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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 明日我去地牢会会我这妹妹

    银票出自赣州钱庄通兑天下,金银玉器品类繁多。

    实难揣测一介女子以一己之力怎能搜拢如此多的财富。

    天楷又开始把玩手中匕首,甚至瞳孔倒映金光闪耀时,眼里仅仅只点亮了一刹。

    “怎么?看到银票也不高兴?”秦放敏锐察觉了天楷的郁郁。

    他自然能猜到为什么,想抓的人还没抓到,而盼望的人尚未靠岸。

    被干冷寒风不断左右开弓的脸部肌肉正时而微微抽动,同时还得强忍住兴奋,秦放并不好太表露神思。

    他没有放过天楷身上任何一丝表情微动,见他随时神游天外,却也无从宽慰,秦放瞥眼看着不远处的何长使,瞳孔慢慢凝着阴郁。

    他又垂首看着手中厚实如砖块的银票摞子。这样大小程度财富,他早已在船上就提前取入囊中,除此以外的大部分就活生生摆在天楷面前。

    秦放既攥着私心,就是不想天楷将来有机会惦记自己放人走船之事。

    放了便是放了,他自信眼皮底下绝不可能出现漏网之鱼。

    至少何长使重新回到自己视角前,他断不会腾升一丝自疑。

    但偏偏何长使的出现比之往常不但很突兀,如今也撤退得十分仓促。

    何长使,会不会和天楷要找的人有关系?

    秦放暗自咬牙,脑海闪回那张素颜朝天的清丽女子。

    她与地牢女子全然两人,面容不同,气质不同。

    但身量却对得上,况且因何长使的突兀出现,反而生出多的可疑。

    天楷这几日不断判定赣州有假天烟,难道女人,也经易容?

    何长使并非因女子的出现而关心此案,他从何时才有了兴趣?

    是那名甫看过就令人挪不开眼的俊美男人出现后,何长使陡然升起对案情的关注,而牢门的链锁,是男人亲口承认自何长使处堂而皇之拿到手的。

    唯一出现在渡口的女人,与何长使有交集的男人——

    秦放心中悚然惊惶,像静寂黑夜里陡然听到钝响的更声,将人从混沌的梦中惊醒,他这会陡然不敢对视天楷的眼眸。

    但,细致推算每个环节,唯一放过的女人除了带走棺材和童尸,不可能在自己眼皮底下带走其他大活人。

    秦放翻书般将银票迅速在手中过了一遍,不知为何,兴奋感却没有此前那般强烈,反而心中隐隐不安。

    “渡口无人登船?”他向身后问了问,得到的皆是否定或摇头的答案。

    秦放忍不住啧了啧嘴,毕竟穷等下去终是无益。

    恰时,不远处终于有了动静,一名黑衣人属下向天楷奔来,满身兴奋之色。

    天楷一眼看清,迅速站起身,眼睛比之看到银票果然发亮,“到了?”

    黑衣人点点头,听回话应是心腹,“是小姐。”

    天楷嘴角马上翘起,眼睛无意识地四遭环视,突然沉吟,“她先与你打照面?可有话说?”

    黑衣人想了想,点头称是,“小姐说一年未见,看到家人便很想念府中的豚皮饼。

    兴奋的面色没有在天楷脸上停留太久,须臾,他沉下脸。

    秦放默默看着男人的变化,从眼底放光到忽而沉吟,听黑衣人复述回话后面部表情明显放松,继而又面容变幻。

    秦放不禁眼皮一跳,“怎么了?”

    天楷眼底的冷意积蓄得极快,秦放从方才寥寥数语的谈话里丝毫听不出异样,只听天楷对自己阴恻恻地道,“将人直接送你地牢。”

    秦放眨眨眼只停顿两秒,而后一言不发迅速开始安排。

    天楷抬头看看天色,仿佛在沉吟要不要将话说得明白些。

    “是有些不对劲,明日渡口还得留你的人,待我去地牢会会我这天上掉下的好妹妹。”

    秦放默然点点头,喉管一阵发干。

    他与天楷在“侯爷”身边搭档久矣,知晓他最看重无非就是那个隐在赣州、同为暗探的妹妹,能凭一句对白分辨真伪,倒也不足为奇。

    “那姓何的——”从此该如何相处?

    秦放做捕头屈居之下,今日一举视同敞开天窗,尽管何长使给了好大一个面子,但往后没有天楷挡在前头,做起事来到底有些放不开手脚了。

    “他今日此举,倒有些合我意。”天楷语气虽然烦躁,面对何长使却愿意圈圈点点,“他手里有些堪用之人,招子放得亮,人也很机敏,暂时不足为惧。”

    秦放轻微皱了下眉头,心中不以为然。

    的确,今日若没有何长使,未必能有这般动静。

    若要揣测何长使故意引狼入室,实在太匪夷所思。

    秦放按了按手里的银票,心底的惴然反而减弱。

    “行了,我暂时真顾不得他,先待我搞清楚赣州到底出了什么事!”天楷语气烦躁。

    赣州能出什么事?出事了能巴巴如数将敬供奉上?

    能白送“两只羊”送他楷少爷“虎口”?

    他无声轻叹,听渡口处意料之中地现出骚动。

    “抓到了?”手下来报,居然出于意料地顺利。

    “那女子身手一般,看到衙役后倒有些慌,并无悬念。”秦放的手下竟有空闲笑了笑,惹得顶头上司一脸讶异。

    “她说什么了?”秦放忍不住地问。

    手下挠挠头,摇摇头。

    秦放忍不住又去看天楷,只看到对方阴鸷的笑容。

    第二日,刺史府地牢。

    上一次这牢中也关着和天楷作对的女子。

    同样喜欢坐在视线暗处,同样沉默,同样悠然自得,毫不慌张。

    秦放朝天楷努努嘴,“一日一夜,米水未进,但心情看着颇好,真是奇哉。她大约不知道你的手段。”

    末了,他又想起问了一句,“赣州可传回来消息?”

    “嗯。”如约而至的男人眼神晦暗不明,“原本约了两日,没成想被钻了空子。”

    秦放让出位置,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