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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光说不练的极品,说的就是你

    林羽吸气哂笑,原来自己方才真是昏了头。

    她将目光从刚弄好的丝帕转移到文周易苍白如雪的脸,昳丽的眉眼间并无失措,更多落满了忧思和惊悸。

    她扣着那人指节的手还未松开,只得用一种并不自然的姿势居高临下,先是坦然抚上他胸口探知心跳,而后美目俯望试图对视。

    那人潋滟水光的黑眸半闭半睁,睫羽在冷白的肌肤上低垂下一排阴影,薄唇泛紫不自觉地微张着,喉咙正虚弱地蠕动,像是想咳嗽却只能够无助地喘息。

    他留余些微缝隙的眼睑里勉强现出瞳孔,林羽惊喜地发现,那双眸子仿佛在追随着自己的身影缓慢移动,当下将红唇凑近他耳朵,“慢慢呼吸,现下很安全,我们都好好的,你也会好好的。看清我的眼睛在哪里吗,来......”

    说话声极是匀速、轻柔,仿佛特意歌吟,蕴藏了浓浓蛊惑的意味。

    林羽举起二人虚虚交握的十指,顺势帮他乖乖扶靠在腰际,她自那人曲线窄瘦的腰身直立半身而跨跪。

    这姿势着实是豪放十足,林羽无心自省,却定神想了想,将丝帕纤悉不苟地覆在他的脸颊,只不敢遮掩鼻唇,生怕那原本孱弱细碎的呼吸会更加艰难。

    从头到尾,他竟一句声气都发不出来,林羽心酸地想。往日但凡任何时候,只要尚存一丝神志,文周易都拒绝让自己陷入这样毫无反抗之力的境地。

    她缓缓矮身,任额前几缕青丝拂落,发梢刚好点触在蒙上几丝潮红的双颊,他素日端着的一张和蔼温和的脸孔,如今也仿佛是撕裂伪装,露出恹恹疲倦的内里。

    这副样子才颇是瞧得出些真性情。林羽怔怔凝望,将他不耐痛楚的低吟尽收耳朵,只能轻轻叹气。

    两张唇,一绯红一青紫,一紧抿一微翘,只剩三指宽距。

    林羽用手撑地借力,奈何迟迟没有动作。

    阿乙在旁搔首踟蹰得乱窜,对二人眼下的情状竟然丝毫没有半点遐想,他像如无头苍蝇似的在二人身旁打了几个转,盯着林羽停顿下来的半身莽然道,“大娘子还等什么!”

    林羽:“......”

    莫说得好像她占了多大便宜似的!

    阿乙自是懂得发于情,止乎礼的道理,但眼前之人是他家大娘子,她从来行事只究本心,而况救的还是他家大军师,那男人更非凡物,怎会随意被这类世俗繁冗所累?

    不管这二人在他认得之前各自有过何种过往,如今男未婚女未嫁,日久生情的可能性不是没有;即使阿乙又数次从阿甲斩钉截铁的断言里得知他们仅是知己相惜,但谁说历经生死患难,不可转变心意呢?

    阿乙想着想着,蹲在二人身边更是不愿意动了。

    林羽完全没工夫理会这呆子,她堪堪为了停留在适当的位置,腰身已花费了全部力气。这会,她颤巍着将帕子的下摆最后覆上他的口鼻,先是低语哄了两声,“我知道你这口气吐不出来,你乖乖用力,我从外帮你吸出来。”

    林羽将这句话一字一句说得很慢,像是故意在刺激对方的心绪。

    待她在耳边来回循环,文周易仿佛才刚刚将话理解清澈,就见他喉咙一滚,无声地哽呛起来,因发不出声音,只看得到胸腔被震得杂乱起伏,丝帕微凹进薄唇,向来秀挺的鼻尖将丝帕顶成了小小的峰顶。

    林羽惦记着他乖乖垂落在腰身两侧的手臂,又轻声威胁道,“可不要随意反抗,小心害我名节不保。”

    那膝下瘦挺的身子立刻一颤。

    林羽不敢再逗,赶紧俯身将嘴贴紧那鼻下微凹的部位,一手撑地,另一手小心地按压着他的心脏,速度与力道与嘴巴用力吸气尽量保持着同一个频率。

    阿乙生怕这二人知道身旁还有一个会呼吸的目击活证人,全程瞪目抿嘴憋着气地静静观摩,哦不,“从旁协助”。

    他其实真怕林羽那半吊子医术不着调,这会才醒悟杞人忧天。他又一琢磨,不一定是杞人忧天,只是自家大娘子遇到文先生的事格外才思机敏。

    总之,林羽对嘴吸气得十分卖力,额不,救人救得十分严肃认真。

    她的唇虽落在丝帕,却仿佛清晰触到柔软布料下一份独特的微凉,她闻着那人身上迅袭而来的清幽药香,用手感受那孱弱心脉无助的挣扎。

    文周易很清楚自己在干什么,林羽起先这般欣慰地想,因为他原本气促得厉害,却因自己落嘴后渐渐调整了呼吸,乖巧地配合着自己吐纳的节奏。

    林羽又一次从丹田发力,试过这次后恐怕得告停休息,否则自己大脑真会混沌成一锅粥。

    文周易的情况已经明显有了好转,从仅能发出气音到渐渐能蹦出一两声浊响,胸口也起伏得越来越有力量。

    阿乙歪着脖子,将林羽独特的救人动作研究得仔细,他从开始一直安静到现在,终于忍不住发表见解,格外小声道,“大娘子,先生像是堵着痰,他这样平躺着终是无用。”

    林羽直立身子,仰天痛快地大声呼吸,这才响起有个闲杂人等,顿时嘶哑着声音道,“光说不练的极品,说的就是你。”

    阿乙表情皱成一团,无比抗拒道,“这天下,比男女有别还要严防死守的事便是男男有别好嘛!”

    林羽连翻白眼的时间都吝啬,一刻不敢耽误地纠正姿势,改为跪坐在文周易肩膀边上,又将丝帕拂开,生怕他呼吸不畅导致前功尽废。

    “好些了吗?”林羽轻声问他,一面仔细打量着对方脸色,就连睫毛颤动的频率都不想错过。

    不知是耗尽力气还是害羞所致,文周易明明听到了问话,却只肯将头偏向另一侧,留给林羽一副无力轻阖的眼帘。

    他面上的潮红比之方才若隐若现,现下已蒙散了大半边脸,最令人欣喜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