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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4章 靠他?这个侯爷?

    云乐听到这里嘴巴动了动,似乎有话想说,不知为何又埋在嘴边。

    老夫人见状,温和一笑,“你这猢狲还有什么话不敢跟我说的?”

    “那我就说了。”云乐还是犹豫了片刻,“我想知道那令牌到底何用?您放任飞远带走山中,又一直忌讳莫深,到认为飞远十分重要时,您却并不珍惜他的性命。”

    “那——”他舌尖在唇面转了一圈,“思来想去,症结还在令牌身上。”

    “老夫人,您可以不说,但请您不要怀疑云乐的初衷。”

    老妇眼神沉沉,期间面部表情也无太多变化,只是语气平平道,“你终于问出口了。”

    云乐竟然咧嘴一笑,脸上满是回忆,“我还记得您将飞远赶走的那一年,明明语言严厉,明明眼神冰冷,却还是将令牌偷偷塞入他怀里。”

    “那一幕只有我看到了,自那一刻起,您重用我,甚至将亲生孙女彩英许配给我。我却在想,得您青睐,到底是我看到了那一幕,还是我真的堪当大任。”

    老妇面露惊愕,一时竟怔忪。

    良久,她叹息一声,看着青年漆黑瞳孔里的重重期盼,又表现得感慨和不忍。

    “没想到,你竟然记得至今,也没想到你一直不懂我的心。”

    云乐声音略是冷调,“我不像他人,虽也是仰望您,甘愿为您牺牲一切,我却知道一份真心换真心,一份耕耘未必有一分收获。”

    老妇伸长手,牵着手臂略略拉到身边,“你平日心思不多,今日却多愁善感起来?”

    云乐面色阴沉,“因为我已在策划一件大事,若您同意,也是生死攸关的事,既如此,权当了了心里愿想也罢。”

    老妇竟不好奇愿想本身,而是再次叹息着,“无妨,便告诉你,这令牌的身世关乎我族命运。”

    她认真正色,仿佛又陷入回忆,“其实它本身做不得什么他用,只是一块死物,可是一旦找到我族命脉所在,这便是打开希望大门的钥匙。”

    云乐皱眉,“您把钥匙给飞远?”

    老妇呵呵浅笑,“我并非心疼他是我亲族,而是这孩子,虽不像待在山里,却也身怀抱负和雄心,世间决计难有人知悉令牌来历,我必须找到既能可信,又能在山外活动的孩子,来慢慢完成一些事。”

    “所以,他其实是奉命出山,或者说,其实身负重任?”

    “怎么,你吃了他的醋?老身已将山中大事皆由你来打理,他与你,只是翱翔在不同天空的雄鹰。”

    云乐依然眉心不展,“那你为何对他生死置之不理?若此次能救,也一并救了吧。”

    老妇对这件事仿佛忌讳莫深,仍是冲口态度冷硬,“不行!”

    而后又觉得自己态度过于突兀,陈缓了口气,“你需记住,千载难逢的不是西京北澜大营出事,而是薛北殷生死未卜。”

    云乐点点头,面上只是有几分不情愿,却也不得不承认,“我们努力几代人,这一路艰途最大的绊脚石就是薛纹凛此人,他死了,还需他那后继者死绝了才安全。”

    老夫人吁口气,“老身已经老了,为我族也尽心不了几年,未来仍是你们逐鹿天下的时代,我如今这般不服死,不过就是不想你们这代,甚至山里的下一代还继续那些隐姓埋名的日子。”

    云乐听完显得难过,继而又振作起来,“您放心,此次我们虽在山中,却也能里应外合,如今丰睿的把柄尽在我手中,他不敢不从。”

    老夫人不以为然,沉吟,“你确定丰睿能倒戈向你?薛北殷出了事,与当年薛纹凛遇刺别出其二,情景简直一模一样。我却觉得,他如今简直是热锅上的蚂蚁,早已写好请罪折子。”

    云乐冷笑,“手心是贪腐,手背是窝里斗,薛北殷与那小皇帝也没有从前那叔侄和师徒关系,您为何笃定皇帝就会再次发作?皇帝没有掣肘,自己掌管两卫难道不好么?”

    老夫人想了想,忽而觉得十分有道理,“嗯,这么说来,却有些可能,你若真想出于上策,就不要总想行暗杀这等末次计策,拿笔墨来。”

    云乐歪头,见老妇脸上逐渐一副胸有成竹,赶紧将书台上一应物品摊在桌上。

    老夫人一面提笔,一面解释,“杀人不如攻心,你先管好山里的事,外面的事我来应付。”

    云乐听罢,本就舒展了的横眉再次皱起,“您还是不放心我出门?”

    老夫人定神看着他,沉默不语。

    云乐对视了少顷,终是面露惭愧地低下头,“是我逾矩了。”

    老夫人搁下笔,口气不咸不淡,“你向来懂事,我当你方才是一时冲动,实在想替我分忧。”

    云乐面色更加发白,连忙认错,“是,云乐的确单纯只是这个意思。”

    老夫人嗯了一声,轻轻叹息,“你又不是不知道规矩,山中掌事级别越高,越不要妄想出去,当你自愿留在我身边时,便早应料到有这一天,如今也无需妄想以任何理由能出去。”

    云乐嘻嘻一笑,听她语重心长的样子,似是不生气,才大胆作推心置腹状,“其实我对出山却无兴趣,只想着山外还有一番事业要完成,难免有时会忘记,左不过脑筋转一转,若提脚过去了,您便打断我的腿。”

    老夫人提起笔,背对着青年身姿端正,开始在纸上留墨。

    “腿不用断,一瓶毒了却了完事。”

    云乐盯着女人苍白的发髻,调皮地笑出声,脸上竟是没有一丝笑意,反而凝肃诡谲。

    “老夫人只有吓唬我时还能这般轻松,大约是知道我可不怕赴死。”

    “猢狲!”

    不多时,一封信就立现纸笺,老夫人并不打算瞒着青年,直接递了过去。

    云乐拿起尚留墨渍的信,一目十行快速读了起来。

    良久,他抬起头,眼底潜藏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