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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 刺史大人的副手非不肯放行

    秦放一再提醒自己千万不要心虚。

    只不过他实在架不住那道凝视自己的眸光太过炙热,还是觉得浑身不自在。他与天楷一直在明面打擂台,表现出的关系简直要用势同水火形容。

    他想到过去许多次在何长使面前拿捏天楷府中之人,回忆自己屡次刻意做戏的面目,顿时十分羞耻,自然,遽然这么被问,喉咙似被堵了棉花。

    天楷看好戏般地笑了笑,还是开口解围,“秦大人的牢里少了客人,他一路追踪至此,刚好遇见了我。”

    何长使面上现出恍然之色,“衙役来府中禀告说渡口有不明黑衣人集结,又禀告说牢里有人逃脱,我只好先行赶来看看情形。”

    天楷轻描淡显哦了一声,语气平平道,“秦大人来我府中告知牢中人的真实底细,我怀疑他们混迹府中另有所图,所以召集人手来拦截人。”

    何长使一脸懵然,“真实底细?那日杏儿和阿碧特地来府中劝和,想请我出面在秦大人面前说和,难不成那俩丫头也是贼人一伙?”

    天楷目光如炬,定神看着何长使,半天又似笑非笑地摇头,“那日是那日,今日是今日,每日都有新的变化,比如我今日才得悉府中那对男女另有身份,可能是穿了个假壳子。”

    看何长使面上似对这消息消化得很慢,天楷也不想浪费时间。青年看了看渐渐露出一线金色晨曦的天际,朝周围吩咐,“安排人守住渡口,一只苍蝇也不能放过。”

    手下点点头,似看到何长使的存在,嗫嚅细声多问了一句,“可否需要上船搜查?若带了刺史府行文,可要搜查?”

    “好好搜,仔细点查。”未等何长使说话,秦放在一旁添了这句。

    天楷垂首把玩这匕首,对秦放这句话未置可否。何长使倒显得极是大度,并未因秦放的越俎代庖表现生气,挥挥手十分慷慨,“赶紧去吧,听你家公子的,我那些行文文书有时也未免发放得宽泛,若真出现漏网之鱼,却还怕坏了你们的大事。”

    秦放谨防着何长使说出拒绝之语,听他这般大气,倒是一愣,随时准备脱口而出的话又咽了下去,反而听何长使朝秦放满脸关心地问,“秦捕头若不放心,要不要亲自去盯着些。”

    秦放神色浮现一丝怪异,原地站着不肯动了,表情僵硬道,“不用了,这么多身手矫健之人抓不到两个人么?”

    何长使呵呵一笑,“是了,我看那位公子身体不佳,那二人不像真情意切,会不会他们单独行动?”

    天楷把玩的手一顿,凝神想了想,沉声道,“却有这个可能,重点抓住那女人,她才是关键,我要看看她到底是不是潘清儿,若真是潘清儿,必是对烟儿动了什么手脚。”

    秦放招手喊来属下,又细细叮咛了一阵才放人离开。

    何长使这会神色才略略放松,看围住一圈的黑衣人不禁感叹,“我在洛屏这么多年,还未见私家庭院有这样的阵仗,也就天楷公子独一份了。”

    天楷收了玩笑之意,却对这些令自己倍感安全的人手相当满意,语气倒难得谨慎,“何大人言重了,洛屏其实是个敏感之地,我不但常年不在府中,出门走货的路径也时常艰险,不训练些人手,心中会有不安。只要大人不升戒备之心才好。”

    何长使抬手抹掉脸上因急促跑动而生出的细汗,显得不甚在意,“哎,什么敏感之地,也是托大了。两年前北澜之地打过仗而已,朝廷觉得这里水域线须好好防范,所以留我这老将守着一亩三分地,如今哪里还有仗可打?”

    天楷拖长音调地哦了一声,显得诧异,“北澜之地素来是个是非地,如今也不甚安稳,大人是否过得太安逸了?”

    何长使垂下袖子,讷讷地反问,“是么?我见千珏城也不甚重视,有什么安逸不安逸的,如今这么广搏的水域线,赖我何家早年一点水战经验,如何能防?说来真是血泪,我算是也看清了。”

    何长使神色自然,也没在意秦放和天楷的反应,秦放忍不住脸上丝缕释然和诧异,虽没接话,但多少也听了进去。

    这时,场外又传来骚动,手下过来禀告,“大人,渡口有人运了晦气东西,我们检查了文书和物件准备放行——”

    手下掀起眼帘瞄了一眼何长使,“但刺史大人的副手非不肯放行。”

    何长使见天楷和秦放齐齐朝自己看了过来,只得邀请,“要不,一起去看看?”

    三人达到渡口处,已经围住一圈人,几个人衙役围住一口棺材,便是方才手下口中的“晦气东西”。

    何长使走到副手面前,皱眉问道,“怎么回事?”

    副手铁青着脸,声音不大不小道,“既是要查自然要仔细着些,不是分晦气吉利的时候,自是有异样的都要拿住,这几位小哥倒好,放行全凭心情。”

    天楷看了看眼前的送葬队伍,一时也没觉得哪里怪异,见副手细心的样子,心中倒是泛起一丝赞赏,不管如何说,看自己手下人面色有些不悦。

    “怎么说?”天楷和颜悦色地走近棺材,见送葬队伍前头是个素颜素服的清丽女子,正垂首哭得伤心,被拦住后满脸激愤。

    “大人,这家人是城南家的送葬队伍,棺材已经封钉,我想要查看棺材里是否有异,竟是遭到了拒绝。”

    这话一出,周遭人也不免面容异样,看副手的神色都不太友善,似在责怪着说,人之往生,竟也对尸体不放过,简直残忍中令人发指的意味。

    何长使有些不忍,但口气里仍不容置疑,大约还有赞同之意,“是这个道理,若棺材真是藏了人,岂非眼睁睁放任离开。”

    女人登时仰起头,怒视众人道,“大人,你说话可有摸着天地良心,我家有您亲笔放行文书,文书时日早在我家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