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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3章 皇帝不说肯,有人敢违逆?

    薛纹凛表现得极其不不耐烦,指节骨瘦修长在桌上快速叩了几下,边点边随着节奏语气也开始增快。

    “你来去无踪自有打算,只要不夹着尾巴灰溜溜地回来,孤也懒得管,但你并非孤身一人,既知云乐陷入险境,何苦隐瞒她?”

    司徒扬歌被“灰溜溜”三个字哽噎得狠了,无奈却很没好气。

    “他的确吃了些苦头,我即便想要营救实在鞭长莫及,让她徒增烦扰做什么?当你们免费保镖不好么?”

    薛纹凛霎时眯起眼,满脸一副“这到底是个什么牛鬼蛇神”的表情。

    那“牛鬼蛇神”看出形势不对,连忙问盼妤怎么回事。

    听完恍然大悟,原来问及刑房时,正是彩英动手的那日。

    心底淌过一丝怅然,司徒扬歌面容却很平静。

    他再如何冷漠,也做不到对自己培养多年的暗棋弃之不理。

    但当下摸不清敌营实力,要去救云乐,所牺牲的人力物力无法估算,绝非冒险的好时机。

    对方其实夸大了云乐的危险处境,那优秀的谍者作为直接接触、传送名单之核心人物,被捕后动些脑筋,并没有任凭自己陷入生死边际。

    恐怕敌人遭遇了死磕不认或者问寻名单下落未果,无奈之下才从彩英这里找新的契机。

    司徒扬歌先是拧眉又如释重负,“我不疑她反出谷地的决意,万事本也赖我筹谋偏错,现在她有此决定并付诸行动,我亦以为不失为一个渗透敌营的机会。”

    盼妤当即锁眉,美目里赤裸裸的“背信弃义”四个字,简直烧成两簇火焰从眼眶蹦出来。

    司徒扬歌当然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也预料这女人在想什么,他只是深以为女子见识浅薄,万分没有打算解释,只是啧了下嘴。

    薛纹凛全程关注司徒扬歌的态度,从他的悠然洒脱中既看出了点不合时宜的盲目乐观,又觉得很像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赖,气得垂首扶额,隐约甚至翻了个白眼。

    薛承觉在主座尽量沉默,不是拿不定主意,就是故意装高冷看戏,他既乐得司徒扬歌成功转移诸人注意力,又一时思索不出劝服某人的对策,索性不表态。

    皇帝不说肯,有人敢违逆?

    薛承觉:“......”眼前这仨貌似都敢,年轻的皇帝无声叹息。

    这三人年纪加起来没有一百也往九十九靠拢,左看右看早过意气用事的气性。

    不过,皇帝也间或被自己这几日亲眼所见刷新三观。

    比如,母亲挟私报复充分演绎什么是小肚鸡肠;

    比如,这位司徒国主借力打力,见母亲不被待见偷着乐;

    比如,老师竟对这些幼稚行为束手无策到......只能徒劳翻白眼的地步。

    皇帝觉得是自己被雷劈过了:“......”

    他向顾梓恒招了招手,悄声耳语,“现在怎么办?”

    顾梓恒装聋作哑,懵然反问,“什么怎么办?陛下回銮日期已定,二卫随时待命。”

    薛承觉挑眉冷笑,直盯对方瞳孔,“薛北殷你想好再说,迄今为止朕尚且没有倒戈。”

    顾梓恒摸摸鼻子,似也觉得自己这样不仗义,但更无奈,“我与陛下......心连心。”

    “......”皇帝咬牙恨声,“眼高手低的怂货,你只有嘴上一挂炮仗,真到关键时刻全指望不上。”

    顾梓恒向外张望,再次打量那仨,想来想去不太好下手,索性破罐子破摔。

    “是啊,我劝不动陛下老师,我又不敢得罪太后娘娘,如今司徒扬歌前头挺着义父,我人微言轻,能有什么好办法?”

    “但陛下金口玉言,谁还敢不从?”顾梓恒逞了嘴上痛快,成功引动皇帝三丈怒火,看到青年面色都黝黑如锅底了,立马顺毛。

    “好好好,这样吧,暗卫已经就位,陛下安危最重,行程不能变,我们无法改变他的决定,但可以退而求其次,陛下不要忘了,司徒扬歌不靠西京,回不了希星城。”

    薛承觉却听出言下之意,不赞同道,“若以司徒威胁,谁来当这个恶人?”

    顾梓恒轻嗤一声,面容变幻莫测,“我原也想破头都无计可施,刚才灵光一闪,突然觉得脑袋瓜变聪明了。”

    薛承觉嘴角抽了抽,循着他的目光看向凝焦处,顿时:“......”

    皇帝趁那边注意力还没投来,低声怒叱,“平日你与她逞那些嘴上的长枪短跑朕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竟明目张胆利用母亲?”

    顾梓恒嘶了一声不认,“我保证不推波助澜,看太后娘娘主动出击。”

    “什么推波助澜?”

    顾梓恒:“......”

    薛承觉清咳两声,硬生生抗住薛纹凛深邃如炬的目光,不疾不徐地道,“我与北殷在商量,当下不能坐以待毙,彩英已做先锋,我们是否需要推波助澜搅动战局?”

    薛纹凛稍稍松弛了点身体,撑着太阳穴语气慵懒,“陛下觉得是还是否?”

    薛承觉霎时觉得顾梓恒给自己背了一口大黑锅,将一股欲哭无泪狠狠埋在心里,绞尽脑汁地想,想了一会道,“不知敌情,以静制动。”

    “我总觉得有阴谋。”一个女声横插过来,薛纹凛正儿八经反问,“什么阴谋?”

    盼妤下意识啐了一声,说得含含糊糊,“也,也没什么。”

    勿论从身份、辈分,她都不好真跟小辈计较,但是她从没觉得顾梓恒在自己身上会安什么好心眼。

    至于皇帝,皇帝多少在底线面前拎得清,他为了薛纹凛与自己偶尔反调无伤大雅,但他绝对乐于见成两个长辈冰释前嫌。

    冰释前嫌当然不能完全概括盼妤的所期所盼所愿,能保持现状已然要烧高香,是以提到薛纹凛是否随驾回銮,最纠结矛盾的莫过于她。

    到后来薛纹凛自己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