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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身边这人必不能放活的回去

    “这个难题自是庄大刺史来想,其他人操什么心,是吧,大刺史?”

    般鹿嘻嘻笑着,伸出长臂将庄清舟的狗头一把揽过,哥俩好的架势十足。

    庄清舟面无表情地挣脱开,徒劳地寻找顾梓恒的身影,毕竟少主不在,没人管得住他。

    要安插个人蹲在二层算什么难事,只需武力值高于姜文竹就可以了,避开她的耳目便能轻松得逞。

    比方说,从暗九随便抓个壮丁,剩下来的,只需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庄清舟面无表情地安排,“这样吧,我去转移她注意力,跟她假装谈条件,你们伺机埋伏。”

    九域在一旁有些顾虑,“就怕她狗急跳墙,对何大人真下黑手。”

    般鹿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的气息,说话吊儿郎当,“你看她被肇一师兄招呼得欲生欲死还能埋下后招,是一般心智浮躁的人么?看上去连自保能力都堪忧的女子,却被派得如此紧要的任务,怎能小觑?”

    庄清舟对他侧目一眼,嘴巴微动,没听清说了什么。

    般鹿看得仔细,嘻嘻笑道,“是不是觉得兄弟看似不着调,其实智勇双全?”

    庄清舟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却也不得不赞同他的论调,“姜文竹性格坚忍,真实情绪一般不会外露,很会伪装,她还擅长催眠,表示她喜好揣摩人心。这样的角色行事用心立意必是计划缜密、亦步亦趋。

    “此次没能从何大人处达成任务,她必会慢慢周旋慢慢给自己争取时间,我们倒是不必担心踩中她痛脚。”

    般鹿没什么要补充的,只是将视线转向寺庙,面上情绪渐渐淡了,最后凝固成一丝玩世不恭的笑意,“舟少,此战只能胜,绝无第二种可能。否则其中干系,恐让少主不堪烦忧。”

    庄清舟颔首。他虽与诸将相比,站在离顾梓恒最近的位置,但从不敢置喙或者窥测自家少主任何安排部署。

    自打看到暗九集体出动,庄清舟多数时间都在沉默服从,但对“即将有大事发生”这样的可能时刻保持着心理准备。

    不过,他对般鹿徒然正经仍很是不习惯,像不认识似地看着对方。

    何嘉淦来此地必是与责问徐平之案有关,庄清舟一度抱着这样的想法,甚至担心自己行差踏错累及少主。可如今看来,这位文臣千里单骑,只为问责七品县官,好像是有些小题大做。

    何嘉淦的真实目的,也许只有到了少主面前才能显露,但少主却似并不着急和期盼与他会面。

    而从种种迹象来看,那组织似乎提前获悉了内情,将千珏城的意图渗透至此,否则不可能大胆到打天子使者的主意。

    般鹿拍拍庄清舟的肩膀,让他从云游天外中回神,庄清舟听得身边人又不自觉带着玩笑心思道,“你安心当暗道,我去做陈仓便是。”

    庄清舟点点头,当即将行动巨细串通安排,如今少主虽然不在,但般鹿能发出此种斩钉截铁的决断,必是提前得了授意。

    少主宁愿弃守此处,而亲自出马将心思放在林羽与文周易那头,其实庄清舟多少有些没想到,他思索良久,不得不说应是与文周易有关系。

    暮色降临,他遥望着高悬夜空的银钩,突然启口,“我对那位文先生,确实好奇得很。”

    这种冷不丁的聊天着实没来由,般鹿见过他在院落时表现的对文周易不同寻常之关注,眸光流转星芒,不甚在意地笑道,“哪位先生?你这老大不小的,对男人有好奇心作甚?”

    庄清舟翻起白眼熟练自然,心知他插科打诨,低沉地一笑,“不该我知道的,我不费心打听这些,你安心便是,规矩我是懂的。”

    般鹿瞥他一眼,转身往前走了。

    他们其实只估算对了一半。

    姜文竹的耐心非常人所及,那时因为她获取胜利走的是攻心,循循善诱,步步攻心,利用催眠一招取之。

    只是好巧不巧,催眠也分对不同的人。姜文竹虚实真假吓唬这么多天,非但没把何嘉淦的胆怯和人性中的弱势逼出,自己还偷鸡不成蚀把米。

    寺庙内,她被何嘉淦掀漏底牌,逐渐加快了逼供步调,下手不断残忍狠绝,她仿佛明白,自己与这官员的结局,正在往鱼死网破上越逼越近。

    这老东西说得对,她本来就只想得到情报,得不到情报,谁都可以去死,包括她自己。姜文竹开始排出倒计时,看何嘉淦的眼神慢慢流露杀机。

    何嘉淦此时正被子蛊影响尚未清醒,他每日认真工作,而自己全然不记得的事,就是神志懵懂地将匕首架在脖子上,然后笔直立在庙门中央。

    姜文竹当然不会傻到以为刺史府就此放过,她只是仗着这间“一张门”进出的密室有恃无恐,她甚至看不清庙外的人埋伏在哪里,集结了多少人。

    没关系,这些都不重要。

    她像往常一样仔细检查何嘉淦的举动。昨日这人被自己折断手腕时,愣是一句求饶也没有。

    此刻,那只五指发肿的右手掌正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紧紧贴在腕脉上。大约因为肌肉留下的记忆,何嘉淦习惯性举起右手,目光呆滞迷茫地歪头看着自己丝毫用不起力气的指头,匕首刚刚掉在了地上。

    姜文竹捡起匕首放在他左手上,何嘉淦立刻将刀锋对准自己的颈脉,同手同脚走到门口位置站着。

    姜文竹贴着他身边一站,眼观四路到处看了看,周围仍是表面上荒无人烟的样子,与往日没什么差别。有时她也好奇,庄清舟还能在外边穷耗多少时间,难不成真指望那恶毒的少年制出解药?

    她嗤笑,毕竟厉害的本就不是傀儡蛊,而是自己的催眠术。更可笑的是,也许他们徒劳多日,却连自己到底图谋什么都不知道。

    姜文竹冷冷地想,身边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