好奇道,“你去了我便答应了?何时收买了你不成?”

    文周易拢了拢氅衣,慢慢摆手。

    “那时间那形势,以我之见,必定劝你赶紧傍上公家这棵大树。”

    林羽听罢,微微讽笑,两人确实将各中后果想到一处了。

    “不知先生在何处大显身手,竟得刺史府青睐,或者,先生此前便是哪里来的大佛,隐姓埋名才进了林羽的小庙?”

    阿甲抬头望天,觉得还不到自己说话的时机,但听自家老板娘连连发问,竟打心底里有一丝高兴。

    林羽对不在乎、不关心、不感兴趣的人一向懒于知根知底。现在案子结了,危机暂或解了,她突然来兴趣了,说明她对自己先前提到的话题上心了。

    阿甲屏住呼吸只管沉默,其实他与文周易之间私底下的交谈,远比林羽知道得要多。

    对于为何孤身一人,为何在客栈停留,未来有何打算,这些问题阿甲通通一概打听过一遍,彼时文周易倒未觉得话题唐突,反而有问必答。

    这般你来我往许久,竟也将人仔仔细细盘问了清楚。

    只是可惜,一直没机会找自家老板娘深谈,这不,有这一遭,自己似乎要多此一举了。

    每每想到,先生也是前尘沉痛,想要摈弃旧事重新开始,阿甲便没来由地滋生亲切之感。

    他不是能轻易相信别人的人,但对上文周易的脾性人品,居然有种天然亲切的冲动,他说什么便就信什么。

    文周易听林羽这般反问,苍白的脸上似第一次出现不太确定的表情,疑惑道,“我与大娘子多次坦言以对,你还对我有疑心?”

    林羽在心里淡淡撇嘴,说穿了每次都是莫名其妙擅自行动让她猝不及防,事事都宛若洞悉一切,每每再“事后诸葛亮”坦诚一番,这算哪门子的“多次坦言相对?”

    不过——

    问他是否授命于刺史府,却也明确给了否定答案。

    问他待在客栈是否蓄意而为,却也诚实了说不。

    问他几次三番穿插在案件里,是否背后还有什么目的,却也坦白了说不。

    他确属有问必答,事事坦言。

    林羽回忆此前,自己果真是多番千回百转,每每想要放心下来,又因他周遭异动而疑窦丛生。

    听到文周易这般反问,那张时时总温柔好脾气的面庞,竟然也出现困惑的神色,林羽心底徒然软了下来,追问自己是不是太过于谨慎。

    她语气上却也没有退缩,刁钻地回答道,“我这般提问,你又反问回来,这是坦诚的表现么?”

    文周易果然被问得一愣,怔忪地顿在原地两秒,忽而失笑。

    他伸手紧了紧氅衣,倏地被灌了口风,急促咳嗽了一声,不再答话。

    林羽以为将人惹急了,乖巧地偃旗息鼓,倒是阿甲躲在一旁终于忍不住了。

    有时觉得读书人还是有无法更改的陋习,便在于说话非得弯弯绕绕,不直白。

    “我的大娘子,你问的这些事,我平日与先生时常畅谈。我们皆是弃之过往,便不再牵扯前尘之人。先生心中有苦,不便说罢了。”

    闻言,文周易朝阿甲立刻显露出略叹气又感激的笑容。

    林羽:“......”

    她却也知道文周易在客栈这些大老粗的心中惯来有滤镜,但还是对男人之间产生的信任感倍加莫名。

    见阿甲竟替人出头说话都激动起来,林羽淡淡没好气地慢吞吞道,“还不赶紧在前头挡着点风,没看你的文先生正咳嗽?”

    文周易、阿甲:“......”

    “若那位顾先生依然不肯出诊,你不如想想是否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