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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6章 我们只是跟你入城,你倒管得宽

    “你们到底去哪儿?”司徒扬歌忍耐半天,实在忍不住不问。

    盼妤纳闷,“我们只是跟你入城,你倒管得宽。”

    司徒扬歌立刻嘶声,满脸写着“你怎么不识好歹”,本就没打算让盼妤解惑,偏偏一路上薛纹凛也是三缄其口,所以不怪他才越想越好奇。

    薛纹凛习惯性轻轻咳嗽两声,澄澈的眸眼对视问话人。

    “私吞军饷一事还需查证,如今边塞战乱渐起,万一哪天这里成为战地焦点,再想要知道其中细节怕是证人证物难寻了。”

    司徒扬歌咋舌,一马当前拦住二人,“什么证人证物,你们要去查银号?”

    盼妤理直气壮地反问,“不能查么?你没听凛哥的话,再不去,证人证物都快没了。”

    司徒扬歌没管盼妤,而是站到薛纹凛身侧皱眉劝,“朝廷烂了内里与你何干,你竟背着两个小辈亲自冒险,我看他们知道真相了未必就高兴。”

    薛纹凛认真答,“此事牵连甚广,并无很好人选。倒不是我有意为国事分心,而是想着回报救命之恩,所幸一并来看看。”

    司徒扬歌满脸问号,苦闷地啊了一声,“什么跟什么?怎么又跟救命之恩扯在一起?”

    有人天生就不擅撒谎,盼妤默默哀叹,然后大声道,“求你了,司徒前·大国主,你甭关心我们了,爱走哪走哪吧!”

    其实活该利用人进城后就分道扬镳,只是薛纹凛似乎有些决心摇摆不定,这才给了人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机会,真不应该。

    此次进城本就是全一场好戏,但求戏目逼真,撒些谎也是理所当然。

    盼妤这般想着越发理直气壮,上前勾扯着薛纹凛的手臂就要强行离开。

    诶诶诶,司徒扬歌双臂一张,越打量越狐疑,但从薛纹凛身上又实在看不出什么异样,他不敢强行横加阻拦,可私心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哪里怪怪的?就是......就是这位老友在自己面前呈现出了从未有过的耐心与宽容。

    薛纹凛面对亲人以外,可以疏离有礼,可以温和克制,可以无动于衷,也可以霸道无视。

    当然,他对亲人挚友从来宽忍纵容,但并不包括女人。

    这话说出来自有司徒扬歌的道理。据他所知,薛纹凛情史单薄,在属下眼中堪称缥缈神话,只能存在于想象里,如他这种密友当然知根知底,所以更清楚他和盼妤之间有怎样纠葛。

    世间真情诚然可贵,能互动相惜的才能品出滋味甜蜜。

    是以从司徒扬歌脑海压根无法想象,一个习惯将苦水自己咽下,从来先宁愿委屈自己的人,他能在一段感情里品出什么好滋味来。

    不是爱着么?不是相爱着么?为什么得到与付出的差距能如此之大?

    司徒扬歌甚至旁观至后来,连怒其不争都做不到。

    一段纠缠二十余年的缘分,旁观所得不够的确难以评述。

    司徒扬歌的神色极像在庸人自扰,完全激不起薛纹凛关心的兴趣,他对司徒扬歌在想什么多少也有点心灵感应,而当下明显已经本末倒置,眼前这位才是主角。

    薛纹凛眉梢微动,慢腾腾地道,“孤,我此番有不得不去的的理由,下次见面细说。”

    他说便说嘛,似也不反对臂上的束缚,脚步渐快跟上盼妤吗。

    司徒扬歌眯眼瞪着二人背影半晌,侧目睨视新同伴,从脚往上粗略打量对方,扬着下颌问,“你不跟着他,要跟着我?”

    般鹿露出浅笑,那动作快速流畅,仿佛提前早已练习许久,完全不必纠结是否发自内心。

    “公子,属下只是遵从主上之令,其他的属下管不着。”

    司徒扬歌抱胸冷笑,“他出门无人护卫,你说管不着?”

    般鹿抿直唇线收了笑意,只是重复,“主上只命我贴身保护公子。”

    司徒扬歌的眼神在对方身上又滋溜一圈,“你知不知道他准备去哪个银号?”

    见般鹿目中无神地摇头,司徒扬歌终于表示放弃,从兜里掏出一张纸念了个地址,“走吧走吧,留个好身手也不错,今日说不定能用到。”

    般鹿站在背后呼吸微滞,翻了个眼白认命地跟上。

    “正通银号”里,伙计给中厅分坐两侧的人添好茶,抖着腿哆哆嗦嗦退到前堂。

    “怎样,不会打起来吧?”掌柜一把揪过伙计的衣领急切地打听,少年腿一软顿时踉跄着跪倒,满脸欲哭无泪,“那俩美人姐姐好好说着话呢,看不出有人生气。”

    掌柜将拳头锤进掌心,显得懊恼无助,“朝廷无用祸及百姓,我真是倒了半辈子血霉!”

    阿蛮盯着那只纤白的手臂,没来由冲口一句,“耍花招是没用的,首座,你应该懂。”

    盖住眼帘的杯盖蓦地一顿,彩英失笑,“自然。夫君在你们手里,我便是提线皮影。”

    她看懂阿蛮的不耐和防备,竟出声宽慰,“我的弱点被你拿捏得死死的,还担心什么?”

    阿蛮握拳锤在桌面,恨声道,“闭嘴,你无需时时提醒,我再问一次何时动手?”

    彩英不紧不慢放下茶杯,叹息着道,“我等司徒扬歌自己送上门,怎会知道在何时?”

    阿蛮猛一锤桌面,振身站起,“你敢耍我们?!今日之期分明是你约定!”

    “但他并非痴傻,”彩英眼中消减了笑意,“算计他时万事都须天机地利人和,夜幕未临,你这么猴急做什么?”

    阿蛮偏首拒绝对视,喉咙里滚着粗气,“轮不到你来提问。”

    少女不耐地来回踱步,勾勾手指招了同伴来,又低语吩咐了两句。

    也不知听到怎样的命令,那同伴无所适从,似不敢违令又不想离开,半晌,忍不住皱眉小声劝,“不见信号定然无事,她在我们地盘怎敢轻举妄动。姑娘不如再等等吧。”

    阿蛮