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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4章 权当杀人是种菜么?

    肇一托腮许久,眼睛循着数道来来回回横穿堂中的玄衣身影,表示很无奈。

    “为什么帐中还无消息!”有人终于忍不住暴躁。

    肇一哽噎了数秒,无力地点点额头,“真心想知道这个答案的应该是丰睿,而非我们,你这么不相信师兄么?”

    玄伞闻言忽而站定,半是懊恼半是烦躁,“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没有找到......,心实在安不下来。”

    肇一听罢扑哧,“他只是生病,不是痴傻,一个大活人,只要不出营帐,能出什么事?”

    玄伞想了想,冷冷提醒,“两个大活人。”

    肇一:“......”我谢谢你特地提醒我。

    他斜出星眸,眼神随意落在一处陷入沉思,顷刻后啧啧嘴,“能进大帐,多少也得他信任,如今我们也不能怎样,与其战战兢兢,索性往好的方面想。”

    玄伞额头顿时黑线,在薛纹凛统一教导下的流水线上出来的苗子,都不能有肇一这样的乐天主义者,不然怎么说他是大师兄呢?

    有了他这上梁,主上才痛定思痛赶紧修改培养策略。

    何况哪有什么好的方面?少主放人进去已经快一炷香了,至今毫无动静,军枢处营帐一片静默,也许在他们看来金琅卫也同样如是。

    肇一向着其他人问道,“谁认识那都尉?就是楼飞远,他是什么色的极恶之人?哪里需要特地防范,有什么特殊本领?”

    不然怎会由他挑起发难大梁?

    金琅卫中一位青年校尉出声解答,“这人选不像挑得随意,倒是有股子筹谋已久的意味。”

    接着,大家听他絮絮诉说始末,顿然也感不得其解。

    楼飞远在营中虽军阶不高,但人缘极好,也是士兵中少有风评一边倒的将士。

    他祖居北澜,又入伍意愿积极主动,作为本地兵,并未遵循入伍满载就退还原地的守则,至此已效力军中超过五年,是少有的亲历过两年前北澜变故的士兵。

    “两年前他在现场?”肇一蹙紧眉。

    校尉神色怪异,“虽不在现场,偏偏就很神奇地卷了进去。”

    他忽而又恐自己失言,马上纠正,“我的意思是,至少那时案子的定论,已印证与他无关。他和丰大将军,正是唯二的两位,受过百般酷刑审问后,能得陛下大赦,并重回军队之人。

    青年说着说着忍不住讽笑,“别看如今这都尉虽处低阶,好歹也算个小领队,他家无权无势,自行经营五年才算个老兵罢了。”

    玄伞似也回忆出了什么,语气略微不善地补充,“的确如此,当年陛下为了......那件事,着六部院大范围审讯过一批可疑对象,丰睿与另一名对象由军枢处出面作保,从天子盛怒之下捡回了命,真有可能是他。”

    肇一面容上浮现阴鸷和不快,嗓音十足如从冰窖里溢出的一缕寒气,“怎么,金琅卫不能审?军枢处这番作为是故意袒护疑似凶手?”

    玄伞摇摇头,阻止他继续往偏执的方向想。

    “师兄,彼时金琅卫适当回避也是应该,能请军枢处出面作保,一则陛下当时的确查无实证,二则丰睿背后没落的世家付出极大代价,少主当时也认可这个经权衡之下的决定。”

    肇一摩挲着下巴,不以为然,“你啊,还是太年轻。丰睿背后有世家,大约还有利用价值,那楼飞远身上能有什么?”

    玄伞:“......”这位辈分上称之为师兄、实则比自己少吃几年米粮的青年确实薛微不要脸。

    金琅卫的校尉此时接话,“说起来,楼飞远也可以称之为特殊。”

    几双亮晶晶的眼睛饱含期盼和求解地齐刷刷看向说话者 。

    校尉表情严肃,甚至略带凝重,“他与当年动手绑架陛下之人,在军中同住同练、形影不离胜似兄弟。”

    “而出事当日,楼飞远也的确一并失踪,而后自行去而复返。”

    “安然无恙回到营中?”肇一咋舌,接话道。

    得到对方肯定回答,表情一向稳重的玄伞也不禁凝肃,“他的招供如何能过少主那关?”

    不说少主,就说陛下也未必能信啊!

    校尉陷入回忆,径自低头深思了一会,才重新斩钉截铁地道,“他当时也历经近乎月余严刑拷问,后来军枢处虽为他出面,却在陛下那里铩羽而归,那时有人出马,将他救了下来。”

    他忽而闭口不言,一副似有难言之隐的模样,看得肇一如鲠在喉,随即急躁地催促,“别卖关子!”

    校尉顿时无辜,眼神求助地看向玄伞,这意味仿佛是说,这位才是真宗族子弟,你去问他啊!

    玄伞:“......”

    奈何肇一眼神太炙烈,玄伞心念只转了半圈,想想到底没必要隐瞒,大方道,“确是实情,似乎也没什么不好说的,是太后。”

    肇一瞠大双眼,歪了歪头,仿佛方才听到的不是人话,而是鸟语,直楞楞顿了半晌。

    “她,她到底想干嘛?”

    玄伞斟酌着语气,“陛下和太后在此事上分歧颇大,少主起先也并未松口,只是架不住陛下当时心意坚决,怕明光殿与常宁宫裂痕越发不可弥补,所以从中劝和了一番,其实,也就是要不要人死的问题,倒也并未拿到什么实证。”

    肇一咬着牙,眼眶里渐现殷红,“好样的,怎不知这娘俩唱的同一出戏呢!”

    玄伞无奈地习惯性出言相劝了,“当时你远在济阳城,倒错过一些对峙局势,总而言之,少主劝和之心非假,可想当时紧张场面。”

    幸好由于做了薛纹凛可能出现的准备,此次随顾梓恒奔赴北澜的金琅卫将领,大多擢升自旧日薛王府近卫和亲兵,这些能听不能听、能说不能说的话,探讨得没有半分顾忌。

    肇一仍是没有舒展眉头,嘴角的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